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晓晓的身体僵了一瞬,然后关掉花洒,扯过浴巾系在腰间:“音音,我真的那么差啊?”
“也不是你差,是我太优秀。”
卢晓晓嗨了一声:“虽然你在我眼里是一百分女人,但你臭屁的样子真的很欠儿,我真的想说你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这可不是我自夸,是我老公说的。这些年公司员工和应酬场上,常有小姑娘对我老公勾勾搭搭的,但我老公都拒绝了。用我老公的话来说,女人堆中比我漂亮的还真找不出几个,更别提我好歹也算燕京土著,比上不足,但比下绰绰有余。”
这些话,沈涛之前确实对我吐槽过。
我不清楚卢晓晓在不在他的吐槽之列,但漂亮、土著之类的词,还是精准的伤害到她了。
她对自己的长相和现状一直不满意,这些年不断的整形微调,脸比原装的时候漂亮了一些,落户燕京的事,始终因条件不符而搁置。
我分不清是漂亮、土著伤她,还是我一口一个的老公更伤她,但她的心情肯定被我刺激到了,有些阴阳怪气地说:“是啊,如果我是男人,我也娶你。”
我双手交叉在胸前打了个叉:“你预约下辈子吧,我这辈子我非我老公不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可能把我们分开。”
卢晓晓脸上挂着笑,转过身背对着我穿睡衣:“别的夫妻随着婚龄的拉长,可都是两看相厌,你却好像越来越爱他了。”
我盯着她后腰和臀部的浅褐色不规则条纹:“你说对了,一开始家庭变故太大,我孤立无援急需找个依靠,我老公恰好出现,我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了他。但通过这几年的相处,我发现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对他的感情也越来越深。”
我说着上前,指着她腰部的条纹:“你身上的褐色条纹是怎么回事?”
卢晓晓扭头看了一眼,十分淡定地说:“肥胖纹,初中进入青春期,我成了个胖墩,后来减肥人是瘦了,纹却没消。”
我摇头:“我记得你以前没有的。”
“一直都有,是你没留意吧。”
卢晓晓说着穿好衣服,落下衣摆遮住皮肤,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打量着她。
卢晓晓穿好衣服转过身,被我看得有些心虚:“音音,你……你怎么这样看我?我哪里怎么了?”
我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晓晓,你和我说实话,你身上的条纹,是不是妊娠纹?”
卢晓晓的眼睛快速眨了眨,嘴角挤出生硬的笑:“音音,你胡说什么呢,和你说了是肥胖纹。而且你都没生过孩子,又怎么知道妊娠纹长什么样儿。”
“我还真知道,我没生过孩子,但我备孕几年,看过很多孕产妇的书籍。”我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样,对她循循劝导,“你实话和我说,我们没见面的这半年多时间里,你是不是生了孩子?”
卢晓晓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尽说胡说。”
我拍开她的手,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晓晓,我很正常,你别转移话题。年轻女孩给有钱有势有家庭的男人生孩子的事儿,可并不少见,你这些年对外一直是单身,我深信不疑,可是你发胖的身子和突然多出来的纹,令我突然想到了这个可能。”
卢晓晓无奈地笑起来:“音音,你的关心,令我更伤心了。这纹跟了我十几年,期间我们一起泡温泉、一起游泳的事儿可没少做,而你竟然是第一次注意到它,还把其怀疑成妊娠纹。”
我没笑,严肃不改:“晓晓,十多年的朋友,如果你有事情瞒着我,只要说,我不仅会体谅,也会帮助你。”
卢晓晓的眼睛转了转:“确实有一件。”
“你说。”
“我刚才放了一个不响的屁,你没闻到吧。”
我沉默一瞬,跟着卢晓晓笑起来,心却彻底死了。
从厅回到卧室,我有想过我会不会对卢晓晓有误解。
可能她是因某种迫不得已的理由,才被沈涛威胁,导致生下孩子的局面。
我克制着情绪想打听点什么,但结果全是失望。
她一副比谁都会装的模样,哪里有被威胁的影子。
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再一拍即合的渣男贱女罢了。
我收回最后向她释放的机会和怜悯:“你没有随便生孩子就好,不过这都怨我婆婆,悄无声息的生了个小儿子出来,搞得我的神经绷得太紧,你别往心里去。”
卢晓晓陪我演:“你婆婆生了个儿子?”
“恩,满月才告诉我和我老公,那小婴儿现在已经两个月大了。”
卢晓晓哦了声:“所以你和你婆婆因这件事,又起了矛盾?”
我点头嗯了声:“还想让那孩子落户在我名下,由我当亲儿子养大。”
卢晓晓骂了声国骂:“难怪你瘦了这么多,这种事谁遇到谁不心塞,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你远在国外,远水救不了近火,何况这种事连我们当事人都解决不了,告诉你也没用。”
卢晓晓:“至少可以当你吐槽的对象。”
“没事,抱怨解决不了问题,而且我和我老公已经达成了共识。”
“什么共识?”
“先保密,等我明天和我老公解决完,再告诉你。”
卢晓晓笑:“搞那么神秘!”
“你就当是惊喜吧。”
我说着盯着她的头顶看了几秒,卢晓晓问我怎么了,我让她别动,然后上手从她脑袋上扯下几根头发。
“痛!”卢晓晓捂住脑袋,五官皱成一团。
“我看到你长白发了。”
“真的?”卢晓晓立马放开脑袋。
“拔下来才发现是黑的,可能是灯光照在头发上,反光的原因。”
卢晓晓的眼中闪过一抹嫌恶,但很快换成笑容:“下次看清楚一点,你要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头发会在床上、地上、沙发上,就是不会在头上。”
她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原本浓密的发量,变得稀薄了很多,很明显是产后脱发。
我嗯了声,又和她聊了一会儿,等她去隔壁卧室休息后,给叶青发了信息,让叶青来一趟我的卧室。
叶青进来后,我把刚才从卢晓晓脑袋上拔下来的头发,和之前从沈耀头上摘下来的短发混在一起,递给叶青:“去做个DNA,明天天亮前,我要看到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