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三章清闲得没意思
刘彩诗说她撮合英妙妙跟罗曼订婚是为了利用英家的财力还罗曼欠的债,林亦宸知道母亲九成是在开玩笑。他一笑置之。至于说动机有私心,人泰半都有私心,也无可厚非,只要做出来的事儿漂亮就行啦!至于动机,何必追究那么多呢?
事事都妥贴的时候,丫丫反而清闲得没意思起来。啊当然,她不是腻歪了林亦宸……然而林亦宸也有他的工作。
非洲的油田,办得差不多了,他又要开辟新的疆土。
做一个成功的男士是应该这样,不停的开疆辟土,日历表上总有新的任务。做他们背后的女人呢,事儿也不大,打扮得美美的,相夫教子,日常购物,就行啦!听起来是世界上第一的美差。
问题是并非所有人都适合这样的美差。你看有些女人把这差使当着当着,就出轨了,实在是这差不好当,让人想出小差。
丫丫不至于出轨,但过着过着就想:咦,我怎么这么闲了?
当小姐时还没觉得这日子难过,当了太太就无聊的闲下来了,怎么整的?
她又去找以前的工作做。但原来的老板已经不敢用她了。宁愿用任劳任愿的新人,家里穷点最好。穷才有动力嘛!
丫丫是不可能回去做全职码农了。她仗着人脉,接了个兼职。
说是兼职,压力不太大,但有段时间没做,忽觉手生。何况丫丫还是挺想好的。她怕人家笑话她半桶子水做出个下流货色,有意精益求精。正在那儿认真思索的工夫呢,不巧让林亦宸看到了。
林亦宸把她的手抽出来:怎么搔头这么用力?会秃头的。
丫丫自己还没觉得:搔头了吗?呀,完全是无意识的动作!
手在他手里握着,有点暖暖的。她想把手抽回来:太暧昧了,有点不好意思。
林亦宸就偏不让她抽:更暧昧的事都干过了,怕怎的?
争着夺着,两人就又到床上了。丫丫睁开眼睛,天又大亮。她想想截止日期,叹口气:这兼职也是不能再干了。
干什么呢?像所有太太一样,做慈善、准备party,或者做些别的小生意。
林亦宸上次给她买的服装店,她确实有继续经营。原来的店主姑娘白洁莉,帮她打理得挺好的,她只需要偶尔去盯一眼就行——
都不用盯得太辛苦。因为技术上有白洁莉主打。如果担心白洁莉手脚不干净,林氏这边有专门的财务会负责照料。不用丫丫自己操心。
这家店赚的利息,已经比丫丫以前的工资高了。有钱人赚钱是这样子的,不用特别费心,顺着便就让钱自己生钱了。
丫丫出生后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后来困苦了,一下子钱都没了。好像也没吃太久的苦、又好像已经过了一辈子,又回到钱哗啦啦流过来的日子。
她这一辈子对于钱,都没有太大的真实感。不管是困苦、还是宽裕,都不够真实。只有日子是真实的。这么多时间,要怎么消磨呢?
最近在欧洲倒是有个品酒会。刘彩诗带她一起去了。都是在那一带有酒庄的人,做出酒来,惯例在一起品评。其实就像一群闺蜜,做了针线,摆在一起看看,顺便开个茶话会,说说你做得不错呀、哦她的更精致!然后再八卦一番。
只不过这次摆出来的不是无价格的针线,而是放到外面动不动几千几万的好酒。会场昂贵,品出来上档次的酒卖到外面就更贵。
这次是刘彩诗的主意,评酒的过程更加诗意。每个人都有一朵花,喜欢哪瓶酒,就在它前面放朵花。
小弗朗也受邀前来,与刘彩诗寒喧了数句,品酒,不出意外的把花放在了林氏酒庄的酒牌面前,笑笑,退入偏厅。
他们在偏厅里抽着雪茄、喝着香槟和红酒、聊着酒庄收成与其他生意。
看起来都很闲适,似乎对于胜负并不是特别在意。这事儿太在意就落于下乘了!装也要装出荣辱不系于心的豪迈。最后结果揭晓,本地最古老一个酒庄拿了金奖,也算名至实归。
林氏是拿了银牌,也算相当不错了。铜牌那个比较逊色,又不像古代进士发榜有个“探花郎”的美誉。铜这玩艺儿,如今谁还稀罕呢?
没有上名次的,拿定主意,就根本不声张自己参加过这次评选了!还落个清高。他们大部分人都能保持轻松的心情,参加之后的筵席。
先前不过是喝酒,现在真的是吃饭。顺序似乎有点颠倒,不过谁叫这是品酒会。先前的品酒,都算是工作啦!
筵席上的菜色,当然是很不错的,少不了鱼子酱松露这些西方的名品。
丫丫以前吃苦的时候,啃块红烧肉都觉得香。现在又吃多了,鱼子酱也不过如此。好吃当然是好吃的,但不妨碍她寒喧微笑、眼观六路——这才是应酬的奥义所在,吃饭都要顾着大局,不是光为了吃而来的。丫丫就注意到那个铜牌奖的得主,吃了一些东西之后,鞠躬早退。
那时候该上的菜上得差不多了。也已经有人陆续离开。这个铜奖得主的离席,并不突兀。可是丫丫看到,他是看了一个短信,面色突变,这才离席的。
他到了外头,以为没人看见他了,就气得把手机都摔了!
丫丫本来是悄悄跟着,一见这场面,回身就走。
她知道这已经不是她能控制、并且方便插手的了。她要另外找个人。
想啥就来啥。正好小弗朗走进视野。丫丫知道他跟林亦宸的关系,对他很放心。于是就向他很有技巧的交代了这个小插曲。
这位铜牌得主也是华裔,虽然中文已经不太会说了,至少还有个中文名字,叫作方圆,倒也趣致。
这位方圆君正打算驾车离开,就看见小弗朗“正好”走过来,不可避免的要跟他寒暄两句。小弗朗的寒暄,是很有技巧的,不显山不露水,方圆就忽然发现自己怎么跟他聊上了,还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