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霍成珏的腿之所以无法行走,并非是腿的问题,而是中毒了。
中了一种名为“鬼月”的毒。
为了不让他毒发身亡,谢神医将他体内的毒素逼到了腿部,并且用金针锁住了,防止毒素蔓延扩散至全身。
同时又研制出了镇毒丹——一味可以暂时压制他体内毒素的药,服下之后他可以暂时站起来,之前他之所以能在山里健步如飞,便是吃下了那药的缘故。
但一天不解毒,霍成珏就一天要受到鬼月毒的折磨。
每逢月圆之夜,他就会毒发,变成一个丧失理智战斗力爆表的嗜血怪物,脸上会爬满一道道黑色的毒纹,就像一条条可怖的虫子,这也是他为何会戴着面具的缘故。
当然,平日里也戴上面具,是为了遮挡那一双异色的眼睛。
天下人皆知,大周的杀神镇北侯,天生异瞳,一双紫色的眼睛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若是显露出来,他的身份立刻就会暴露,那么他现在所做的事也就会受到阻碍。
这次霍成珏率领下属来到这里,就是得到了长明山中有还阳草——解掉鬼月毒所需的一味主药的消息,带人前来寻找草药。
同时,也是引蛇出洞,趁机揪出下属中的叛徒。
结果叛徒是揪出来解决掉了,还阳草却始终没找到,不过能遇到沈君月和小宝,这一趟可以说是来对了。
霍成珏将那份契约从霍临手里拿回来,收进屉子里,锁好,这一串动作看得霍临嘴角抽了抽。
不过是一份假契书,您锁得这么严实干什么?生怕被谁偷了去似的。
霍成珏:“我正愁不知如何接近她,从她那里获知当年的真相,如今有了这份契书,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
至于沈君月能否治好他的腿,那不重要。
若能,那自然皆大欢喜,若不能,他也不在乎。
霍临:“那倒也是,现在您跟沈娘子成了夫妻,虽说是假的,但也能光明正大地接近她了,说不定就能找到机会问出当年的真相。说起来,沈娘子酒量如此差,要不您将她灌醉试一下?酒后吐真言嘛。”
灌醉?上次沈君月醉后强吻他的画面猝不及防跳出来,霍成珏心头一跳,他可遭不住再来一次。
冷冷瞥了霍临一眼,“出的什么馊主意?月娘不是让你去替她打探镇国公府的消息?还不快去。”
霍临被将军看得后背一寒,摸了摸鼻子,“是,属下这就去。”
不过,沈娘子好端端地为何要打探镇国公府的消息?还有,她一直待在这小小的枫溪村,又是如何知道镇国公府的?
霍临觉得,这位沈娘子身上的秘密还真多。
沈君月搂着小宝睡得香甜,“嫁”到隔壁村张家的周氏,却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揭开盖头的一刹那,张屠夫被新娘子的美貌惊呆了,他两个儿子看着新后娘那张花容月貌的脸,更是眼珠子都直了。
父子三个对着周氏,齐齐咽了咽口水。
周氏醒着,却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使劲儿瞪着父子三人,试图用眼神传达出自己发自灵魂的拒绝。
然而她那双被沈君月打扮得水灵灵的眼睛,瞪人时非但一点也不凶狠,反倒水波盈盈楚楚可怜,张家父子三人被她瞪得心痒难耐,筋骨酥软。
“两个臭小子看啥看,这是老子的媳妇!都给老子滚出去!”
张屠夫将两个儿子赶了出去,关上门后就迫不及待扑向了周氏,就像饿狼扑食一样。
两个儿子徘徊在门口窗下,不甘心离去,听见里头传来的动静,两人血气方刚的,哪里忍得住?简直听得抓耳挠腮,恨不得立刻冲进去代替父亲狠狠跟新娘子弄一回。
终于,里头动静停了下来,两人又等了一阵,震天的鼾声传出来,彼此对视一眼,从窗户里爬了进去。
刚被狠狠折腾了一通的周氏瘫在床上,眼睛恨得滴血,心里对着沈君月疯狂咒骂。
当看见张家两个儿子鬼鬼祟祟摸进来时,她一颗心直往下沉,他们,他们要干什么?!
很快,她就知道了。
双倍的蹂,躏开始了。
翌日醒来,周氏体内的药效已经过去了,看着身边鼾声震天浑身黑毛的张屠夫,想到昨天父子三人对她做的事,她恨得牙齿都要咬碎了。
她颤抖着下了床,一把抓住桌上的烛台狠狠朝张屠夫砸下去。
谁知张屠夫这时恰好翻了个身,躲过了这一击。
一击落空,见张屠夫鼾声停了,还挠了挠脸,似乎随时要醒过来的样子,周氏吓得后退一步。
但张屠夫并未醒来,继续呼呼大睡着。
周氏抓着烛台站在床边,脸色变幻不休,时而狰狞,时而恐惧。
最后,她还是放下了烛台,因为她想到了在京城当着镇国公府千金的女儿,若是杀了人,她还如何去找女儿相认,后半辈子享福?
她不能为了这么个烂人毁了自己往后大好的日子!
放下烛台,趁着张家父子三人都没起来,周氏偷偷逃出了张家,一路跌跌撞撞地回了枫溪村。
“老婆子,你这是咋了?慌里慌张的,莫不是耀祖出了啥事?”周氏一进门,就撞到了正要出门的刘全。
24小时过去,周氏身上脸上的化妆品已经自然溶解了,她原本的模样显露了出来。
而昨天沈君月还扮演着周氏时,以免刘家人对周氏的消失起疑,就随口编了个理由——去镇上看望儿子刘耀祖。
所以刘全以为周氏是从镇上儿子那里回来的,看见她一副披头散发的狼狈样,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大惊之下问道。
周氏下意识一缩,恨不得立刻找条地缝钻进去,“我,我回来的时候不小心跌进沟里了。”
刘全关心了句:“没摔着吧?”
“没,你去镇上把耀祖叫回来,我有事跟他说。”
“你这不是才从他那里回来吗?”
“叫你去你就去,问那么多干啥!”周氏爆发了,猛地吼了一声。
刘全本就是个惧内的,被她这一吼,身体就先一步做出了反应,“好好,我这就去。”
将刘全支走后,周氏脸色阴沉地走进屋,将躲在屋里睡懒觉的王氏从床上扯下来,劈头盖脸就扇了她两巴掌,“贱人!”
昨天掐得她胳膊都青了,还在她耳边幸灾乐祸。
虽然知道王氏是冲着沈君月那贱人去的,但承受这一切的却是自己,周氏如何能饶得了她?
想到自己这两天的遭遇,周氏又怕又恨,王氏这个向来在她面前伏低做小的儿媳妇,就变成了她迁怒发泄的对象。
她疯了一样揪着王氏打,大有不将她打死就不罢休的架势。
王氏都懵了,满屋子躲蹿,后面干脆豁出去了,反击回去。
这个老虔婆,是想打死她不成?她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婆媳二人打成了一团。
撕扯间,王氏发现了周氏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惊呆了,老虔婆昨天不是去镇上看望小叔了么?这一身痕迹是怎么来的?
难道,她明面上说去看小叔,实际上是去跟人鬼混了?
啧啧,一把年纪了,一张脸那么糙,居然还学人玩偷—情?
注意到王氏异样的眼神,周氏往自己身上一看,吓得尖叫一声,连忙将衣裳拢住,猛地将王氏一推,跑回自己房间去了。
王氏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扯出一抹阴冷的笑容,老虔婆,抓住你的把柄了,以后看你还敢对着我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