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时在河东郡,陆知珩救了他们一命,出于情分,他们谁都没拆陆知珩的台。
如今可不一样了,陆知珩进宫上报纪城水患一事,不在王府里。
“晚晚,你告诉爹爹,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
姜晚半垂眼眸,没有立即作答。
她似乎也不能再坚定地说要和离了。
陆知珩此番擅自调用水师,又冒着生命危险将她救出来,还将她的家人一个不落地救出来。
从那一刻起,她心底就已然发生了改变。
片刻后,她出了书房,遇上负责守卫府门的赵龄,犹豫了几息,还是拦住了姜晚。
“郡主,您刚走之时,太子殿下曾经来寻过你。”
太子?
有些日子未见面,这名号在自己脑中倒是有几分模糊了。
最近太子和温家小姐好事将近的消息,在这个京城传的沸沸扬扬。
哪怕姜晚不想知道,这些传言也无孔不入地进了她的耳朵。
其实,这般也不错。
温家小姐,配得上他。
姜晚深吸了一口气。
“本郡主知道了。”
很快,到了谢老太爷寿辰这日。
姜晚前些日子备好的名贵字画,早已泡了水,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好在她库房里收着的东西尚多,命小环寻了寻,最终将贺礼送到谢老太爷面前。
瞧着那字画,谢老太爷笑得合不拢嘴。
到底是他最喜爱的外孙女,送的东西就是合乎他的心意。
此番陆知珩也来了。
因着救命之恩的关系,这次,镇安王府并没将人赶出去,反倒安排了一个极佳的位置。
本来以为河东郡之事,姜晚对自己的态度会有所缓和。
但整个寿宴下来,姜晚的目光一直都没有落在自己身上过。
陆知珩心里郁闷,拎起面前那盏琉璃酒杯,一口一口将酒灌入喉咙。
觥筹交错,丝竹悦耳。
可惜,陆知珩因无旨动兵符调用水师,碍于是救人,加之此次处理水患有功,皇上才未降罪,只是暂时收回兵符,重重将他当众斥责了一番。
又有崔太傅暗中带头孤立,如今他是空有一个丞相的名头。
故而,此番来祝贺的官员,没将注意力放到陆知珩身上。
等到姜晚发现时,陆知珩已然面色潮红,眼中波光粼粼,身形也有些不稳。
姜晚叹了叹。
认命地将人扶了起来。
“爹爹,我先带丞相去歇着。”
镇安王瞥了一眼二人,他不希望姜晚和陆知珩旧情复燃,但这是自己女儿的选择,镇安王也只能说服自己接受。
将人带进梧桐院。
姜晚刚准备离开,却被陆知珩拉住了手腕。
“不要走……”
床榻上的人呢喃着,手上力气却大的出奇。
若不是陆知珩眼神迷离,姜晚当真要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喝醉了。
姜晚缓缓吐出一口气。
她和一个醉鬼计较什么?
“本郡主不走。”
姜晚压低了声音,到了床榻边,耐心地哄着。
谁知,醉酒的陆知珩并不老实,清瘦漂亮的手,开始熟门熟路地在姜晚身上游离。
“陆知珩,你若再这般,本郡主当真不管你了。”
说着,姜晚抬手,一巴掌落到陆知珩脸颊之上。
用了三分力道。
就算如今她对陆知珩的印象有了改观,也不该被他如此轻薄。
陆知珩吃痛,睁眼,瞧见姜晚的面容,有些恍惚。
“太想晚晚了,竟是梦见了她。”
陆知珩脸上爬满了苦笑,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