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没事,我就来了一会,你是,理应等你。’‘先生’二字不敢当,叫我青云最好。”

    “想不到闻行长这么年轻就主持一个大分行,令人敬佩!我以为是个小老头哩。”

    闻哲一笑,他不想说什么多亏令尊大人的栽培这类的俗话,犯不着,也太掉价了。

    也不相信对方对自己不了解。

    两人落座。

    上官把烟灰缸的雪茄拿起来,又把桌上的一个木质雪茄盒打开,“闻行长抽这个么?”

    闻哲忙摇摇手,掏出香烟,他们就各取所需。

    “点了正宗的法式西餐,应该合闻行长你的口味。”

    “呵,我就一土鳖,还真没有进过正儿八经的西餐厅,托你的福了。”

    “呵呵,闻行长见笑了,我今天可是拜师而来。”

    两份西餐很快上了桌,开了一瓶法国波尔红酒。

    上官青云一举酒杯,“正式祝贺你,闻行长。”

    闻哲赶忙起身,端杯与上官青云轻轻一碰。

    硕大的水晶红酒杯发出轻微悦耳的叮咚声音。

    领导的子女,相当于领导。

    上官青云是董事长的独生子,在董事长眼里,地位甚至更高。

    “青云在哪里高就,听说一直在欧洲发展?”

    “呵,什么高就。按我老子骂我的话,是多读了几年书、多跑了世界一些地方,就眼高手低、虚度年华。我现在在欧洲法尔银行工作。”

    说着,把一张印制精致的名片递给闻哲。

    闻哲看了,上官青云是法尔银行的投资顾问、亚太区域总负责人。

    他看看反面的英文,三四行英文,却发现有两个语法错误,自然不好去指正。

    “欧洲法尔银行?”闻哲一皱眉。

    闻哲要不是在总行做金融战略研究,也会像绝大多数国人一样,不知道这家屁大的银行。

    “是在E国的一家银行吧?青云不简单呀。年纪轻轻,已经负责亚太地区的业务了。”

    闻哲违心的称赞了一句。

    上官青云虽然脸一红,话却不怯,“哪里、哪里。我今天请闻行长,也是有想合作的意愿。”

    闻哲却笑了,“青云,据我所知,法尔银行好像没有拿到在我国开展金融业务的资质呀?”

    “闻行长所说不差,是不能在国内营业。但是并不是没有其他合作的可能呀。”

    上官青云说着,拿起刀叉,“来来来,尝尝,是正宗法国厨子的手艺。据说这个厨师就是巴黎赛纳河边左岸餐厅的。小时候做梦也想不到,原来想着多高大上的外国佬、特别西欧的,一样跑到我们这里讨生活呀、给我们下厨房。”

    闻哲也笑了,说:“呵,所以说,经济发展是硬道理嘛。”

    他却没有主动问,上官青云所说的“合作的可能性”是指什么。

    上官青云感觉到闻哲的淡漠,略显失望,他放下酒杯,拿起雪茄抽了一口,才说:

    “我这个亚太区域总负责人,压力也是蛮大的。闻行长知道,洋鬼子的银行,一切看业绩、Everythinglooksattheneyhowtosay。没有业绩,什么都是白搭呀。闻行长可要帮帮我。”

    闻哲笑笑,“一切向钱看。”把上官青云带伦敦腔的英语翻译过来,

    “这也正常嘛,银行做的就是金钱生意,不看钱看什么?”

    上官青云想不到,这个自己心目中的乡巴佬,英文居然不含糊,心中的蔑视就消了几分。

    闻哲对今天的这顿饭的由头有些明白了,

    只是不明白“闻行长可要帮帮我”这句话,又是什么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