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别这么说,这些年我走南闯北,还就念着老杜的这几个菜哩。”

    大家就请蔡申中坐了上座,杜壮心夫妇左右相陪。

    下头依次是闻哲、张静、谌长河。

    张静几次望着闻哲,显然是想解释为什么蔡董事长突然来访,自己又相陪。

    闻哲却装什么也没有看见,抓起一瓶“五叶青”在手,“好多年没有喝了,还想这一口!”

    几圈酒喝下去,这四个曾经的麻将搭子,似乎又找到了当年的感觉。

    蔡申中望着闻哲说:“小闻,我刚才说了,不会让老谌的那笔什么贷款让你左右为难。

    我放一句话在这,能正常续贷,那同我一毛钱关系没有。如果不能,”

    蔡申中稍一停顿,举杯向闻哲、谌长河一一碰了,

    “那么由我们鸿远集团提供全额担保、保底!”

    闻哲和谌长河都是一愣,均想蔡申中这么“豪爽”,是什么意思?

    “老谌,我老蔡不是钱多了打水漂玩,我是在帮你补漏洞。

    你的过桥资金来源你自己心里有数,你胆子也恁大了,什么钱也敢借用?

    章大林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是自找不自在么?”

    “小闻,我也知道你来长宁分行不容易。我也是银行出身,我很清楚,老谌的这笔贷款,你完全可以不放!可是,那样一来,你要面对多少人情世故呀。”

    闻哲虽然一时没有想明白蔡申中此举用意,也很清楚,这个人情都是坑,不能要!

    闻哲敬了蔡申中一杯酒,说:“呵呵,不管这件事怎么去处理,我谢谢蔡董事长的好意。”

    闻哲的兴致好像很高,同大家回忆起往日打牌的趣事。

    “现在想来,打麻将真是没意思。要看住上家、盯住下家、小心对家。”

    闻哲的话惹的大家大笑起来。

    蔡申中说:“是呀,一点合作的气氛也没有。典型的小农思想,小家子气。”他又笑道:

    “有一次老谌偷牌,胡了个天牌,被小闻识破了,差点打了起来,大家记得么?”

    田园在一旁脱口而出,“怎么不记得,多亏知韵拦着,要不……”

    却忙住了口。

    瞟一眼闻哲,他若无其事的笑着。

    闻哲说,“老蔡同我们玩,时间很短,不到一年吧?就辞职下海赚大钱去了。”

    杜壮心忙用话叉开,“谌总后来也走了,闻行长又去了总行。”

    “天下哪有不散的搭子?”闻哲自己呡了一口酒,

    “就是这酒,比我们原来喝的,虽然同一样的酒,滋味却大是不同。”

    不等别人回应,闻哲又说,“时间,会改变很多的,比如这酒。”

    一时餐桌上的人都没了言语。

    田园说,“是呀,要是当初你不离开长宁有多好?唉,知韵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样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一个多俊的女孩子,唉!”

    田园抹了一下眼泪,没有理会老公在瞪他,又问:“闻行长,知韵有没有什么消息?”

    杜壮心喝了老婆一句,“田园,你少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

    几个人都知道,当年田园最喜欢元知韵。

    虽然元知韵后来一路升迁,做到支行行长,渐渐就淡漠了同田园的关系,更没有念旧而特别关照同一支行的杜壮心。

    可田园心地善良、直爽,现在一提起失踪的元知韵,不禁还是为她担心。

    闻哲自饮了一杯酒,重重放下酒杯,摇摇头说:

    “嫂子,我们也担心她。可是,目前什么消息也没有。只能祝愿吉人天相吧。”

    闻哲瞟一眼蔡申中、谌长河、张静,见他们都放下了酒杯,认真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