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被丢回石矶怀里之后就一直处在精神恍惚的状态，失魂落魄，嘴里不停的喃喃：“他怎么能看那里的，他怎么可以看那里呢……”
“这灵宝搞什么幺蛾子？”楚轩皱眉，先天灵宝诞生灵智不都是无性的吗，这这么搞得和失了清白似的。
楚轩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确定了这铜镜对自己无用后，他也不想多留。
临行前，他对石矶提点道：“截教的三代弟子中，有金仙修为的不足双掌之数，若你此时回截教，未必不会获得重视。”
说罢，一步跨出，消失在原地。
“截教吗……”
石矶望着楚轩消失的方向有些失神，截教这个词对她来说已经太陌生了。
还记得她初登金鳌岛时，遇到了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
小姑娘对她诉苦，说：“兄长与姐姐们都把我当小孩子，我不想当最小的了。”
然后，她就成了截教二代弟子。
小姑娘得偿所愿，做了她的师姐。
她记得，小姑娘好像名叫“碧霄”。
………………
离开骷髅岛，楚轩漫无目的的在洪荒中行走，想要试一试虚无缥缈的气运。
一行数月，他走遍了人族的大好河山，倒是体验了一把后世诗句中的“朝游北海暮苍梧”把闷在空间内的数个年会积累的郁气好一顿释放。
这一日，楚轩心有所感，向着一个方向行去。
一路上，他再没看到植被丰富的灵秀之地。
只有赤条条一片干净的大地，数万里见不到一点绿色，真就是饿殍万里。
路上有少许难民皆是面色蜡黄，骨瘦如柴，更有易子而食者，让楚轩这个大罗金仙都有些不忍直视。
这一刻，前世书中的话语仿佛具象化了：“岁大饥，人相食之。”
“这是，劫气？”
楚轩抬手，一缕灰扑扑的气摄入手中，其内不断散发着不祥与煞气。
洪荒世界的人族地界基本不可能出现干旱，某一地长时间不下雨，便会有人族大修前来降雨。
唯一可以让人族地界出现干旱的，便是这劫气。
人工降雨？不可能的。
劫气笼罩之地的干旱极其特殊，就算有人族大修前来降雨，可雨水还没触地便会转瞬消散。
而那一地的普通百姓只能沦为流民。
可这是洪荒，劫气几乎笼罩了大半个人族，覆盖面积不知几万万里方圆。
别说普通人，就算弱一点的炼气士都有可能走不出去。
这些流民最后的结局大概会是相食而亡。
“西方二圣，当真该死！”
楚轩心中呐呐。
若此次量劫的覆盖面积是平均到整个洪荒，人族地界此时定然不会是如此惨状。
但西方二圣是圣人，哪怕是六圣中最弱的圣人，也让他生出了深深的无力感。
扫去心中杂念，楚轩继续向着心有所感的方向飞去。
不知不觉间，一座宏伟的城池出现在楚轩眼中。
城墙下的城门，百姓进进出出，人流涌动。
城墙上有一巨大牌匾，上书“朝歌”二字。
“朝歌城，已经到这了吗？”楚轩立于天穹，向内望去，透过层层气运阻挡，直至皇宫才被彻底阻止。
人王所在之地为人族气运汇聚之地，皇宫重地，非圣人不可窥视。
“或许可以围观一下传说中的商纣王帝辛。”
楚轩心中思量，在前世那个信息杂乱的社会，人们对帝辛的评价褒贬不一。
有人说他酒池肉林是赤裸裸的暴君，也有人说他是圣明之君，只是他想废奴隶制，触及了大贵族的利益，被人污蔑而已。
若在前世他或许会做一个墙头草，那边有理那边倒。
但他如今要决定眼见为实，没看到连李靖都不是传说中的那个李靖了吗。
楚轩隐秘身形，潜入皇宫。
人王寝宫，年近中年的帝辛跪坐在座前，看着手中的奏折怒不可遏：“姜文焕，二百诸侯，率军四十万，反。鄂顺，自立南伯候，起兵二十万，反，就连北海袁福通也跟反！”
说道这他双目通红，声音尖锐的愤怒大吼：“啊！他们为什么要反孤，他们为什么要反孤啊！”
“就因为死的那些那些贱民？”
太乙金仙的气势弥漫，沉重的气息压的宫殿都不由的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大王息怒，如今各地皆有反贼，还请大王下令筹备人马，老臣愿亲自出征为大王平叛。”
出声的正是当朝太师闻仲，声音老迈却却中气十足。
在人王如此暴怒的情况下，也只有这位帝乙托孤大臣，当代人王恩师敢出声说话。
“反贼反贼反贼！！！”帝辛听见前半句便暴怒不已，后半句更是一点也没听进去。
刷！
帝辛猛地落到说话的闻仲身上。
“闻仲！”
他望着闻仲怒声道：“孤问你，孤让你死，你死不死！”
闻仲闻言明显一愣，平身帝辛就算是再愤怒，和自己说话也只敢喊自己太师，没想到今日竟敢直呼其名，真当吾鞭不利呼？
不过念在人王如今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胡言乱语也情有可原。
于是，他拱手沉声道：“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臣不死便是不忠。”
“那你爹让你死，你死不死！”帝辛继续怒吼。
过分了奥，闻仲微微皱眉，搞不懂帝辛现在心里想的都是什么，只得强忍怒意，继续道：“父让子亡，子不得不亡，子不亡便是不孝。”
“好！孤再问你。”帝辛注视着闻仲，手指指向殿外，怒声道：“那些贱民，孤让他们活，他们却死，他们是不是不忠不孝，他们是不是也要反孤！”
太师闻仲抿嘴，望着无能狂怒的帝辛无语凝噎，他在思考自己这些年教出了个什么，脑回路这么清奇。
你让人家活，人家却死给你看，你就说人家反你，人家都死了还怎么反你？
与此同时，躲在房顶上偷听的楚轩也无语了：“9999999999”
妈的，人王帝辛，六翻了。
他起身就走，这帝辛没救了，救好了也是流口水的那种。
离开朝歌，楚轩继续向西南行去，他有预感，波动他心神的东西距离他不远了。
不久，一条奔流的江水出现在他眼中。
在江水不远处，楚轩竟发现有近十万天兵在围剿一妇人。
“天兵？来我人族作甚？”
望着在十万天兵围剿中游刃有余的妇人，楚轩若有所思。
他想起了封神中的另一个故事。
楚轩四下寻找，很快在河岸不远处寻到一方石碑，上书的正是“灌江口”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