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是我?”

    “什么意思?”陆知衡皱眉。

    “你真以为贺宴行这么好心,是来查看被烧毁的工厂仓库的?”

    陆知衡心底咯噔了一下。

    难为他刚才还在为贺宴川着急,现在看来,担心根本没有必要。

    “你的意思是,你原本就计划放这把火栽赃嫁祸给贺宴行,在你爷爷和父亲面前演一出苦肉计。但是没想到贺宴行也插了一脚,根本不等你嫁祸,火就烧起来了?”

    贺宴川靠在沙发上,想要点烟,但是想到房间里的阮柠,又放下了烟盒。

    之前他在她面前,总是肆无忌惮得抽烟。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我才觉得你是剑桥毕业的。”

    陆知衡:“你骂人可真脏。”

    贺宴川扯了扯嘴角:“海外公司的事情你管好,不需要你操心贺氏的事。”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

    “不需要,很恶心。”

    “啧,有女人关心你,你就不需要我了是吧?我可是听说阮柠为了你冲进火海,都受伤做手术住院了。这份情谊,得把你感动死了吧?”

    陆知衡是最了解贺宴川的人,否则当初阮柠想要攀附贺宴川的时候,也不会想到找上陆知衡。

    贺宴川从小什么都不缺,却的就是爱他的人。

    因此陆知衡知道,阮柠今天这样做,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还是冲动,都是做对了。

    但是贺宴川的嘴依旧是比石头还要硬。

    贺宴川:“很值得感动吗?看来是真没人对你好。”

    陆知衡听见这些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想,这张嘴这么硬,迟早有哭的时候。

    “反正如果是我,我肯定感动得要死。”

    “那是因为你没女朋友。”

    贺宴川一句话又将陆知衡呛死了。

    “你的意思是,阮柠现在是你的女朋友了?阮柠她知道吗?”

    “和你没关系,反正你没有女朋友。”

    又强调了一遍,是在讽刺林荟不接受陆知衡复合的提议。

    陆知衡因为这件事情,已经愁闷了不知道多少天了。

    贺宴川是知道怎么戳人肺管子的。

    陆知衡:“阮柠这个人,吃软不吃硬,你对她态度好点准没错。”

    “不用你教。”

    “行,那你以后也别问我。”

    话音刚落,病房门被推开了,甚至没有敲门。

    林荟急匆匆从国外赶回来,就是因为听说了阮柠出事的事情。

    她担心得都没敲门,横冲直撞得跑进来,当看到病床上躺着的阮柠的时候,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阮柠的麻药作用还没过去,还在沉睡。

    此时,林荟转过头,狠狠得瞪上了贺宴川。

    贺宴川是第一次见到林荟。

    但是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张脸。

    曾几何时,还是在剑桥念书的时候,贺宴川在陆知衡的手机里面看到过他们的合照。

    彼时的林荟甜蜜得靠在陆知衡的肩上,笑着对着镜头。

    和此时一张“凶神恶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贺宴川挑眉,这算是,见到她的朋友了?

    她说过,要带他见闺蜜,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贺宴川,哪怕你不喜欢柠柠,你也没必要这样害她吧?!”

    林荟上前,狠狠瞪着贺宴川,双眼通红得质问。

    贺宴川面对林荟的质问,心平气和,一张俊美的脸上,神色平静。

    “抱歉,但是这也不是能控制的事情。”

    “你不能控制吗?你太能了!陆知衡都跟我说了,你明明知道会有火灾,明明就是躲在暗处给贺家制造恐慌,让你的父亲和祖父都为你担心疼惜你,但是你却没告诉柠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