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不信你们现在问言哥,他还想结婚吗?”
几双眼睛便看了过来,等着我的答案。
“喝酒还堵不上你们的嘴?”
这几人脸皮也厚。
“不会吧,哥,唐莹走了,受情伤了?”
“这还不简单,找回来呗,只要贺家出手,找个人还不简单。”
骆子恒却一脚踢了过去。
“不是唐莹,言哥这情伤,没人治了,因为那人死了。”
“死了?”
“你是说,是林祁,言哥陷林祁那走不出来了?”
“哈哈,骆子恒你他妈太会开玩笑了,这圈里谁不知道,言哥最恨她了,没有之一。”
“可不是,当初林祁得了胰腺癌,我们都惋惜呢,就言哥心最狠了,一点不觉得惋惜。”
“林祁死了,正好死在言哥心坎上了。”
“言哥为谁情伤,都不可能为林祁,更何况,她现在还是个死人。”
“砰”的一声,我手上鲜血直流。
“言哥,你?”
几人凑前来,查看我手上的伤势。
我起身,踏过玻璃渣。
“我公司还有事,不奉陪了。”
门关上之际。
身后,还有许飞几人的诧异声。
“言哥这是怎么了?”
“手不疼啊?”
骆子恒出声。
“你们几个注意点儿,以后少在他面前提林祁。”
26
我没去公司,走到了林祁生前住的小区楼下。
根据调查。
我们离婚后,她去了其他城市生活了几年,最后才返回京都,购买了这一处房产。
小区偏老旧了。
只是她的房子,一切整洁。
就是太久没人住了,覆了一层灰。
我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只是短短的一会儿,我就梦见了她。
梦见她还在这个房子里,一会儿在厨房忙碌,一会儿又在书房看书,一会儿又在卧室睡觉……
我睁开眼,房间空荡荡的。
我走进她的卧室,打开她的衣橱,里面都是一些简单的服饰。
床上,云朵被子还扑得整整齐齐。
门口的鞋柜,也整齐的摆放着她的鞋子。
我走进她的小书房,坐在椅子上,抬手挡了挡头上的灯光。
书桌上有几只小玩偶摆件。
夜深了,我没离开。
在她的床上,躺了一晚上。
我闭上眼睛,就感觉她还活着,很惊讶的靠过来,在我耳边说着什么。
她好像很高兴。
“贺纪言?你怎么睡我床上了啊?”
“嘻嘻,我的床很软吧,很容易入睡的哦。”
梦见她一直在床边,转啊转,满脸都是欣喜。
“我给你弄个眼罩吧,这样更好睡。”
“你看,我新买了一个手机挂件,好不好看?”
……
次日醒来,那种耳边有人说话的感觉,顿时消失了。
房间安静极了。
我这个向来喜安静的人,却红了眼眶,我抬手盖住了眼睛。
27
骆子恒又约我了。
这次,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闷头喝酒。
他看了一眼我。
“要不要休息一段时间,去国外散散心。”
我摇头。
“你不会是,不想离林祁远了吧?即使是墓地。”
我猛的抬头。
他低头倒酒,“我说对了?”
我没吱声。
喝了一杯后,我道,“子恒,我以为缓一段时间,我的状态就回来了。”
他捏着酒杯。
“我听说她死前,还为你挡了刀子。?”
我点头,“你知道吗?就是那时,我整个人震惊的,她明明说,放下我了,前一秒,我们还彼此祝福了。”
“我咨询了办案的专家,他说,按常理,她是不可能握住那个歹徒的,她的身体很弱,唯一解释得通的,是一种毅力。”
“她的理智放下了,可是身体的骨骼,还是记住了我。”
“真的,这辈子,没有人,像她那般爱我了。”
“永远找不到了。”
“过去的我,根本不在乎,并不稀罕。”
“现在的我,真的很想她活过来,她那么爱我,好啊,我接受她了,我们一起好好过日子,一起老去。”
骆子恒很震惊的看着我。
我知道,他看到了从不敢想象见到的一幕。
我流泪了。
这也是林祁死后,我最大的一次情绪外露。
一分钟后。
我恢复如常,跟他谈起海地的新项目。
28
这天,我回了一趟老宅。
老太太听着广播,目视着我回来。
“你要不要搬回来住?”
我摇头,婉拒了。
“你现在住哪?”
“海园。”
“海园?是那套婚墅吧。”
我颔首。
老太太没再问。
关于那套别墅,我之前几乎没住过。
我和林祁,两年的婚姻,最终是我逼她离了婚。
我没碰过她。
关于唐莹,我对她很好,但我们也并未发生过关系。
唐莹起初有很严重的心脏病,是经历几次鬼门关,才抢回来的一条命。
关于林祁为什么这么爱我,可能和她六岁那年的经历有关,她的父母在那一年都离开了人世。
其实她的原生家庭很好,爸爸是教授,妈妈也是大学老师,可她六岁那年,林教授外出讲座时,被人刺杀了,跟他多年的研究成果有关,国家也一直重视这个案子,林母深受打击,没多久外出买菜,出了车祸,没抢救过来,林祁成了孤儿。
是我按照奶奶的意思,去接她来了贺家。
但没住几天,她小姨就接走她了,她去了她小姨那,不过放假,她会来老宅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