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臣并不知小女与太子殿下心意相通,这才误会了太子殿下,臣给殿下赔不是。”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晚霄不欲再打扰这对父子的交谈。

    便跪拜告退。

    随着晚霄的离去,皇帝锐利的眼中寒意愈重。

    最后,冷冷地瞥着容桓。

    “朕不许你娶那晚氏女,纳为侧妃都别想。”

    “晚霄在朝中本就权势极盛,若你再娶了他的女儿,只怕未来这大容,要成为他晚家的天下。”

    皇帝这一生,选娶妃嫔都万分谨慎。

    后戚干政,是他最不愿见到的事情。

    自己的儿子若是将这江山拱手相让,只怕百年后,他都无颜去面对列祖列宗。

    只是他这话说得让容桓想笑。

    “父皇一生最是看重权势,便以为谁都与你一样无情。”

    “为了权势,可以容许后妃残害皇后,当作不知迎娶他人。”

    面对这皇帝的盛怒,容桓周身气势愈盛。

    与皇帝形成锋芒相对之势。

    两相比较下,容桓竟隐隐压了龙椅上的皇帝一头。

    “你在胡说什么!”

    “你母后当年是病逝的,并非被人毒害!”

    听见容桓的话,皇帝怒得双眼通红,宽袖一拂,龙案上的杯子当一声砸在地上。

    温热的茶水砸了一地。

    几片茶叶被砸到容桓的靴子上。

    容桓有些嫌弃地抬脚。

    看向皇帝时,他眼中满是冷戾的嘲讽。

    “司家都倒了,父皇你还能继续偏袒她,也是让儿臣刮目相待。”

    四年前,他查出母后的死另有问题。

    他顺着线索一路追查,便查到了司皇后头上。

    可当他拿着证据与皇帝辩驳时,被皇帝驳斥了回来。

    斥责他胡闹,胡言乱语。

    他也因此事遭受了司皇后的迫害,被迫流落临安。

    可他未曾想到,司家都被扳倒了,他这父皇还是固执己见。

    他母后是病死的。

    仿佛这样便能冲淡他心中的愧疚。

    “儿臣心爱之人,儿臣自是不会放弃,断不会如父皇那般,虚伪得可笑,连自己爱的人都保不住,寻一堆理由为自己遮掩。”

    “容桓!”

    皇帝双眼冒着怒火,咬牙切齿。

    容桓无视他的怒火,继续添补着:

    “儿臣喜谁,要娶谁,父皇似乎说不了不,前十几年没管过儿臣,如今忽然想管了,是否有些迟了。”

    “儿臣不需要您的同意,亦不需要您的祝福,您省着点劲使,指不定还能多活些时日。”

    一字一句都像是尖利的刀般,一刀刀扎着皇帝的心。

    他捂着胸口上下剧烈地喘着气。

    目眦欲裂,仿佛下一秒就要昏死过去。

    将皇帝气了个半死的容桓无所谓地勾了勾唇。

    转身便要离去。

    行至殿门前时,忽然看向候在一旁的老太监。

    “父皇身子抱恙,请陈太医来。”

    老太监战战兢兢,不敢迟疑,转身便往太医院跑去。

    出了大殿,那压抑逼仄的气息才顿然消散。

    容桓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目光环视着这金碧辉煌的皇宫。

    没关系曾经受过的屈辱,他会一点一点地还回去的。

    离府有些久了,容桓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晚寻楠。

    也不知她现在在做什么。

    她可消气了。

    被容桓惦念着的晚寻楠此时刚洗完澡。

    沐浴时瞧见身上的红痕,她又泛起阵阵恶心。

    像是不知疼地用力搓洗着自己的皮肤,直到那娇嫩的皮肤满身红痕,完全掩盖住容桓的印记,她才罢休。

    惜荷接过膳房送来的膳食,一一摆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