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枪声响起,紧随其后地是女人的尖叫声。
那一枪打在了她的腹部,汪冰瘫坐在地上。
跟着男人的两人吓傻了眼,面前突然丢过来一把枪,两人手忙脚乱地接住。
那人淡声吩咐,“送她回去。”
汪冰眼睁睁地看着那人从她面前走过,从始至终只当她是跳梁小丑。
……
“我是不是应该夸你手下留情?”
那人推开房间的门,还没开灯,屋内突然传出一道清朗的男声。
那人没有理会,自顾自地开了灯。
房间是套房,不算很大,一共只有六十几平,厅更是只放了几个书架和一张桌子。
唯一的椅子被人坐了,那人脱下外衣挂在衣架上,拿过桌子上的剑往里间走去。
“站住。”
那人停下脚步,转身去看坐在椅子上的人,“什么事?”
“汪家有汪家的规矩,你若是继续视若无物,自有能教你规矩的地方。”
那人平静地看着他,“汪冰挑衅在先。”
“她实力不如人咎由自取,死了也是活该,”汪牧毫不在意,“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那人却蓦然笑了,“你想我跪你?”
“你哪怕不跪我,对我这个首领也该有几分尊敬,”汪牧翘着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下一秒,寒气逼近,汪牧脸色一肃,脚下用力,椅子滑出去数米。
在快要撞到书架时汪牧一个脚刹停了下来。
那人收剑,皱眉看着汪牧身后的书架,“碰倒了你收拾。”
“我是首领。”
“嗯,”那人再次转身离开,刚迈出一步就僵在了原地。
握着剑柄的手越来越紧,那人的呼吸也粗重了起来。
“咚,”膝盖砸在地上的声音,那人死死攥着胸口的布料,大滴大滴的冷汗自额间滑落。
汪牧慢悠悠地走过去,熟练地躲过那人刺来的一剑,站在那人身前,轻笑道,“你看,你这不就跪了我吗。”
汪牧俯身攥住那人手腕,用力按着那人手腕的筋脉,另一只手扒开那人握着剑的手指。
“果然还是不该让你碰武器,以后没开刃的剑也别碰了。”
汪牧随手把剑丢远,捏住那人下颚,看着他的眼,“汪冰有句话说的倒是不错。”
“解释解释,你最近在外面待的时间越来越长,是因为什么?”
“你……不是一直派人、盯着我咳咳,”那人侧头想要摆脱汪牧的手。
汪牧手上用的力气很大,那人甩不开,下巴被掐出了一片青紫。
汪牧气笑了,“我为什么派人盯着你,你以为汪家人手很多吗。”
他用力掰过那人的脸,声音森然,“你最好老实点,不然就一直被关着吧。”
汪牧甩开那人的脸,转身往外走,“你应该清楚,你心脏里的蛊,每发作一次,都是隐患。”
“这次是半个时辰。”
房门开了又关,单膝跪在地上的人两腿一伸,瘫坐在地上,“我会让汪家人知道,贵的也没好货。”
系统蹲在他肩头,“下次不能玩这么久了。”
“你知道的,打游戏就是这样的,时间长短不是我能控制的,”江岚摊手。
一人一统最近在玩一款即时战略塔防游戏,江岚沉迷于收集全图鉴。
在汪家大部分时间都被盯的死紧,江岚玩游戏的时候就喜欢跑到外边。
在外边就两个小汪盯着,还没人来找茬,江岚幸福的不得了。
这几年和系统闲的没事就玩游戏,把在张家卷生卷死的那些年丢失的网瘾一下就找回来了。
“咱们还得在德国待几年啊,”系统问道。
最初的五年他们一直待在海岛上,五年前来了德国。
算来江岚在异国他乡已经漂泊十年了。
“早着呢,估计还得几年,”江岚掰着手指头算。
“现在德国的经济已经全面崩盘了,但汪家还没搜刮完这片国度的资源,鲁尔工业区还在运转。”
一战后的德国完全是资本主义的天堂,经济大膨胀洗劫了工产阶级和工人的财产,私人银行家大肆掠夺社会财富。
再过几年,德国必然爆发战争。
显然汪家不可能是工产阶级,他们也是掠夺者的一员。
但相比于财富,汪家更中意于德国的工业资源。
江岚现在所处的地下基地,就是他们努力几十年的结果。
这处基地的科技至少领先世界二十年。
在苟起来发育这一点,全世界都得承认汪家是老大哥。
人家有这么厉害的基地藏的死死的,根本不显摆。
江岚就没这个定力,他嫉妒死了。
妈的这么牛逼。
这地方就算是拿炸弹炸都炸不塌,除非导弹洗地。
系统很愁,“咱还得陪他们耗多久啊。”
虽然游戏很好玩,但它已经很久没出去飞过了。
江岚也很愁,“小汪们的名单和老巢分布图都藏哪了啊,给我看一眼能怎么样。”
能死,系统瞥他一眼,心说这不是废话吗,被你发现除了死还是死。
江岚拉开地图,上面比十年前又多了一些小红点,这是他这些年摸出来的。
德国这个是五年前添上去的,江岚十分佩服,小汪们还真是全世界各地发展,遍地开花。
尤其现在战争不断,小汪们凭借着超前的眼光,大发战争财。
江岚把目光放在地图的东边,“这里倒是挺干净,张家这些年犁地似的把小汪们拔了个干净。”
“还不是因为你,”系统在他头顶蹦跶两下,“张家把档案馆的监测范围一遍遍放大。”
辐射亚洲,正在迈入欧洲,美洲暂时有心无力。
“别骂了别骂了,”江岚捂脑袋,“在努力了QAQ”
……
汪牧和汪家那群老不死的扯皮完,往张秉岚的房间走去。
当初拍板要给张秉岚洗脑的是他们,现在发现洗脑后那人对汪家毫无归属感发疯的还是他们。
汪牧心里嗤笑一声,张秉岚现在还能配合一月一次的抽血,已经算得上忠诚了。
想要那个人忠于汪家,天方夜谭。
汪牧打开金属门,不出意外地看到那人蜷缩在地上。
他走到那人面前蹲下身,地上是五指抓出来的道道血痕。
那人衣襟散乱,眉头无意识地紧皱,脸色苍白如纸,额头遍布冷汗,紧抿着唇,唇边血色刺眼。
汪牧目光放在那人白皙修长的脖颈上,眼里情绪难明。
不忠心,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