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熟男俗女 > 第113章 留下
    两人一动一静。

    这样的相处模式维持了两分多钟,蒋厅南喉口又干又涩,缓缓往下吞咽苦水,他嘴里轻着声的喃喃开口:“阿阮,能不能看在香山的情分上,把孩子生下来?”

    极尽的请求哀求。

    秦阮抬下脸,入目是男人真挚清澈的神情,她唇瓣砸吧。

    话卡在嗓子眼,呼吸加重的同时她的声音变沉:“他来得真不是时候。”

    蒋厅南心惊肉跳:“阿阮……”

    “放心。”她吸吸鼻尖:“我没那么狠心。”

    不可否认,这话着实让蒋厅南大松口气。

    只要她不打算流产,天还算塌。

    他坐在椅子上,欲要抬起的手指在发颤,在听到她这句话后微微收缩了下去,压在腿一侧。

    秦阮继而道:“就算我不考虑你,我也得想想自己的身体能不能承受得起一次流产的伤害。”

    一把刀子生生刺进他心脏,蒋厅南咧唇苦笑:“是啊,身体重要。”

    她声音掺起四分懒气:“警察那边是怎么说?”

    “他们会对你做出相应的交代。”

    “那就好。”

    “阿阮,为什么我见你的时候你不说?那些东西都是孟海棠的。”

    蒋厅南眼圈红红的。

    他这句话并不是质问。

    心里冷嘲着,秦阮口吻很淡:“那天在北海的小院,我就想跟你说,但我怕手里没证据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也怕打乱警方的调查方向。”

    他如鲠在喉,怎么都吐不出一个字。

    她叹气:“结果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我的错。”

    蒋厅南重重的点头。

    秦阮漂亮的眸子循声望来:“这也不全怪你,在那种情况下不想信也得信,所有证据都一面指向我,换作是我自己也不敢说做得更好。”

    得来的是安慰,他却并未半点舒心。

    甚至心口绷得难受至极。

    蒋厅南宁愿承受她的打骂脾气,也好过在彼此关系中埋下一颗巨雷。

    “阿阮,你会恨我吗?”

    秦阮扭开四目相对的视线:“恨你什么?”

    “在警局说的那些话。”

    此时的她已经彻底清醒,说话也更为冷静理智得多:“大家都说开了,况且也是我瞒你在先,如果我早点告诉你孟海棠的事,也不会产生这么多的麻烦。”

    蒋厅南眼睛愈发红得厉害,像是眼球上掺着血,喉结上下动着。

    好几秒,他嗓音嘶哑:“等你好点我接你回家。”

    “嗯。”

    “刚醒肯定饿了,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秦阮眼皮掀着:“想吃德云周的榴莲酥。”

    “好。”

    孙凯丽赶去德云周买榴莲酥,蒋厅南在门外打电话。

    她躺卧在病床里,隐约能听清几句,大抵是他在处理一些琐碎的公务。

    孙凯丽进门时,正看到他替秦阮小心翼翼的理着额角跟鬓间的碎发。

    蒋厅南眼底和煦温柔体贴,一改往日的那番冷清。

    “蒋总,你要的榴莲酥德云周只剩下最后两份了。”

    孙凯丽拎着两份榴莲酥,礼盒袋上印了德云周很精致的烫金logo。

    龙凤相应,一左一右,logo金色的字样立体感很强,做工缝绣得特别精细。

    她往前递送,深深打量一眼蒋厅南那边手的虎口处,青筋浮动的皮肤上有一小块擦伤。

    孙凯丽刚要问,秦阮的目光看过来:“你手怎么了?”

    蒋厅南不以为意:“不小心擦到的。”

    说完他顺势将手背到她视线下去。

    孙凯丽眼力见好,立马表情恢复如常。

    就算秦阮这会想研究,也怕是半点都纠察不出异样。

    她也并未不依不饶的追问。

    小巧酥口的榴莲酥不过勉强一口一个,秦阮连吃三块,胃里跟喉咙都后知后觉的反涌起一股腻恶:“呕……”

    “怎么了?”

    蒋厅南朝她看来的目光中尽透量色。

    她轻轻吞咽,嘴里的腻味堵退回去:“吃多了两块还是怪腻的,看来不能吃太多。”

    孙凯丽去倒水。

    蒋厅南帮她擦嘴:“榴莲酥本就不该吃太多,这味重量也重,吃多了是容易腻。”

    “那真是可惜了。”

    “没事,这些东西又不金贵,随时你再想吃叫那边厨子做就是。”

    孙凯丽在旁提了一句:“德云周是曲家的产业,蒋总也有参股的。”

    这是在暗示只要她开口,怎么着都吃得上。

    闻言,秦阮面不露色:“蒋家可真有钱。”

    一句话任是没人能听出是调侃还是讽刺,亦或是一时无意的真心感慨。

    她知道蒋家有钱,但不知道有钱到产业遍地是。

    以前只听说过只手遮天,现在秦阮才明白那其实算不得什么。

    蒋家不在京北照样开花,然京北不能没有蒋家这块牌面。

    医生嘱咐要做留院观察,秦阮这一待便是三天。

    白天是孙凯丽守着,晚上换作蒋厅南。

    她要见谢南州。

    蒋厅南不做阻拦,亲自叫孙凯丽去谢家把人恭恭敬敬的请到医院来。

    兄妹两隔桌而坐,面上平静,心思各异。

    谢南州今天穿的是便服,一套浅卡其的冲锋衣,领口微张露出那硬朗白皙的脖颈锁骨,肩头落了几滴雨,很多年前秦阮就觉得他那张脸生得欲,准确说是很欲。

    勾人心魄。

    她看一眼,收起视线:“外边下雨了吗?”

    “嗯。”

    谢南州应声很沉闷,也很应付。

    秦阮嘴张动,开门见山:“孩子我打算生下来,暂时不离婚。”

    声音落下,谢南州深深吸了口气:“秦阮,蒋厅南他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简不简单我管不着,也不想管,既然我做好了决定,那就不会改变。”

    “什么决定?”

    “跟他继续过日子。”

    “呵……”谢南州冷哼打鼻息挤出,磨后槽牙:“所以呢?你把我叫过来是想让我做点什么?”

    秦阮提气,沉声:“这些事情别跟我妈讲,就当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跟……”

    他冷语打断:“你都想了?”

    “想好了。”

    正面的窗户敞开,五月中的天气微风燥热,迎面打在谢南州脸上,竟然生生激起一层鸡皮,他至始至终嘴角嵌得很深:“我会帮你保守好这些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