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艺术馆
“冯小姐，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孟宴臣看了眼表，语气淡漠的像在说散会。
冯清站起来，孟宴臣又道：“我喝酒了，我帮你叫车。”
“啊？”冯清疑惑的看了一眼孟宴臣手边的酒杯，这么满的一杯酒，怎么感觉他一口未动？好像自己随口说了一句今天没开车过来，他就秒点了一杯鸡尾酒啊。
冯清微笑感谢，然后下了结论：“孟先生，你单身是有原因的。”
等冯清走远，孟宴臣打开自己的车门坐了进去，那杯酒他当然没喝，冯清还没重要到能让他喝酒的地步。付闻樱的电话又适时响了起来。
孟宴臣头疼，却不得不接。
“宴臣啊，你和冯小姐结束了吧，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感觉。”
“没有不好的感觉就是好的开始，冯小姐说对你印象很好的。”
“哦？”孟宴臣惊讶，他以为冯清会回头告自己一状呢。
“你主动点，多接触接触。合安集团不比我们家差，冯小姐又能干，你们俩要是能定下来······”
“知道了妈。”孟宴臣打断了她。
一脚油门回到家里，家中还是冷冷清清的老样子。如果不是曾经温馨热闹过，冷清应该没有这么难熬。孟宴臣的心里不由生出了一种怅然的孤寂。黑白灰的家具中，柜子里那只明黄色的小鸭子鲜艳的有些扎眼。
孟宴臣打开柜门，把鸭子解救了出来，他捏捏鸭子柔软的肚皮。
“嘎嘎嘎，嘎嘎嘎。”鸭子叫起来。
好吵，孟宴臣想，又捏了捏鸭子。
而这次，在六声难听的嘎嘎嘎之后，鸭子迈着两条小短腿啪嗒啪嗒的在桌上跑了起来，很快就走到了桌子的边缘，然后吧唧一声，掉了下去。
“······”就这么个小玩意里面居然还有多重机关？
孟宴臣弯下腰，把小鸭子捡起来，摸出湿巾纸，把鸭子身上擦干净。
他没有再把鸭子放回柜子里，而是把它放在玄关处的置物架上，这样他一打开门就能看到这只蠢鸭子。孟宴臣对着鸭子发了一阵呆，手机又响了。
孟宴臣看了一眼，陌生号码，无情挂断。
半分钟后，小A的电话打了过来。
“孟总，刚刚王院长问我，怎么给你打电话你不接？”
孟宴臣冷冷道：“不接他关你什么事？你吃他回扣了？”
“没有没有没有，”小A大呼冤枉：“王院长的电话跟蔡小姐有关系。”
“哦。”孟宴臣语气如常，耳朵却不由竖了起来。
“王院长说他给蔡小姐安排了个艺术馆的工作，艺术馆下周有展览，贵宾邀请函已经送过来了，希望您能赏光。”
“到时候再看吧。”孟宴臣道，停顿了数秒，他又问：“艺术馆的工作怎么样？”“哦，这个我了解了一下，蔡小姐每天工作六小时，双休。月薪三千八百元。”
三千八？这点钱哪够生活啊。
“艺术馆地址在哪？”孟宴臣又问。
“文化街区100幢。”
好远，离她的小公寓开车要半个多小时、。
“吃的怎么样？”孟宴臣又问。
“啊？”小A愣了。他知道孟宴臣会问他蔡敏敏在艺术馆的事，因此早早做了功课，但这个问题就知识盲区了啊，谁家好人没事关心艺术馆的食堂啊？
“算了。”孟宴臣挂电。
已经决定不把她拖进自己压抑的世界里了，又在这里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等到了艺术馆开展那天，小A又提醒了孟宴臣一句。孟宴臣低头看文件：“你去吧。”
“好。”小A暗暗开心。以前都是代班开会代班出席活动，今天这是代班去放风啊，爽。当即就要走。
“等一下。”孟宴臣放下笔，站起来：“我去吧。”
“哦，好的。”小A的快乐被浇灭。
孟宴臣拿起衣架上的西服，又觉得太过正式了，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件皱皱的运动外套，披上。
“孟总，您这样会不会有点太随意了？这个展览是比较正式的。”
“我有数，走吧。”
“行，我去叫司机。”
“叫什么司机，”孟宴臣拦住他：“开你的车。”小A一头雾水。孟宴臣是个很重视规则的人，这种私车公用的事以往从没见他干过。
但谁让他是自己的老板呢？小A只好把自己车后座上乱七八糟的衣服啊包啊挪到一边，给孟宴臣挪出一片空间：“孟总，您请坐。”
小A的小宝马在车流中穿梭着，不多时便来到了艺术馆门口。
艺术馆是本市的地标性建筑，流线型浅木色外墙，十分有设计感。左边是市图书馆，右边是大剧院，空旷而宁静。
孟宴臣打开车窗看了一眼，点点头，虽然薪水低，但工作环境还可以。
小A走下车，要给孟宴臣拉车门，孟宴臣摆摆手：“你去，我就在车里坐着。”
咩？小A都给他干沉默了，只能打开车里的冷空调，偷偷心疼油钱。
孟宴臣从窗玻璃静静向外看着，许多商务人士政府官员零零散散的向里面走去。
她现在在干什么呢？笑眯眯的迎接这些人，还是乖乖站在一边，给他们介绍馆内藏品？
蔡敏敏的脸笑起来很有特点，她的眼睛会眯起来，像两枚月牙，而嘴边会有两条深深的笑纹。她脸上的肉会嘟起来，有点像手感很好的充绒玩具。
孟宴臣已经有十几天没有见到她了，但还是能完完整整的勾勒出她的笑脸。
“孟总，孟总。”小A回来了，把他从回忆中叫醒。
“怎么样？”孟宴臣道。
“王院长跟我提了好几次，说能不能把国坤每年的赞助给他续上，少一点也行，否则实在不好和学校里交代，他还请了赵副厅长来说情，保证今后在国坤只认孟总您一个人。”
小A的回答并不是他想要的。孟宴臣只是冷冷笑了：“不急。”
“哦哦，那我们现在回去？”小A说完就要去开车。
“再坐会。”
小A：“······要不咱们去隔壁咖啡馆里坐？”
孟宴臣想了想，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