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
将自己知晓的关于谱尼的信息道出,景元结束投影,回到罗浮。
他仍有些恍惚,那片闪烁同胞意志的星海一直在脑海闪烁,一如他们的过往。
虽然但是……
“一下子跨越这么漫长的距离可真是让人不得不惊讶啊。”景元长呼一口气,表情感慨。
其他人不清楚,但他这个坐在罗浮的人还不清楚吗!
带着黄泉和白露,星三人在极短时间里前往一颗被丰饶孽物盘踞的世界,扫荡完后将三人送回罗浮,而后检测到邪恶滋生,又出去执行正义。
最后把目标锁定在那颗妖星上。
这中间跨越的距离何止千万光年!
光是横跨如此漫长距离的速度展现的伟力就让人心惊不已,而后一瞬将困扰仙舟联盟的大敌噬界罗睺以圣光消融,在这个过程中还保留了苍城仙舟无数人的灵魂,最后更是在圣光的光辉下无数人永远印刻在那片星空。
这其中的伟力已经让景元这位称号神策将军的天将震撼乃至无法望其项背。
来自一人肩抗罗浮数百载庞大压力的直觉让他从那刻起把谱尼的形象拔高数个档次。
“这样一尊存在要扫荡寰宇邪恶,星神不下场的情况下那些家伙要怎么挡?”一想到这,景元不禁失笑。
怎么挡?拿命露脸吧。
“你在笑什么?如此失仪?”就在这时,符玄走到近前,看着突然笑出声的景元秀眉微蹙,眉眼间充满疑惑。
难道,将军终于疯了?
“咳咳,是符卿啊,我正要去寻你们呢。”
景元看向符玄说道。
活化星球被除如此大快人心的事情怎可不通告仙舟,更别说谱尼这位让无数英灵合眼的圣灵。
必须大书特书!
“倒不是什么大事,除了日常的汇报外就是龙师那边又出现了境况。”符玄双手握拳,顶在柔软的纤腰两侧,表情无奈。
白露一从神策府离开就直扑丹鼎司了,刚下来没多久的龙师们又给挂上去了。
按照白露的说法。
‘本小姐当初说了还要挂一天,必须说到做到!’
景元呵呵一笑,直接道。
“这是持明内部问题,何况龙女乃是这代持明龙尊,即使是我也没理由插手。”
当初就算到了会是这个情况,及时将符玄推到台前,不然那帮家伙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
不过嘛……
“让他们安静点,不要扰了白露小姐的雅兴。”景元大手一挥,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耶?”
符玄微微歪头,一脸错愕。
这还是那个办事滴水不漏,能打太极绝不打八极的景元吗?
看着符玄的表情,景元用膝盖都能想到她此时的想法。
但现在的景元就是这么爽快。
暂且不提白露的龙尊身份,处理持明内部多么得心应手,就说她现在的身份,继承了来自谱尼的圣光之力,并被谱尼委托扫荡银河邪恶的重任。
若是放在仙舟,毫不夸张的讲能被这么手把手教导的怎么也得是亲传弟子。
谱尼虽然不是仙舟人,但力量的传承可不光看名头。
如今的白露头顶谱尼麾下圣光联军的名头,龙师要敢乱来不用景元动手,远在方壶仙舟的伏波将军就会率百万云骑让龙师知道何为龙尊,何为圣灵。
持明无法繁衍?
到时候几位龙尊亲临罗浮,亲手给那帮东西挫骨扬灰!
灰都得朝着鳞渊境反方向抛!
符玄眨了眨眼,感觉法眼的运算在这一刻都出现了宕机。
景元真疯了?
……
不一会在景元的召开下,所有罗浮高层都知晓了谱尼的壮举。
其中不少人都在罗浮看到过谱尼,那独特的形象在罗浮本地人和化外民中都是那么的显眼。
“我从未想过妖星居然会在这个时刻被清算。”驭空檀口微启,眼中是听到这则消息的仙舟人都有的兴奋。
“原来你没疯啊。”符玄轻声喃喃,这则消息让她感觉不是景元要疯了,是她要疯了。
帝弓在上,苍城仙舟的同胞终于能安息了!
彦卿更是两眼放光,只恨自己不在现场。
景元开口道。
“元帅已经决定将那片星空开拓成联盟的一条固定航道了,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亲至星空,与苍城的意志相见。”
那片星空并不适合作为航道和商道,但这在实力庞大的仙舟联盟眼里完全不是事,这是独属于仙舟的情怀!
他们绝不会让苍城孤独的待在那里。
符玄微微颔首:“合该如此。”
只是……
“如此大恩,仙舟该如何报答?”驭空蹙眉。
作为执掌天舶司的司舵,她对各种事务的价值不可谓不敏锐。
也正因如此她十分清楚,光是消灭噬界罗睺的那份仙舟就少有东西能补上,更何况还有让一座仙舟的生灵解脱,将意志印刻在星空的这份。
“关于这点元帅也颇为头疼,没办法,只能苦想了。”
听到驭空的话,景元从方才的心情中脱出,无奈叹气。
高价值物品……
符玄下意识伸手摸了摸额间法眼,连连摇头。
不行不行,这玩意拆不下来。
要能拆下来她早就弄成可拆卸外设了。
不过有一天在场众人都能肯定。
立像!事不宜迟!刻不容缓!立即执行!
……
与符玄等人说清,并安排好后面事宜后,景元寻到了镜流。
“何事?”
白露不在场的镜流周身萦绕的寒气几乎要将空气冻结,起码面对景元时,镜流这张冷脸是下不来的。
景元没有废话,笑着道:“那颗星星彻底消失了。”
“什么?”镜流蹙眉,绸缎下的双眸紧紧盯着景元,心脏似乎被一只大手抓着,呼吸都停止了。
“妖星噬界罗睺,彻底消失在银河了,苍城仙舟的大家不用再受永世之苦了。”
镜流静静的看着景元,唯有紧紧攥住的拳能证明她此刻内心的剧烈波动。
她知道景元不会拿这个骗她,也没必要。
所以……
“谁做的。”镜流的声音有些干涩,却带着不可拒绝的气势。
“谱尼。”景元语气坚定。
“谱尼……”镜流喃喃自语,之后的话语轻到连景元都听不清。
他没有出声,而是静静离开镜流的视线。
现在的她需要的不是自己在场。
嘛,反正自己这位徒弟就是这么没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