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羽在见到南临安的第一眼,就觉得有些怪异,总觉得这张脸似乎在哪里看到过的样子。
这会儿听到他介绍自己,更加觉得怪异了,趁着回礼的机会,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南临安接着道:“第一次上门,不知道太子妃喜欢什么礼物,这点小小意思,还请太子妃笑纳。”
话音刚落,门外已经有两个随从抬进一个箱子,在南临安的示意下,随从打开箱子,只见一片红光乍现,待那红光散去,才发现竟是一座红玉雕刻而成的山水摆件。
“这……”沈冰羽吃惊地看着箱子,不是她没见过好东西,而是这红玉实在是难得,她没有想到,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整块的红玉。
看起来足有二十公斤!
这么大一块红玉,别说是雕刻好的,就是这么大的未经雕刻的原石也已经是价值连城啊!
沈冰羽便想要推迟,然而南临安却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样,抬手止住了她的话头:
“太子妃不必气,这红玉虽然难得,但我们南郡却是盛产。”
话虽如此,沈冰羽却知道,这块成品已经这么大,原石定然更大,而这么大的红玉,就算是盛产地南郡也肯定不可多得。
“南……你这礼物确实太贵重了,这……”来之前,洛如云并不知道南临安准备了什么礼物,这会儿见到这么精致的红玉摆件,不由得拉了拉南临安的袖子,低声道。
她娘家是江南首富,自然见多了好东西,但饶是如此,此刻也惊呆了。
“没事,反正太子太子妃又不是外人!”南临安摇了摇他的骨扇,同样低声道。
只是这声音虽然说低,可是大厅此时就这么几个人,一个个都听得清清楚楚。
洛氏的脸不由得红了起来。
“如云,你就找了个这种男人?不是我说你,你那眼光就不能好一点吗?你看他那骚包的样子,有几个臭钱就嘚瑟,长得比个女人还漂亮!你听我的,他对你肯定不是真心的,你可不要被他骗了!”沈复满脸鄙视地看着南临安,眼睛里嫉恨一闪而过,语重心长道。
“沈大人,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洛如云本来微笑的脸迅速拉下去,语气冷漠地回道。
“你,你真是冥顽不灵!如云,你要找人我不反对,可是你也要找个靠谱的啊!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能光看人外表,他家里做什么的你知道吗?万一他是个骗子呢!”沈复一脸的痛心疾首,就好像洛如云是他的女儿一般,恨铁不成钢地喝骂道。
“父亲,你和娘亲已经和离了,娘亲要找什么样的人跟你已经没有关系!”沈冰羽站在一旁看着沈复那个样子十分失望,忍不住冷声提醒道。
沈复一愣,随即讪讪而笑:“为父,为父这不是关心她吗?毕竟也是夫妻一场!”
沈冰羽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
那边洛如云胸口急剧起伏,刚要开口,就被南临安拦住了。
南临安一手扶着洛如云的肩膀,温和的眼睛内朝沈复那边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轻声安慰道:“郡主别生气,这狗乱叫,难道你还要跟一条狗生气吗?”
“你,你说谁是狗!”沈复气急,红着眼睛就要上来。
南临安却是淡定地站在原地,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扇子轻摇:“谁接话就是谁咯!”
他这无赖的样子一下子就赢得了沈冰羽的好感,忍不住轻笑一声。
沈复额头青筋蹦出,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刺眼至极!
那边南临安和洛氏及沈冰羽站在一起,看起来好像他们才是一家人,而他只是一个外人一样。
这样的感觉让他十分不满。
有心想要讽刺几句,可是刚刚被人骂作狗,这个时候开口无疑是自己撞上去。于是憋得一张脸通红,眼睛几乎要冒火。
沈复长得本来也不错,只是现在这幅样子让他的容貌打了一个折扣,而相比之下,南临安却是长得俊逸非凡,脸上的笑容淡然而优雅,比他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南郡王,您什么时候进京的啊?”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一声惊呼,紧接着董侍郎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中。
“哦,原来是董侍郎,本王前些时候路过京城,顺便回来看看老友。这位是令爱?嗯,人面桃花,养得不错。”
董玉珍急忙行礼:“郡王叔叔过奖了。”
沈复此时已经惊呆了,他不可置信地指着南临安,哆哆嗦嗦地问道:“你,你说他是南郡王?”
“是啊!”董侍郎不明所以,回道。
沈复只觉得天雷滚滚,南郡王啊!据说是先帝的义子,其父亲是先皇的左膀右臂,后来他子承父业,掌管南郡。
那南郡幅员辽阔,是有名的富庶之乡。
传言南郡王长得丰神俊朗,俊美无铸……
难道,眼前这个骚包男真的是南郡王?
也不怪沈复不认识南临安,沈复虽然位居左相,但是毕竟从官的时间并不长,而南临安从成年之后更是未曾回过京城,是以京城中绝大多数人都是不认识他的!
“你,你真的是南郡王?”沈复觉得额头有冷汗滴下,喃喃地问道。
“如假包换!”南临安掀起嘴角,笑道。
旁边的董侍郎似乎看懂了一点什么,眸光一闪在一旁补刀:“当然是真的了,沈大人可能不是很了解,毕竟大人虽然曾经位极人臣,但是毕竟入朝时间尚短,十几年前,南郡王父子可都是京城炙手可热的人物!京城有谁好意思说自己不认识南郡王?”
董侍郎这话说的并不夸张,南家的男人都长得格外好,十几年前,南临安可是所有京城少女的梦中情人,据说他每次出门都会惹来人群围观呢!
沈复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了,董侍郎那话不仅仅夸奖了南临安,也把他的老底也揭了开来,更是嘲讽他没有底蕴,这让他如何不气!
看着对面温润如玉的男人,再看看他旁边的洛如云脸上幸福的笑容,沈复的心顿觉被什么刺了一下。
恶向胆边生,沈复突然冷笑一声:“南郡王又怎么样?还不是捡我不要的破鞋?哼!南郡王,不是老夫说你,你说你有钱有势,想要娶个什么样的不行?偏偏要捡老夫穿过的破鞋,怎么?这破鞋的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