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寻楠撑开雾蒙蒙的眼睛去看他。

    就见他将自己头上那只白玉笄子抽了出来,紧紧握在手中。

    勾着唇对晚寻楠道:

    “娇娇儿这只笄子归孤,等孤给你办及笄礼那天,孤重新给你准备一只。”

    晚寻楠敛着眸,瞳孔微微紧缩,蜷了蜷手指,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那只笄子,是晚老夫人送给她的。

    见着晚寻楠实在乖巧,他低下头在晚寻楠的发旋处轻吻了一口。

    “明日孤亲自写请柬,一定给我们娇娇儿一个完美的及笄礼。”

    两人在床上说了好多。

    大部分时候都是容桓在说,晚寻楠沉默地窝在他颈侧听着。

    偶尔沉闷地回复一个嗯。

    哪怕仅仅如此,容桓已是十分满足。

    到用晚膳的时候,先前暴躁的情绪已尽数散去,眼里眉梢都荡漾着笑意。

    不断的给晚寻楠碗中夹菜,大有一副要将晚寻楠养得白白胖胖的趋势。

    用完晚膳后,又搂着晚寻楠去盥洗室洗澡。

    亲自上手给晚寻楠从头到尾搓了一遍。

    一直到容桓搂着晚寻楠上床的时候,晚寻楠已经疲惫得不行了。

    轻轻地推了一把容桓,摇头道:

    “殿下,我好累。”

    容桓将人紧紧搂在怀里,纤长的手指顺着她柔顺的发丝,时不时扯过一缕头发绕在指尖打着卷。

    听见她的话,只随意的应了一声。

    又听见怀里的人小心翼翼地问着他:

    “我就一直住在殿下的寝殿中吗?”

    容桓灵活的手指顿了一下,那太滑的发丝瞬间从容桓的指尖溜了出去。

    “娇娇儿不想和孤睡一起?”

    晚寻楠摇了摇头。

    她当然不愿意和他睡在一起,和他睡在一起,她感觉自己像被狼叼在嘴里的小羊一般。

    随时都有被吃掉的风险。

    与他睡一起,每时每刻都仿佛在被折磨。

    就算是假意奉承,她也不愿。

    她闷声回道:“殿下事务繁多,我夜里睡姿不好,怕打扰了殿下。”

    “更何况,就算是殿下的后妃,也断没有日日与殿下睡在一处的说法,殿下要谨言慎行,免得被文官揪了小辫子,口诛笔伐。”

    她好像字字句句都在关心他,为他着想。

    容桓一言不发,就这样定定地瞧着她。

    仿佛要透过她沉静的眼眸,看透她抗拒的内心。

    两人对峙了良久,容桓软了下来。

    指尖重新卷过她的发丝,懒懒回道:

    “既然娇娇儿这么为孤着想,那孤便心领了。”

    “今日先宿在孤这里,明日孤陪你去挑院子。”

    她今日乖,他决计纵容她一次。

    不愿睡在他这里也没事,大不了他日日去她那里就是了。

    这句话说完后,晚寻楠再没说话,一直到容桓呼吸逐渐平缓。

    晚寻楠睁着眼睛,看着漆黑的床顶,感受到腰间紧箍着的大手,她用力地皱了皱眉。

    伸手陷入被子里,轻轻地将容桓的手指一根根掰开,随后往后一缩,退出了容桓的怀抱。

    才喘了两大口气。

    就在她松了口气时,容桓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般,又往里缩了几分,大手一捞,轻松地将晚寻楠捞进自己怀里。

    晚寻楠几乎已经抵着墙了,退无可退。

    最后索性随他去了。

    第二日醒来时,容桓已不见了踪影。

    身边没有他那凛冽的压迫感,晚寻楠顿时感觉轻松不少。

    推开被子爬了起来。

    经过昨天一天的休养,她原本酸疼的身子舒爽了不少,终于不至于下地便腿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