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桓垂着眼,看着她为了不同自己住在一起,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他勾过晚寻楠的脸,微凉的目光落在她那双可怜兮兮的圆眼上。

    随即勾着唇笑道:“纵然孤那慕卿殿豪华,可那宽阔的殿中缺少娇娇儿,孤亦寂寥。”

    “纵然娇娇儿这冷清,可这有娇娇儿,便是孤心之所向。”

    他诚挚表白的话语并未打动晚寻楠。

    晚寻楠用力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直到将嘴唇咬到发白,才压抑住自己崩溃的情绪。

    用力地呼吸了两口后,她又听见容桓说:

    “更何况,娇娇儿日后是要做孤的太子妃的人,当然要与孤多培养培养感情。”

    “孤搬过来,不正好与娇娇儿培养感情。”

    晚寻楠算是看清了,无论她说什么,他都有理由反驳了她。

    浑身上下涌起一股被重重围困的无力窒息感。

    她唇角勾着的那虚伪的假笑渐渐淡了下来,轻轻推开了容桓,朝着里屋走去。

    容桓拉住了她的手,问她:“生气了?”

    晚寻楠心情不善,懒得顺着他哄着他。

    只阴阳怪气回了句:“怎么敢。”

    她身陷囹圄,他是掌握这一切的主,她怎么敢与他生气。

    她怎么配。

    容桓手上用了点力,将人抱了起来。

    “娇娇儿别生气,孤搬来栖霞苑并不是想监视着娇娇儿,孤只是想多与娇娇儿相处会。”

    容桓沉稳地步子朝里屋走去,声音软了下来,难得的带了点轻哄。

    随他怎么说吧。

    晚寻楠无所谓地偏过头,轻轻“嗯”着。

    如容桓说的那般,他最后也没给晚寻楠避子汤。

    但是那次之后,他每次都会吃药。

    有时候晚寻楠都怀疑他吃的根本不是避子药,而是什么催情药。

    不然怎么会这么有劲,像使不完似的,天天晚上都将她折腾得半死不活。

    晚寻楠本期盼着顺着他几日,他就会厌倦了这段关系。

    身边也会有别的女子了,渐渐将她遗忘在脑后,最后食之无味将她丢出太子府。

    可是这都十日过去了,明天就是他重新给自己办及笄礼的日子。

    晚寻楠还是没感觉到他有腻了自己的意思。

    反而越来越热切。

    她有些吃不消他,也厌烦到了极点。

    他自从将书房搬到栖霞苑后,除了每日的早朝与公事,其余时候都待在绣绮院。

    晚寻楠日日在容桓的目光下活动,她感觉自己都快要发疯了。

    这日深夜,春寒料峭,裹挟着寒冷的雨水不停滴答在地上。

    容桓还未回来。

    晚寻楠一反往常地早早上了床,将所有的灯吹灭,没给容桓留灯。

    将自己缩在被子里,不知是不是心里有事的原因,她辗转反侧地睡不着。

    又翻了个身时,忽然感觉小肚子一阵抽痛,下身涌来一股热流。

    晚寻楠惊了一下,赶忙从床上爬起来,翻出月事带就往盥洗室跑。

    用温水将手清洗干净,晚寻楠慢腾腾地走了回来。

    小肚子虽然还在抽痛,可晚寻楠心中却是难掩愉悦。

    她第一次感谢自己没有那么幸运,不至于一两次就怀上孩子。

    也因为这难捱的月事,今天晚上终于能放一次假了,不必再承受容桓那些非人的折磨了。

    “这么高兴?”

    晚寻楠正甩着手上的水,欢快地往床边走着。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床畔方向传来。

    像是平地惊起的一声怒雷,吓得晚寻楠一阵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