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并不老，还不到40岁，正值壮年，只因为在结义十兄弟中排行第九，才被称为老九。
他脸上有一道纵贯大半张脸的刀疤，看起来极为瘆人。
结义十兄弟，从事的都是灰色领域，各自都有不凡的成就。老九从事的就是赌博这一违法行当，既有为富人组织的高端局，也有为普通赌棍提供的地下赌场。
给有“潜力”的赌徒放贷是赌场的延伸业务，甚至能占到赌场收入的三分之一，宋勃就被老九极为看好。老天赏饭，给了宋勃一副男女通杀的好皮囊，即便从宋勃家里人手上榨不出钱来，也可以卖给经营皮肉生意的老十，这就是老九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一而再、再而三引宋勃入局，甚至亲自出马的真正原因。
老九的地下赌场，位于城东一片待拆迁的城中村，除了仍常驻这里的几家钉子户，大部分房子已经人去楼空，成了猫鼠狗鸟的天堂。
即便是在大白天，赌场仍旧十分火爆，除了二十多个看场的，还有一百多个赌徒正在神情激愤地吆五喝六，二层楼上，十数个穿着暴露的妙龄少女正肆意卖弄风情，勾引赌徒将自己一把扛入房间，大力挞伐。
一楼某个宽大亮堂的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个人——宋勃和老九。宋勃正缩在远离房门的角落，老九则拿着宋勃的手机翻看着。
“啧啧，你家的基因还真是不错，你长了一张男女通杀的脸，你姐姐一点也不逊色于你。看这脸蛋，看这身段，天生的尤物，老子真想把她压在身下，好好蹂躏一番。”
宋勃根本不敢搭话。他刚才亲眼目睹，老九把一个还不出钱的老赌棍打个半死，脑袋都被打得差点变形，好恐怕。
“宋勃，十八万可不是个小数目，你姐姐能还得起吗？如果还不起，老子给你两条路走，一条是被我砍断手，以后慢慢还，一条是去我十弟那，陪人上床，男的也好女的也罢，什么时候还完钱，什么时候还你自由身，你选哪一条？”老九道。
“我……我姐姐会还钱的，她是大公司的正式职员，赚钱很快的，即使她手里没钱了，还可以找她那些有钱的同事借，我知道有好几个有钱的男人都在追我姐。”宋勃急急地道，两条路，他都不想选，第一条残废，还不如直接去死，第二条十有八九要卖菊花，想想就恶心得要死。
“啧啧，见过坑爹坑妈的，第一次见你这种坑姐的，性情够凉薄！不过，老子喜欢！有你这种人，老子才会大发特发！”老九得意地大笑，“我记得，你姐姐已经替你还了三次赌债，说实话，我不信她还能还得起！”
“别急着反驳，我想说的是，看了你姐姐的照片，我决定给你提供第三条路，让你姐姐陪我，直到你还完赌债为止！”
“宋勃，你觉得如何？”
宋勃没吭声。姐姐对他如何，他心中有数，比爸妈对他还关心，说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也不为过。姐姐有大好的前程，有光明的未来，若是被老九蹂躏，一辈子可就毁了，二楼上那些人尽可夫的女孩就是姐姐的未来写照！良心未泯的他，此时好后悔，第三条路，坚决不能选！
老九冷笑着，也不逼他，这种事见多了，到了二选一的时候，胆小如鼠、毫无骨气的宋勃肯定会率先崩溃。
“宋勃，好好想一想，不选第三条路，你或者残废或者被男女通吃，人生从此暗无天日，选了第三条路，你姐姐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再不用任何琐事操心，只要在床上伺候好我就行，而你，当了我的小舅子，有我罩着，在市里大部分地方都可以横行无忌，再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宋勃，我要是你，一定选第三条路！”
宋勃把头埋在膝盖中，瑟瑟发抖，内心挣扎到极点。
老九嘴角一扯，露出一副讽刺意味十足的笑容，翘起二郎腿，闭上眼睛，摇头晃脑地唱起小曲，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砰！
一声巨响从院中传来，好像是门板倒地的声音。
老九唰地一下子睁开眼，闪电一般窜了出去，就见大门口，如门神一般站着一个年轻男子，而大门，正躺倒在地，门下还压着两个被倒霉砸晕的看场混混。
“敢砸我的场子？哪条道上的？报上名来！”老九穿着一众赌棍，停在十步开外，眼中快要冒出火来。
“你就是老九？长相真恶心，脸上好像长了一条蜈蚣似的！我要是你，就把自己埋了，省得吓到人！”肖章展开毒舌模式，“认不出我，只能说你孤陋寡闻，也罢，我就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才高八斗、貌似潘安、号称一朵梨花压海棠、人送绰号玉面小飞龙的兵王肖章！”
老九感觉自己被调戏了，很生气，狞笑着，脸上的伤疤好像活了一般，扭动不曲，煞气满满。
“肖章？没听说过！就是不知道，我老九哪里得罪过你，竟让你千里迢迢来砸我的场子？”他还是决定先问个明白，但不管什么原因，今天这场架绝对免不了。
“你也有资格得罪我？呵呵，你太高看自己了，若是之前就得罪过我，你早被我灭成渣渣了！”肖章伸出手，把躲在门外的宋婧给拉了进来，“看清楚，你得罪是她，我今天是给她来撑场子的。”
“宋婊？很好，你来了就别想走了，今晚就留下来陪我吧！”老九继续狞笑，“至于你这个臭屁的小子，我要你生不如死！”
“哇，这么狠！我们是来还钱的，你应该以礼相待才对吧？”肖章道。
“还钱？还钱需要把门踹倒吗？你真当我是白痴吗？”老九怒哼。
“呃，真没想到，你还挺有脑子的，但没有幽默细胞，不好玩，也罢，我就实话实说了。”肖章双手插腰，两腿岔开，摆了个傲娇的POSE，“那个谁，你给我听好了，现在立马放了宋勃，再送还一千万的赔偿款，最后再磕一百个头、扇两百个耳光、叫三百句爷爷，如果诚意满满，老子就放过你，否则，等着生不如死吧！”
“这是最后通牒，没有商量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