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容桓一声轻叹,随后摇了摇头。

    “查了,没有结果。”

    “也问过陈太医,陈太医说是她自己选择遗忘的,那段回忆让她很是痛苦。”

    谢濯清朝窗外看去。

    天色已经完全黑沉下来了,街上亮起了各色的花灯。

    各色的光芒映照在湫水河中,浮光跃金,星光闪烁。

    他忽然将手中酒杯放到了桌上,似是随意道:

    “殿下,把人捆在身边,感情还可以再培养。”

    他慢吞吞地站起来,眼尾处带了点笑,

    “再过几日我应该要成婚了,到时请殿下喝杯喜酒。”

    容桓喝了太多酒,脑子有些混沌,可饶是如此,他也并未听说谢濯清要成婚一事。

    他半眯着疑惑的眼睛去看谢濯清。

    谢濯清解释道:

    “先成婚生个孩子,将人捆在身边,以后的事再说。”

    “我该回去了,宁宁一个人睡觉会害怕。”

    谢濯清离开得很快,空荡的包厢中,又只剩下容桓一个人。

    他碾着酒壶,手指冰凉透骨。

    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很孤寂。

    ……

    晚寻楠喝了止疼的药后,又去换了月事布,用温水将手洗干净后,重新缩回了被子里。

    她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容桓今早说的那些话,一直徘徊在她脑海中久久不散。

    冷静下来后,她也曾思索过容桓说的那些过去。

    可是无论她怎么回想,她的记忆中都从未出现过容桓这个人。

    她何曾对他许下过诺言。

    她分明一直与表兄待在一起,从未分离。

    晚寻楠不是为难自己的人,想不通她就不想。

    沉沉叹了口气后,她闭上了眼睛,准备睡觉。

    又不禁悲从心来。

    她本以为被囚入这座高不可攀的府邸,只是一时之事。

    她早晚有一天会被他厌倦,会成功逃出这座府邸。

    会重新开启她的人生。

    可是今早,容桓在满朝文武之前,宣告了她的存在。

    她这一生可能都不会再自由了,不仅被囚在这座府邸,还会被囚进那高高的宫门之后,成为他的数不清的女人的其中一个。

    情绪上来的时候,晚寻楠有些控制不住眼泪。

    她缩在被子里,咬着唇低声地哭泣着。

    床边忽然塌陷,一双大手将她从被子里捞了出来,带着些嘶哑地问她:

    “娇娇又哭什么?”

    晚寻楠哭得一抽一哽的,此时听见这道令自己恐惧又厌恶的声音,她忽然止住了声。

    愣愣地看着他。

    一天未见,他看起来有些憔悴,眼尾通红,浑身上下都沾着酒味,就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那股醇香的味道。

    昏黄的灯光下,他漆黑的眸子定定地落在她身上。

    眼里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在被他抱住那瞬间,晚寻楠心跳加速,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喝得多了,意识有些不清醒。

    那带着滚烫温度的大手在晚寻楠的背上抚弄着。

    从她的后颈顺着脊骨一直摸到她的尾椎骨,带来晚寻楠一阵阵的颤栗。

    她咬着唇,睫毛上的泪珠还将掉未掉,瞪圆了眼睛。

    感受到他滚烫的手撩开了衣摆,顺着她细嫩的腰往上时,晚寻楠心里的抗拒终于达到了极点。

    她几乎用了十成的力道,用力地推了一把容桓。

    容桓浑身都软,呼吸里都带着酒气。

    一时不设防,整个人向后仰去,脑袋砰一下撞到床边。

    还不等他清醒过来,就听见晚寻楠咬牙切齿喊着:

    “滚!”

    容桓发现他每次想和晚寻楠好好说话,晚寻楠都总能让他的好脾气不再。

    喝醉了酒,意识也不清醒,手上的力道也重。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将晚寻楠拽了起来。

    迎着她厌恶的眼神,眼尾猩红地啃上她的嘴唇。

    这晚上晚寻楠反抗得特别激烈。

    脸颊疯狂左右摇晃避开他的亲吻。

    容桓起初只是重重地碾在她的唇瓣上,两唇厮磨的时候,带来了些许的刺痛。

    紧接着,他有些不满于唇瓣的触碰,紧咬的牙关被他撬开,被他缠弄着。

    胸腔里的呼吸好像要被他全部掠夺,独留下火辣辣的闷痛感。

    晚寻楠睁着眼,恨得不行。

    在容桓再一次伸舌头进来时,她重重一口咬住了容桓的舌。

    血腥味在两人嘴唇间快速弥漫。

    容桓吃痛,睁开泛着红血丝的眼睛去看她。

    随后又按着她的后脑,吻得更加深入。

    仿佛完全没感受到舌头上的疼痛一般。

    等到他终于放开了她的时候,晚寻楠已经气喘吁吁。

    双目怒瞪着他,“你又发什么疯!”

    这句话几乎是怒吼出来的,容桓没有回她的话,反剪住了她的手,就想往下压。

    晚寻楠终于意识到容桓确实意识不清醒,连她来月事都忘了。

    她带着哭腔喊着:

    “别碰我,放过我,我来月事了。”

    这要是今晚带着月事与他奋斗一晚上,明早醒来她不会死在床上吧。

    容桓这才顿住了动作,眯着眼看身下的她。

    哦对,她来月事了,不能做。

    随后他冷笑着,灼热的手捧着她的脸。

    看似温柔的动作里,却带着让晚寻楠害怕到颤抖的狠意。

    他的手从晚寻楠的眉眼一直摸到嘴唇,最后停在了那两片柔软上,用力地蹭着。

    “哦,来月事了。”

    “求孤放过,是不是要给孤些诚意。”

    “是用这,还是这呢?”

    他的手按过嘴唇,随后顺着脖颈往下,落入锁骨间,最后牵起了晚寻楠的手。

    晚寻楠不知他在说什么鬼话,她也不想和一个醉鬼说话,她反抗得很激烈。

    却听容桓嗤笑着说:

    “反抗什么,怕什么,又不是没用过。”

    晚寻楠瞪圆了眼睛,一瞬间脑子甚至停止了思考。

    浑身的血液迅速凉透,那夜梦中不堪的回忆再次涌了上来。

    屈辱感再次袭上了她的心头。

    她嗫嚅着嘴唇,想问问他在说些什么。

    什么叫又不是没用过?

    所以那些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事!

    容桓真的趁着夜色翻进了她的闺房,对她做了那些不堪的事。

    “啪!”

    “容桓,你混蛋!”

    这一巴掌少女用了十成的力,将男人的脸都打偏了过去。

    容桓被她打得有一瞬间的懵,眨了眨眼缓了好久。

    酒意都给他打醒了。

    回想起刚才说了什么混账话,他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惊恐。

    小心翼翼偏过头去看晚寻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