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惚过来的时候,老道已经开始做法了。
将一沓香烛点燃。
然后绕着张老爷的身体盘旋。
嘴里念念有词。
像是念的《大愣经》。
这种经书是驱鬼用的。
但仅限于去邪祟那些。
但就我来看,张老爷这是天罚之苦。
你念什么经都没用。
不过,看破不说破。
我站的老远,就等着看好戏。
老道念完了经书,最后还贴心的给打了几针针灸。
就在这几针下去。
张老爷脖子一昂。
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就这么一瞬间,气息也平稳了许多。
慢慢的睁开了眼。
没多久,就能下地能走能跳了。
张小曼也是看的稀奇。
“陈哥,他怎么......”
我笑:“表象而已,就像是被打了一针强心针,多少有点作用的。”
“老爷,你的病已经好了。”
下人吴妈笑道。
并且还特别的恭喜。
“这还真的好了。”
张老爷站起身,就扭动着屁股。
四处崩了蹦。
老道一看,笑道:“恭喜张老爷,你的病都是邪祟,我已经将他去掉了。”
“成!你干的漂亮!”
“吴妈!马上给道长五百万,明儿我要登门感谢。”
老道受宠若惊。
连忙说道不敢。
但看那脸,已经笑开了花。
就在众人以为张老爷平安无事的时候。
那墙上的大钟咣咣的响了起来。
我一看,中午十二点了。
要是不出意外,张老爷就要发病了。
果然!
没出乎我的预料。
张老爷听到这钟声,就抱紧了脑袋。
全身缩在一团。
痛苦的叫道:“怎么还在疼........”
“甚至,比之前还疼的厉害!”
我看了张老爷的表象。
这完全是蛊虫进入了他的脑袋。
准时准点吃他的脑子。
是个人肯定叫疼。
这一声叫唤,老道吓着了。
脸色惨白的摆弄着罗盘。
然后从口袋掏出一些行头。
感觉又不如意,丢掉之后,又去掏。
我看到这。
摆了摆头。
“前辈,你还是歇口气,要不看我摆弄摆弄?”
老道看了我一眼,虽说嘴巴服软了。
但看他的眼神,还不怎么服气。
那身边的徒弟就走了过来。
“我家师傅在做法!你这样闯入法坛,必须道歉!”
“道歉!法坛之内,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是的!道歉!”
我没鸟他,既然这样,你们继续摆弄。
我退下来之后,张小曼来了脾气。
“你们一个个的装老沉,就是治不好我老爸,还谈什么法坛?”
说完,一把掀翻了大厅的法坛。
那些拨儿碗儿,香炉,顿时掀翻在地。
“滚!”张小曼手一伸,大叫道。
“都给我滚到一边去,再叫,我一并收拾了你们。”
老道看见张小曼发火了。
这才消停下来。
“陈哥,看你的了。”
张小曼抓紧我的手腕,给我一个肯定的点头。
其实在老头摆弄的时候。
我早就将张家的摆设看了一篇。
张家的别墅可谓中式风格。
进门就是一个大屏风。
四周都放有博古架。
里面放着许多的珍奇摆件。
站在屋内,里面也是凉飕飕的。
完全阻止了风水的流动。
很显然,这风水应该是被人动过手脚的。
想到这。
我对着张小曼说道:“叫人把博古架那些摆件收了。”
“还有,把进门的屏风拆了。”
张小曼现在对我言听计从。
等我说完,就指着下人说道:“还没听清楚么?大师叫你们快点动手,把家里收拾一片!”
众人稀里哗啦的收拾一顿,然后将屏风给卸了下来。
当屏风卸下来之后,一缕阳光照射到屋内。
我随手扎起了一个白色的灯笼,递给了张老爷。
张老爷再次看见我,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陈先生,不.....女婿,我就知道你来了。”
说完,抓着我的手,拉着张小曼的手。
然后将我们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你们真的是天生一对,地生一双。”
我笑。
当初你把我丢入垃圾堆的时候。
你可不是这个态度呀。
我松开了手。
将灯笼递给张老爷。
“张老爷,这是去蛊灯,虽说比不上化蛊灯厉害,但治疗你脑中的蛊虫,也是手拿板掐,不成问题的。”
张老爷小心翼翼的接过灯笼。
放在了自己的怀中。
“要不,你们今儿就结婚?我也好沾沾你们的喜气?”
“爹......”
张小曼小脸红彤彤的,撒娇叫道。
“别人八字还没一撇,你怎么就这么说?”
“哎,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和陈十也有婚姻之约,怎么说八字没一撇?”
”我做主了,今儿晚上,我们就准备成亲仪式。”
张小曼害羞的低下了头。
而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要说我拒绝,但我和张小曼也有婚约。
要是我答应,恐怕,我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我左思右想,还是打算给十月打个电话。
问问我师傅到底啥意思。
我走到外面给十月打了电话。
说清楚自己的情况。
十月叹气:“哎,哥,你怎么就结婚了,你还有4个老婆还不知道下落呢,你怎么这么急着结婚?”
我一脸茫然。
“于是,我就叫你问问我师傅,我到底怎么办。”
“成!我懂你的意思了,你也甭问了,你师傅刚来电话,问你的情况,他说随遇而安。”
“随遇而安?”
我不解的问道。
“我也不懂你师傅的意思,但听你师傅的口气,好像是没发火。”
“他说,这是你命中注定的,他也没法改变,你要是想结婚,就结婚吧,可是,结婚了,到时候别后悔。”
我点头,既然如此,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
我怎么也不好拒绝张小曼。
等我回到大厅,对着张小曼就点头。
“行,我师傅答应了这门婚事!”
可就在我说完师傅这两个字后。
张老爷嗯哼一声。
“你说你还有师傅?你师傅是谁?”
“枯手藤!”
我不暇思索的回答道。
“枯手藤!”
张老爷回了一句,但明显能感觉这老家伙浑身在哆嗦。
“那之前真的是......”
张老爷说到这,就要跪下去。
好在被我一把扶起。
“贤婿,之前是我不好,我得罪你了,我该死!我狗眼看人低......”
我笑,你不是给我道歉,你是给我背后的靠山道歉。
要是我没这个师傅,没爷爷,恐怕这会儿早就被你们无公害处理了。
我准备拉着张小曼去休息。
可就在这时候。
大门嘎吱一响,一个声音大叫道:“谁叫你们结婚的?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