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下一秒她就要窒息死去。

    她脑袋搁在容桓的肩膀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忽然就听见容桓阴恻恻的声音落在耳畔。

    “娇娇儿把那个莲花香囊,送给谁了?”

    他语气里带着冷意,捏着她细软腰肢的手也越发用力。

    他用最后一丝的理智告诉自己。

    只要晚寻楠告诉他,是送给父兄亲人了,他都放过她。

    哪怕给他的东西,并不是独一份的。

    他都这么算了。

    晚寻楠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原本清亮的瞳孔也渐渐蒙上了层雾。

    听见容桓的问话,她几乎没经过思考一般,贴着他乖巧的回着:

    “送给我的心上人了。”

    “咔嚓”一声玉器断裂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格外的刺耳。

    在听见心上人那瞬间,容桓拳头紧握,怒得额角青筋迸起,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竟就这样被他掰裂开来。

    玉屑扎进手里却完全感受不到疼一般。

    怒到浑身微微颤抖,眼底染满了戾气狠绝,平日里那层高洁温和的外皮也被撕扯开来。

    露出里面疯狂的真面目。

    他紧紧握着晚寻楠的腰,疼意让晚寻楠清醒了三分,有些抗拒的推着他。

    他岿然不动,掰过她的脑袋,阴沉沉的与她对视,抿着薄唇又冷声问了她一遍:

    “娇娇儿说,那绣着莲花的香囊,送给谁了?”

    “心上人?”

    他的声音凉得像根冰锥,狠狠的扎着晚寻楠,她愣了愣,不敢点头。

    下一瞬,就听见他咬着牙疯狂的声音。

    “娇娇儿的心上人不是孤吗?”

    一字一句皆是从牙齿间冒出的,带着愤怒的逼问。

    仿佛晚寻楠说一句不是他,他便能把晚寻楠撕扯咬碎一般。

    偏偏晚寻楠吃了药,根本认不清形势,听见他问,就乖乖的答。

    “我的心上人不是殿下,是临安城里最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又是“咔嚓”一声。

    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彻底碎成了两半,代表着身份的扳指断裂,他半点也顾不上了。

    颤抖着手用力的捏住她的下颌,眼眸红得吓人,就连发出的声音也全是沉怒与崩溃。

    “晚娇娇!”

    他声音嘶哑的吼了声,颤着睫毛去看她,试图从她神色中看出一丝逗弄玩笑。

    可是没有,她很认真。

    “晚娇娇,你怎么能忘了我?”

    “临安城西子湖,是你拉着我的手,承诺此生与君年年岁岁,相守共白头。”

    “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些不都是你承诺的吗?”

    “你的心上人是我,不是什么临安城意气风发的少年,是孤!”

    他的眸色阴沉到骇人,大手几乎要把她的腰捏断,喷薄的怒气将晚寻楠彻底淹没。

    她抖了抖,想说点什么止住容桓的怒气,可却没法违逆本心的说着:

    “不、不是,我没承诺过,我的心上人也不是殿下。”

    “我从没和外男相处过,更别说与殿下说这些可笑的承诺。”

    若说她忘记了他了,仅仅只是让他痛苦崩溃,可她这句“可笑”,才是击溃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咬着牙,有些凄恻的笑出声来。

    他一直记挂在心里的承诺,在她这里只是一句可笑。

    他最痛苦时牢牢抱住的光,在她这里全是可笑。

    他目光越发阴寒,执拗的望着她,最后带着怒意的手指落到她唇上,狠狠的按着她的粉唇,狞笑着问她:

    “不爱孤了对吗?”

    “要离开孤了对吗?”

    晚寻楠晕乎乎的,娇嫩的唇被他按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