这场大战他虽然没亲眼见过,但后来程咬金详细给他描述过。

    宇文成龙这货当时被一个女将追得满场跑,狼狈不堪,最后还是靠着耍阴招才侥幸取胜。

    这本来是一件很丢人的事,可这小子却当成了炫耀的资本,天天挂在嘴边说。

    “去去去,你懂什么。”

    宇文成龙被鳌鱼点破了真相,却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懒得和鳌鱼计较。

    鳌鱼不过是个异族人,根本不懂隋人的人情世故,跟他置气纯粹是浪费时间。

    “有什么好开导的,这就是杀人杀少了。”

    武信浓眉一皱,满脸的不耐烦,他本就不是个擅长婆婆妈妈、温情脉脉之人,此刻更是懒得和武浊多费口舌。

    在他心里,这是残酷的战场,大家都是来浴血拼杀、保家卫国的。

    可不是用来搞什么儿女情长、谆谆教诲那一套的。

    说着,他大手一伸,一把揪住武浊的衣领,像拎小鸡崽似的,将他硬生生提了起来。

    这一下,众人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谁也没想到王爷会突然来这么一出。

    紧接着,在众人还没缓过神的震惊目光里,武信迈开大步,拎着武浊就往帐外走去,那架势仿佛带着一阵风。

    “跟上,跟上啊!”杨广见状,急得直跺脚,抬腿就往外追,嘴里还不停念叨着,

    “这少诚也真是的,一根筋,平日里没时间教导清明,这孩子可不比清涟那般坚强,哪能使这么强硬的手段。”

    他一边小跑着,一边试图跟上大步流星的武信,可武信步伐太快,杨广追得有些吃力。

    此刻,武浊被武信提溜在半空,双脚乱蹬,眼睛眨巴眨巴的,整个人都懵了。

    他脑袋里一片空白,满是迷茫。

    他是谁,他在哪,他要干什么?

    “父王,勒住了,勒住我脖子了……”

    武浊拼命挣扎,被揪住的衣物紧紧勒着他的脖子,让他很快就喘不过气来。

    可还没等他缓过劲儿,下一刻,武浊只觉身体一轻,整个人飞了起来。

    恍惚间,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被武信高高举起玩耍的时光,只不过这次,他直接被武信扛在了宽阔的肩膀上。

    片刻后,武信的脚步戛然而止。

    武浊定睛一看,眼前是一群被俘获的敌军。

    能待在这个大营的敌人,全都是那种铁了心、死都不肯投降的硬骨头。

    这些人一个个蓬头垢面,眼中满是凶狠与桀骜,那恶狠狠的眼神,仿佛带着千钧之力,足以杀死一个人。

    “父王常年征战在外,四处奔波,的确疏忽了对你的教导,没能尽到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

    武信微微仰头,目光中透着些许愧疚与决然,

    “但今日,父王便好好教教你,究竟何为大隋男儿的担当!”

    言罢,他右手迅速探向腰后。

    伴随着“苍啷”一声清冽的鸣响,那把威名赫赫的金背乌龙刀已然出鞘,寒芒闪烁,似是在诉说着过往的赫赫战功。

    “刷!”武信身形如电,瞬间欺身而上,手中长刀裹挟着呼呼风声,势大力沉地挥出。

    刹那间,一名西突厥士卒甚至来不及发出惊呼,头颅便已高高飞起。

    鲜血如喷泉般汹涌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目的弧线。

    紧接着,武信仿若杀红了眼,手中长刀不停,又是一刀、两刀、三刀。

    刀光霍霍,每一次挥砍都带着千钧之力,越来越多的西突厥人在这凌厉的攻势下倒下,血污浸染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