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你去找啊,那么多漂亮姑娘,别来烦我!”
“我找野狗,他在哪儿?”
“你找狗哥干什么,你谁啊?”
“我是他哥。”
旁边有两个保安,听见这个名字,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李家兴镇定自若。一屁股坐在女人的身旁,掏出烟盒,很潇洒地朝着嘴里扔了一根,淡淡说道:“你就直接告诉我,他人到底在什么地方。我今天心情很不好,你最好别惹的我不开心!”
女人抽烟的动作僵了僵,随即换上了一副笑脸,“大哥别生气啊。你是狗哥的大哥,咱们都是自己人。”
说着话,她站起身来,“您稍微坐一坐。我这就去通知狗哥。要不要我先找两个妹妹来陪您?”
“我只说最后一遍!我找的是野狗,不是女人!”
“明白,明白。”
女人加快了脚步。
野狗是个疯子,性格嚣张跋扈,打架是家常便饭。这人贸然来找野狗,还一副牛气哄哄的样子,估计还真是狗哥的大哥。
李家兴一根烟抽完。
女人从楼上下来,打了个手势,“狗哥让你进去。”
李家兴在烟灰缸里熄灭烟头,上了楼。
楼上是一排房。
最里面,靠近消防通道的那一间,门口站着好几个小弟。都是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其中有一半都染了黄毛。
应该就是那里了。
李家兴迈入上前,几人盯着他,面露不善。
“让让!”
一个挡住门口的家伙,被李家兴推到了一旁。
房门没关。
室内烟雾缭绕,像是着了火。正中央的位置,摆放着一张麻将桌。四个人,正在搓麻将。坐在东南边的那人,膀大腰圆,剃着一个板寸头。看起来,颇有些桀骜不驯。
他没有抬头,听见脚步声,淡淡说道:“就是你找我?”
“是。”
李家兴往前走了两步。
“糊了!”
板寸头哈哈大笑,“给钱,给钱啊!”
“真他妈晦气,老子已经连输三把了!”
有人小声嘟囔。
收了钱,板寸头大汉这才抬头去看李家兴,他打量了好几眼,乐了,“就你他娘的,要当我哥?”
其余三人也都跟着笑。
“这小子,瘦不拉几的。狗哥你一拳都能打死他。哈哈哈哈。”
“你小子胆儿挺肥啊,来这儿找不痛快?”
“傻逼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野狗笑了一阵,吸了口烟,语气漫不经心,“我刚才赢了钱,高兴。没打算太为难你,给你两条路。要么,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让我再乐一乐。要么,让我手下兄弟打你一顿,让他们乐一乐。你自己选吧。”
“我选第三条。当你哥。”
李家兴从皮包里掏出几叠钱,仍在了桌子上。
那一卷钱的厚度,足有一万。
野狗的脸色沉了沉,“才三万,打发要饭的呢?”
他挥手把钱扫开,语气有些冷,“你他妈这是在打我脸呢?信不信我弄死你?”
李家兴什么都没说,又往桌上扔了三叠。
野狗没说话。
房间里一阵安静。
以他的江湖阅历,知道这人估计是来找自己办事的。但这人还什么都没说,就给了六万。还算上道。
“给你凑个整!”
李家兴说着话,直接将整个皮包都扔了过去。
两叠钱掉落出来。
皮包里还有两叠。
不用数,野狗已经看清楚,加在一起整整十万。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他不是老板,只是替人家看场子的。十万,顶得上自己半年的薪水了。
野狗将钱收回皮包,看向李家兴的表情,已经换上了恭敬和讨好,“哥,是老弟怠慢了。您怎么称呼啊?”
能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罩得住场子,他并非外面看起来那么粗犷。
混江湖,混了这么久,野狗深知一个道理。平头老百姓里,最厉害的就是有钱人。只要肯花钱,什么人摆不平?
虽然他还是头一回见李家兴,但这人出手这么阔绰,绝不不好惹。
“你叫我兴哥吧。”
李家兴扫了一眼。
野狗很机灵地搬过去一张椅子,“兴哥坐。有什么事儿,您只管吩咐。”
“嗯。”
李家兴坐在椅子上,掏出一根烟。
野狗拿打火机替他点着,坐在了他的对面。
“我这次来呢,是想问你个事儿。有个外号叫铁头的混子,认识不?”
“铁头?”
野狗有些茫然,像是头一回听说这个名字。
门口有个小弟插嘴道:“狗哥,就最近在郊区的那一片,偷电瓶车的那帮家伙。”
“哦。”
野狗想了起来,脸上有些不屑。
李家兴将他的表情收入眼底,翘着二郎腿,抽了口烟,“老弟啊,这帮人,刚刚砸了我的房子。都欺负到你哥的头上来了,你是不是得表示表示?”
“表示,肯定得表示!”
李家兴吐出一口烟,盯着野狗说道:“我这个人呢,对兄弟一向很仗义。谁帮我好好办事,我肯定不会亏待别人。这么说,能理解不?”
“理解,完全理解!”
野狗心领神会。
对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十万块不过是定金,事情办妥了,后面还能拿钱!
“操!连我兴哥的房子都敢砸,铁头那帮家伙,是不想活了!”
野狗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必须得帮兴哥出这口气!咱们现在就走,过去办了他们!”
十几号人。
一辆奥迪,两辆面包车。
半个小时后。
郊区的一个棋牌室,铁头一伙人,被逮了个正着。
野狗是个练家子,以前是市里边散打队出来的,后来腿骨受伤变形,上不了擂台,做起了给人看场子的活计。
他的一众小弟里,也有几个是练散打的。
反观铁头那边,都是一帮乌合之众,论身手,就是普通人,也就能仗着人多,装腔作势而已。
战斗一边倒。十分钟不到,就已经结束了。
李家兴在一旁看的连连点头,觉得这钱花得值。
“兴哥,他就是铁头。”
野狗指了指趴在地上装死的一个长发男。
李家兴眯了眯眼,朝着那人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