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章杀得痛快，却也把一身的衣服给糟蹋了，别说去秦家，就算走在大街上，也会吓到很多了。
在刘欣悦接手现场后，他只得回家，再换一身衣服。
“你在电话里通知我时，应该提醒我顺便叫个蛇肉店老板来。”刘欣悦对惨烈的蛇尸现场有点头疼。
“现在叫也不迟，卖了钱，记得请我吃饭。”肖章赶紧走人，生怕被拉着一起处理蛇尸。
到秦家别墅时，时间刚刚好。
秦恒昨晚明显没睡好，顶着个大大的黑眼圈，一晚上脑袋里全是“车震”两个字，看见肖章就来气，一路上都没给肖章好脸色看，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总有一种挥刀砍人的冲动。
在秦恒满身怒气的威压下，奥迪S8车内一直处于低气压中，就连秦玉瑶都没敢怎么说话，还一直给肖章打眼色，示意丫小心点，别撞枪口上。
肖章认为，自己跟秦恒的关系已经恶劣到无以复加，再惹怒秦恒也没什么，只要能取悦秦玉瑶就行。
“老板，我最近学了首流行歌曲，想不想听啊？哦，不用回答，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想听！那你就竖起耳朵，我要开始了！”
秦玉瑶翻了个白眼，那眼神是拒绝好不好！既然肖章要作死，她也懒得管了，随丫去吧！
伴奏的音乐响起，是当下非常流行的《咖哩咖哩》，一首极度少女系的歌。
“泰国新加坡，印度尼西亚，咖哩肉骨茶，印尼九层塔……”
肖章唱得非常投入，感情饱满，模仿出了原唱的两分功底，同时戏精附体，身体化作无骨蛇，随着音乐扭啊扭，满身都是戏。
秦玉瑶看在眼中，满满的喜感迎面扑来，真想喷丫一口盐水，可惜老爸在侧，只能忍啊忍，憋得近乎岔气。
秦恒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这哪是歌，分明是噪音，恶心人，挑战人的耳部神经承受力，妥妥的挑衅！
“伤风败俗，不成体统，给我闭嘴！”他怒喝一声。
“呃，董事长，我只能说，你的音乐素养已经过时，跟不上时代潮流。如果真的受不了，你可以闭上耳朵，断五识，我这歌，是唱给老板听的。”肖章的言外之意就是，您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白听还嫌这嫌那，不愿听就把耳朵堵住。
“……做SPA，放烟花，蒸桑拿……”
秦恒气坏了，丫前天还对自己毕恭毕敬，今天就秒变爱理不理，变色龙啊这是！还想娶我女儿，做梦去吧！
“你再不停下，我就立马开除你！”他威胁道。
“您是董事长，并不管人事任命，我开除与否，得老板发命令。”肖章继续怼，要让秦恒知道，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套路我一次，我让难受好几天，“董事长，如果您实在听不下去，可以换您之前的车坐呗，我和老板都不会反对的。”
“你……妄想！”秦恒打定主意，自己这个电灯泡做定了。
肖章耸耸肩，继续跟着音乐唱：“……沙巴芭堤雅，阳光热辣辣，香瓜啤酒花，风景美如画……”
秦恒好久没生这么大的气了，拿肖章没办法，只得回头把视线对准自家女儿，像是在撒气，又像是在质问。
秦玉瑶好久都没看到老爸吹胡子瞪眼的模样了，记忆中，老爸总是高高在上，不慌不忙，心如止水，喜怒不形于色，威严，霸气，一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现在嘛，终于有了一点活力十足的模样。
好开心！
当然，她不能将内心的感受表现在脸上，那是火上浇油，不可取，所以干咳一声，装模作样地斥道：“唱的乱七八糟，难听死了，换一首！”
是“换”不是“停”，秦恒老狐狸一只，哪能听不出自家女儿的偷换概念，故而狠狠地又瞪了几眼。
肖章撇了撇嘴，换就换呗，一首《海草舞》替换了刚才的《咖哩咖哩》，同样是一首极端少女化的歌，唱得更加投入，“伴舞”更加魔性。
“像一棵海草海草，海草海草，随波飘摇……”
秦玉瑶憋得俏脸通红。
秦恒闭上眼睛，心脏直抽搐。
好容易熬到恒盛大厦，车一停，秦恒第一时间就下车停去，秦玉瑶走前留下一句网络流行语。
“不作就不会死！”
尽管被警告了，肖章还是没打算改变自己的策略，像秦恒这种软硬不吃的人，就得硬着来，落他的脸，折磨他的心灵，十次不行就一百次，一百次不行就一千次，不求他认输，只要他不敢再作梗就行。
对小车班司机，肖章继续军事化管理，不过地点换成了集团的健身室。
他昨天的威风犹在，没有人敢炸刺。
众司机不管心里如何不爽，都不敢偷懒，更不敢对肖章的命令打半点折扣，好在人多，看大家都一脸痛苦的模样，也就勉力坚持了下去。
肖章隐隐地察觉到，某些人的神情有些怪怪的，好像眼底深处偶尔会闪过一缕幸灾乐祸的神情。他以前自己看差了，直到一个人的到来，他才恍然大悟。
刁远！
不仅他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气息彪悍的男子。
丫一出现，就有几个司机开始磨洋工。
肖章没惯着他们，立马出脚，就把几个心怀二意的家伙踹趴下了。
“不想练，我就帮你们练！”他冷冷地道。
典型的下马威！
众司机瞬间收心，谁都不想挨那铁锤一样的脚，傻子才会介入两位大佬的争端。在两位大佬决出胜负前，他们绝不会站队，否则，那下场，啧啧，看看仍在地上打滚的几位就知道了。
刁远的神色难看无比，打他小弟，就相当于扇他耳光，面子受损，对一向顺风顺水的他来说，真的难以忍受。
他眼冒凶光，手指肖章：“小瘪三，你真的好嚣张！”
“我嚣张，是因为我有嚣张的资本。”肖章好整以暇地道，“不像某人，自己没本事，只能靠着某个远房亲戚狐假虎威，忘了问一句，你那根被包得像木乃伊一样的断指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