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哲点点头说:

    “我只是看到商行经营的这个样子,虚盈实亏,感觉问题不少。

    而且,几个老板给我的信息,差不多可以证明是朱国忠策划在虚增股值。

    这是为什么?我没有看到完整的商行股权结构表,不好臆测。

    难道,只是因为朱国忠进步,就玩假数据?”

    “也许吧。不管怎么样,我不希望看到你一上任,就在这个问题上与别人发生冲突。

    你想过没有,动朱国忠,就得考虑顾书记与朱惟森的关系问题,这就很复杂了。

    唉,官场上,不就是人情世故、利益转换么?”

    闻哲没有说话,他自然理解邱虹的心态。她来长宁,更多的是来“躲清闲”的,只是因为自己,才在分行的工作中坚定的站在自己一方。

    “我会注意的,谢谢你的提醒。”

    邱虹一笑,又启动了车,缓缓朝分行招待所驶去。

    “我呀,今天真不该听你的,写那张字条。”邱虹说。

    “呵,那怎么又写了?”

    “天知道,看到你的信息,脑子象麻了一样,想都没有想就写了。”

    闻哲情不自禁的伸手轻轻抚摸了她的肩膀,感觉她全身颤抖了一下,过了片刻才说:

    “我开车哩。”

    闻哲才把手缩了回来。

    一路上两人现没有说话,到了招待所,见邱虹的大奔停在院子外,江大维坐在车上。

    “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明天上午是你人生的第一个辉煌时刻。

    后备箱有一套西装和大衣、领带,你试试,算是给闻副市长送礼了。

    我去不了现场,明天看市电视台直播的大会投票实况,提前祝贺你了!晚安!”

    “让小江送你。”

    “嗯。”

    说着邱虹下了车,直接上了自己的大奔,走了。

    闻哲愣了一会,才把车开进院子停好。打开后备箱,见有两个大的袋子,就拎在手里。

    进到房间,打开两个袋子,是一件灰色的驼绒大衣、一套黑色西装、一件白色衬衫、一条红黑相间的领带。

    闻哲突然鼻子一酸,全身有些乏力。

    在沙发上坐下,正望着一堆衣服出神,手机响了。

    “顾书记,您好。”

    “闻哲,今天晚上那张关于市商行的字条是怎么回事?”

    虽然顾凌风的声音很平淡,闻哲仍然感觉到一种压迫力。

    闻哲说:“书记,是这样的……”

    他丝毫没有隐瞒,把从郭启丰那知道市商行虚高股值、到自己查询市商行资料起了疑问、再到让邱虹写字条,一五一十全部汇报了。

    “顾书记,是我太轻率冲动了。”

    顾凌风沉吟片刻说:

    “你是想敲山震虎、指桑骂槐,也不失为好的计谋,也是你正常的率性而为。

    但是,现在最重要、最关键的,是让你顺利当选,不能出任何问题,你明白吗?

    长宁市的问题有很多,包括经济、金融上的,今后够你去折腾的。今后你在对事、对人上,要分清轻重缓急、审时度势。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我明白,谢谢书记教诲。”

    “嗯,等忙完了这阵子,你把市商行的情况好好分析,我们再聊。”

    “是,我知道了。”

    闻哲放下手机,不禁有些后怕。顾书记的练达沉稳老辣就不说了,连邱虹的敏锐、度势都比自己强呀!

    闻哲点了一支烟,走到阳台上。此时万籁俱静,只有残雪在月色下辉映着不甘寂寞的银光。他打开一扇厚厚的玻璃窗户,一股寒风席卷而入。

    “经现场清点人数,本次大会应到代表617人,因病、因事请15人、因故取消代表资格1人,实到代表601人,符合法定投票人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