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骤雨未歇 > 第109章 不退让
    “只是男朋友,不是未婚夫,更不是丈夫,没有法律保护,我为什么要忌惮?”

    “可这是背德的,你懂什么叫背德吗?”

    “不懂。”懂了该怎样,要遵守吗?那索性不懂。

    祁月笙一阵无言,这种状况,唯有沉默。

    “追求讲究的是一个你情我愿,我不答应。这就是我给你的回答,你可以走了吗?”

    “可以。”

    祁月笙没有收任何礼物,也没上他的车,眼睁睁看覃墨年驱车离开。

    她松了口气。

    抓住自己大腿上的肉狠狠一掐,疼得很,不过疼得真实,又让她茫然。

    舒尔真和覃墨年解除婚约了?

    以前舒尔从来都是大吵大闹,这次没过来找事,简直稀奇;或许根本就是个虚无的幌子,他根本就没和舒尔解除婚约,只是为了骗她。

    有人轻易可以得到旁人宠爱,有人奢求多少年得到的却都是唾弃。

    她不知道的却是,舒尔早已按捺不住,把舒家闹了个天翻地覆。

    昨天,覃墨年打电话给她,说要亲自来一趟老宅,说有大事要跟爸妈商量,还要叫上舒杰。

    舒尔错愕,多嘴了一句,“什么事这么隆重,不过节不过寿——”

    旋即一怔,她完全呆住了。

    “难道是要谈结婚的事吗?”

    覃墨年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他只说了一句,“到时候见面再说。”

    因为这句话,舒尔坐立难安,欣喜好像胸腔里的兔子,上蹿下跳,几乎要从喉咙眼蹦出来。

    但覃墨年之前的态度又像是给她泼了一盆冷水,她一边狂喜一边又担忧。

    舒杰接到回来的电话,二十分钟赶回来的,随手把车钥匙扔给泊车小弟,眉眼间是不耐烦的不羁。

    “这么急叫我回来有什么事?”

    “墨年要过来。”

    “他来为什么要叫上我?他可不想让我站在他面前碍眼。”舒杰蹙眉,一种不好的预感直冲天灵盖。

    覃墨年每次见到他,都恨不得撕了他,让他过来,十有八九不是好事。

    舒尔却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她仍抓着那一丝奇迹。

    “万一是商量婚事呢?”

    “你觉得可能吗?”

    伴随着舒杰的一道嗤笑声,车子响亮的引擎声就炸在舒尔姐弟耳边。

    两人齐齐回头看去。

    覃墨年下车,颀长身体斜倚车前,看着下属一箱箱搬车里的货物,全都被大红丝绒布包裹着,喜庆又可爱。

    舒尔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扬起,就那么直直地摔在地上。

    她看到了丝绒布下掩盖的楠木盒子模样,雕着祥云瑞兽,刻万字花纹。

    她曾经送给覃叔叔的寿礼,不是送她的!

    覃墨年浓蹙的眉上挑,曜石黑的瞳底,有冷漠,有释然,有轻松,唯独没有不舍。

    他是来退婚的!

    到底是曾经真心付出过,缠着他那么久,她怎么甘心呢?

    “你什么意思!”

    “看不出来?”

    “我舒家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既没有打算继续,自然该物归原主。”

    “笑话,舒家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吗?”

    “舒家可以拿出来,但我父亲却不能收。”

    覃墨年不和舒尔言语纠缠,他过来,下人自然会通风报信,没一会儿惊动了舒父舒母,两人走出去,脸色都不好看。

    “墨年,有什么事进来说,在外面待着干什么?”

    “尔尔,你也真是,站在院子里吵闹,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舒尔脸色煞白,垂着头,死死咬唇,咬得唇泛白,她眼眶也红得很,几乎要滴血。

    她顺遂地跟进去。

    覃墨年从容不迫地跟在后面。

    下属把那些箱子搬进里面。

    “舒先生,当初我和舒尔是自由恋爱,虽然已经订婚,但也不代表就一定要结婚。”

    舒父穿着红色唐装,眉目本还舒展,闻言面色倏然冷漠下来,重重一敲茶几。

    “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婚约解除了。”

    “我舒家和覃家的婚事都传出去了,你现在跟我说要解除婚约?”

    “结了婚还能离婚,更别说还没结婚。”

    覃墨年扔出一个牛皮袋,“你们看看。”

    舒父拿起来,手指甚至都在抖,分不清是愤怒还是因为其他。

    “三年前雇凶杀人的证据。”

    “杀谁?”

    视频里高清的影像,尽管舒尔全副武装,浑身被包裹得严严实实,作为老父亲的舒父还是发现了。

    这个人就是他的女儿。

    “三年前赤雷山,温家公子差点遇害,在医院躺了半个月才好。”

    舒父脸色铁青,扔掉牛皮纸袋,“时隔三年,温少爷早就忘了,你还要旧事重提做什么?”

    都是生意场上的竞争伙伴,舒父根本不信覃墨年会为了竞争对手退婚。

    这一听就是有猫腻。

    “舒先生不问,舒尔和温公子无仇无怨的,她为什么要买凶杀人吗?”

    这话说得舒父一怔。

    旁边的舒尔抖如筛糠,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激动的。

    舒杰搡了她一把,让她不要这么露怯,在舒家的地盘上,覃墨年还能怎么着她吗?

    确实不能。

    “温时隽当时是我太太的上司,他之所以半夜过来,是以为我太太出事,没想到会因此遇害。”

    舒母一直没搭话,这时才开口。

    “你是说尔尔要害的是祁小姐?”

    覃墨年似笑非笑,“这话就要问舒尔自己了。”

    “尔尔,是否是覃总所说的那样?”

    舒尔眼眶通红,仿佛刚被朱砂涂抹过,“你真的要逼我到绝路吗?未婚夫妻喊打喊杀合适吗?当年你没把我送进监狱,现在又要旧事重提,是什么意思?”

    “你没猜出来吗?”

    覃墨年募地笑了,笑意冰冷,让人如坠冰窟。

    “只要你答应退婚,这件事可以当做没发生过,证据也可以彻底销毁。”

    舒尔抬起头,“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就公事公办。”

    “不可能!”覃墨年看见舒父猛地起身,浑身不易察觉地晃了下。

    舒杰三天两头闯祸他能兜住,舒尔却是他引以为傲的女儿。

    绝不能蒙上污点!

    “那就退婚。”覃墨年毫不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