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阮的眼睛瞪着，冷凝凝的怼蒋厅南：“你什么意思，倒打一耙？”
“我真有事。”
她虽然有怒在心，不是不讲理，态度松软几分：“那你不会提前跟你说一声吗？”
“我让蒋北北给你打过电话，她没打给你吗？”
“那后面呢？”
“这件事处理得有些棘手，一时半会没脱开身。”
秦阮咄咄逼人：“你心里到底有我吗？”
“当然。”
“蒋厅南，我是问你真的。”
蒋厅南见招拆招：“你觉得我这话假的话，我把心都掏出来给你看，看看到底是真是假。”
她没做声，愣愣的盯了他足有五六秒钟的样子：“虚伪做作，矫情，满口谎言……”
秦阮推着他人往后怼，蒋厅南不但没退，反而人是往前靠的，她推等于白费力气，还给自己弄得面红脖子粗：“你能不能别在别人最气头的时候使你这点蛮力，很无趣。”
女人眼球里都闪着一层层透明的晶莹液体。
他是心疼，所以才松开的手。
并不是他斗不过秦阮。
如果两个人性子都倔，非要闹个你死我活的话，那只能是他先迈开退让的这一步。
否则按照秦阮的性格，她是真干得出跟他拼命的事。
他退了点位置，又没完全退开。
秦阮想下来下不来。
蒋厅南在她身上晃了一圈，问：“需不需要我帮忙？”
她也硬气：“大可不必，您老还是歇着吧！”
“现在嫌弃我老啊？”
蒋厅南说这话是为调节氛围的，秦阮嘴角明显在往上扬，扬了不到两分又死死的压下来控制住，她尽量让自己的脸表现得沉稳不乱：“是，你都32了，确实有点老。”
闻言，他倒没觉得哪里不舒服，迎着她这话往下讲：“季醒今年也没比我小多久，他就不老了？”
秦阮扶着池台下来，脚刚站稳地面一阵麻痹感蔓延。
她稳了稳神，才开口反驳他的话：“你就非得跟他比较？你哪点比他差吗？”
蒋厅南从来不觉得自己比季醒差在哪。
但是爱情这种东西，本身就是容易让人自卑。
尤其是在秦阮刚回国跟季醒走得很近的那段时间里，蒋厅南甚至无数遍怀疑过自己。
“阿阮，我没跟他比。”
秦阮看了他一眼，蒋厅南什么都没说，她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可能就是婚期一年多相处而来的默契。
其实她还是了解蒋厅南的。
秦阮靠着水龙头洗洗手，用纸巾擦干净手指上的水渍：“晚上我真没空，有个很重要的晚宴要去参加，如果你这边能调整时间，往后排两天吧！”
“那就再说吧！”
蒋厅南看她收拾好东西，从后抱住人：“想我没？我说认真的。”
秦阮左思右顾，还是觉得不能太早给他吃这点甜头：“一般般吧，想是想了，大脑控制不住，但也没多想，还能吃好睡好。”
他手指蹭着她鼻梁刮了两下：“都说女人难养熟，你还真是只养不熟的白眼儿狼。”
“大家彼此彼此。”
“我什么时候做过白眼狼的事？”
“我是宽宏大量，不想跟你翻旧账，真要是翻起来，你那些事都能足够我写一本书的啦！”
这事儿吧，秦阮真是可以拿来压蒋厅南一辈子，他还毫无冤屈。
蒋厅南哭丧张脸：“你这话说得跟给我判无期徒刑有什么分别？”
“你不乐意可以退出啊！”
面对面站着，蒋厅南面目间的调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只留下一片无言可喻的无奈。
秦阮又有些不忍了。
她蠕着唇，尽力的去把话说得好听些：“不说这个，等你抽空再见吧！”
蒋厅南本是要伸手拉住她，想亲她一口的，结果秦阮是直接从他身边走过去，一点停留都不带，走得十分决绝干脆，他望向她离去的背影，好多画面闪过脑海中。
最为深刻的一张场景，是他在警局见到秦阮时，逼问她真相的样子。
她坚定不移，咬死不肯认。
蒋厅南在洗手间抽掉三根烟才出的门。
孙凯丽在大门口等着人，见人出来立马迎上前：“蒋总，我刚才看到秦小姐母亲。”
蒋厅南一脸淡漠，看不出深藏在底的情绪。
“先上车。”
“蒋先生……”
蒋厅南坐进后座，抬眸循声望过去，是孟孀那张娇俏的面庞，眼神黏稠得要拉丝。
上身是火红色的贴身小短t，下边穿着条朴素的牛仔裤，依旧也难挡她那身材风情万种。
经纪人在她身后撑着把伞，孟孀往前迈步，每走动一步都像是要往蒋厅南身上吐口蜘蛛丝。
孙凯丽在蒋氏待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女人她都见过，还见得不少。
如孟孀这般硬生生堵门扑上来的，她倒是见不多。
这一看就是提前摸排好了蒋厅南的日程，知道他此时此刻会出现在这，才赶着时间点来的，孟孀也是心思重，尤其是她那双狐狸眼睛，看人给人一种摄心心魄的魔力。
蒋厅南没作声，孙凯丽下车，拦在孟孀跟她经纪人面前。
长得肥壮的经纪人当口出声：“孙秘书，还麻烦让个行，孀孀跟蒋总有事相谈。”
“不好意思孟小姐，蒋总没时间。”
孟孀倒是气：“孙秘书，我就跟蒋先生谈几分钟，不会太耽误他过多时间的。”
孙凯丽往后观察蒋厅南的眼神表情。
“什么事？”蒋厅南。
孟孀低笑着：“蒋先生当真要这么隔着几米的距离聊私事？”
蒋厅南不明：“孟小姐跟我有什么私事可谈？”
“那得谈了才知道啊！”
孙凯丽等了几秒，蒋厅南都没作声，她这才明白意思，打开另一边的车门把孟孀迎上去。
停靠位置的缘故，车厢里的环境显得并不是那么明亮。
蒋厅南的脸隐了三分之一，他不看人说话时，声音里透着股不近人情的冷漠：“你最好是真有事。”
“那当然。”
孟孀说完，打包里抽出一张相片。
起先蒋厅南侧着脸没看清，待孟孀伸过手凑到他面前，他下颌紧绷住，眼眸开始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