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自从阮柠寄养到了姑姑家里,叶竹君就彻底离开了国内,在伦敦生活。

    因此她再也没有打听过关于阮柠的事情。

    她以为能够忘掉了,没想到,回再见到阮柠。

    其实她一开始并没有往那个孩子身上想,毕竟年龄也对不上。

    但是她不信,让人去查了。

    果然,那是她的孩子......

    叶竹君的愤怒难以压抑,但是她终究还是控制不住难过,低声趴在方向盘上啜泣。

    *

    御府壹号。

    阮柠今天很累,她每一次见到宋萌和顾新玉母女,都会有一种应激反应。

    每次浑身冒冷汗,起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这次回到家之后,她依旧是冷得厉害。

    于是她放了洗澡水,准备去泡澡。

    躺在浴缸里面,阮柠看着ipad上的电视剧,才觉得浑身放松。

    只是她的脑中很乱,到处都是顾新玉那张嘴脸。

    还有,她在思考,要不要跟叶竹君走的事情。

    顾新玉现在没有动作,并不代表她就会放过阮柠。

    这一点阮柠心明如镜。

    继续留在贺宴川身边,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男人的情爱如此短暂易消失,更何况,这个人是贺宴川。

    就更加短暂了。

    阮柠现在都有一种,有了今天没明天的感觉。

    如果远走高飞,顾新玉又能够拿她怎么样?

    卓昂,沈建强和沈惜惜又能够拿她怎么样?

    现在另一个纠结点,就在于,她该怎么拿到户口本?

    就在阮柠在搜索“没有户口本能办签证”的时候,洗手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阮柠下意识的吓了一跳,吓的差点把手机掉进浴缸里面。

    她看向门口,嗔怪得皱眉:“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

    贺宴川大摇大摆得走进来,只穿了一件衬衫。

    他的衬衫袖子卷起,露出一块金贵的手表,还有漂亮的手臂曲线和青筋。

    “首先,这是我家,我不需要敲门。”贺宴川口气揶揄散漫,“其次,你浑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还需要敲门?”

    贺宴川单手拉过一张椅子,放到了浴缸前面,他坐下。

    双腿自然而然得分开,俨然像是一个上位者。

    衬衫,领带,西裤,禁.欲的脸.......

    再加上这里是卫生间,再加上,阮柠现在未着存缕地躺在浴缸里面。

    气氛,很是暧昧。

    阮柠的口气却不怎么好:“别首先其次的,你不敲门进来就是不礼貌。”

    “行,我不礼貌。”贺宴川冷哼了一声,“要不再做点更没礼貌的事?”

    他靠在椅背上,很是慵懒轻佻。

    阮柠并不喜欢他用这种轻佻的口气跟她说话。

    曾几何时,她是很喜欢的。

    毕竟他越是这样,就代表她越是成功。

    但是时至今日,心态,和情况,早就都改变了。

    阮柠现在,只想和贺宴川好好说话。

    但是贺宴川好像并没有这种想法。

    她趴在了浴缸边缘,淡淡得盯着贺宴川的眼睛。

    两人凝视的时候,眼底都是火花。

    “你不觉得你说话,总是很轻浮吗?”

    “不喜欢?我看你挺受用。”贺宴川也附身过来,双臂放在膝盖上。

    “有哪个男朋友,会跟女朋友用这种口气说话?”

    “应该用什么口气?”

    “寻常人的口气。你跟孟阮在一起的那短暂的三个月,肯定不会这样说话吧?”

    贺宴川有些烦躁得伸手扯了扯领带。

    “又提?”

    “又不是你的案底,是你的白月光,我为什么不能提?”

    贺宴川听见她引言怪气的话,忽然想到了叶竹君说的话。

    叶竹君的意思,是阮柠在他的身上,感受不到半分的爱意。

    现在看来,似乎的确如此......

    于是,贺宴川口气认真了一些。

    “我会试着改变。”

    “哦。”

    阮柠压根没指望他改变。

    这个世界上,父母都不会为了子女改变自己的性格,更何况是男人。

    阮柠想地很透彻。

    她躺回了浴缸,对贺宴川说道:“我再躺会儿,待会儿回房间找你。”

    “找我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呗。”

    贺宴川起身,脱掉了衬衫。

    阮柠愣了一下:“你干嘛?”

    “还没试过浴缸。”

    阮柠:“......”

    *

    餮足之后,贺宴川抱着阮柠,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柠柠,我爱你。”

    阮柠乍一听见这样的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但是她很快就意识到,不管是听错了还是听对了,她都不会放在心上。

    贺宴川说的这些话,听听就好。

    “我也喜欢你。”阮柠说道,吻了他的脸颊一下。

    贺宴川捏住了她的耳朵:“我说爱你,你就说喜欢我?”

    “爱太深重了,我要是爱上你,你得吓死吧?”

    “阮柠,爱我。”

    贺宴川吻住了阮柠的嘴唇,但是阮柠躲开了。

    她的呼吸有些紊乱,眼神里带着一点笑意:“真爱你,你又怕了。”

    “我不怕。”贺宴川的大掌掌住阮柠的后脑勺,力道很重,再次附身下来。

    阮柠没有办法抗拒,再快要沉沦的时候,阮柠听见贺宴川在耳边低语。

    “柠柠,不要离开我。”

    阮柠心想,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