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章在来的路上,用易拉罐和其它一些材料,制造了几个简易的催泪瓦斯弹,没想到效果奇佳,一扔下去,就把这帮地老鼠从地下赌场中赶了出来,省了他好大的功夫。接下来就简单了,他守在出口,手持铁棍,见人就是一棍子,管你是赌还是混混,管你是老的还是少的,管你是男的还是女的,全都给老子先晕过去!
有人也试图反抗,结果就是多挨了两棍子,最终也是晕倒的命。
约摸两分钟后,出口处就倒了百来号人,不再有人跑出来。
“不对呀!”肖章在心里嘀咕。
他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打人的时候并没有麻木大意,时刻注意着那几个重要的人物,可直到现在,也没见到光头五个混混和鱼哥的身影,就连其它的混混也不多。
“不是在下面憋着埋伏我,就是另有暗道!”
他艺高人胆大,捂上预先准备好的湿毛巾,提着铁棍就走了进去,没有任何掩饰形迹的意思。
毕竟只是土制的催泪瓦斯弹,效果有限,地下赌场又安装有强力的通风设备,肖章来到下面的时候,雾气已经淡了,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人,更没有所谓的埋伏,倒是发现了一条隐蔽的暗道。
他没有追上去,而是迅速返回地面,找到一根电线杆子,化身猿猴,三两下就攀了上去,然后就看到两辆灰色面包车正如丧家之犬般沿着附近的小路朝北逃去,再过几分钟,估计就会消失在复杂的乡间小路上。
“想逃,问过我没?!”
面包车上,鱼哥的表情阴沉到极点,先是把催泪瓦斯弹认成了炸弹,刚发完通往人生巅峰的宣言就不得不夹着屁股逃之夭夭,简直是奇耻大辱,堪称人生最黑暗的一天。
他瞟了一眼以光头为首的五个混混,都是这几个傻子的锅,实力不咋的,惹祸倒是一等一,跑得还挺快,自己意识到不对,刚打开密道的大门,这五个家伙就出现了,后面还跟着一堆尾巴。幸好他万事小心,未雨绸缪,在密道的终点早就准备了两辆面包车,若不然还真塞不下这么多人。
不过,这样也有好处,老兄弟多,容易东山再起。
五个混混心大,或者说没心没肺,上了车后就没了之前的惊魂未定,大大咧咧地讨论起来。
“刚才没见人,到底是谁袭击的咱们?”
“那还用说嘛,催泪瓦斯弹,捕快的专用器械,肯定是鱼哥开设赌场的事露馅了!”
“我怎么感觉不像是捕快的作风,太直接,太残暴,毫无人道主义精神,根本不给人投降的机会!”
“我怎么感觉像是那个玩了我们五个一路的家伙……”
最后一句话是光头说的。
下一秒,面包车内的说笑声戛然而止,沉默了约三秒钟后,就哄然大笑。
“开什么玩笑!”
“你被吓破胆了吧!”
“肯定是,若不然他也不会尿裤子了,哈哈!”
“光头,你以为他是超人啊,敢一个人单挑我们这么多人?”
“就算是他又怎么样,等他反应过来有密道,咱们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他连车屁股都别想看到!”
众人纷纷嘲讽光头。
鱼哥冷哼一声,暗骂一句,没脑子的东西!
光头一副牙疼的表情,鬼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那么离谱的话,只得干笑着开口:“我就是开个玩笑,你们何必当真……”
砰!
一声巨响忽然传来,来自于他们身后。
他们扭头看去,就看见原本跟在后面的那辆面包车一头撞在路边的树上,半个车头都陷了进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辆破破烂烂的桑塔纳。
“我猜对了,就是那个家伙!”光头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头撞在了车顶上,如陈冤昭雪,一脸兴奋,可看到鱼哥一脸难看的表情,只好讪笑着坐下,可刚坐下,屁股就像被扎到一样迅速弹了起来,被制裁了一路的恐惧再次浮上心头,大喊道,“开快点,千万别被追上,这家伙真的很恐怖!”
鱼哥忍无可忍,一拳捶在光头的头上:“大呼小叫地像什么样子,给老子坐好!”
光头龇牙咧嘴,却没敢反驳,像鹌鹑一样缩回座位。
车内一共六个人,其中五个人都是那家伙的手下败将,为今之计,只有看鱼哥的了。
被五人殷切的目光注视着,鱼哥却在心里骂娘,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在地下赌场,对方孤身一人,仅凭借催泪瓦斯弹一样道具,就把自己一众人吓得狼狈而逃,简直是奇耻大辱,今天若不找回面子,一定会被小弟们背后耻笑一辈子的!婶婶可忍,叔叔不可忍!
“撞死他!”他恶狠狠地道。
开车的火鸡头兴奋地答应一声,就开始展现自己的车技。方向盘一转,脚下轻点刹车,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剧烈的嘎吱声,面包车就要在原地来一个一百八十度大掉头的炫酷动作。
可刚转了差不多九十度,火鸡头的面色就大变,因为眼睛的余光扫到,桑塔纳竟然猛地一个加速,速度飙至巅峰,以决绝之势撞了上来。
“不!”他尖叫一声,却无能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桑塔纳越来越近,车头正好撞中面包车的侧身。
砰!
剧烈的撞击车响彻四野。
桑塔纳停下,面包车被撞得翻滚了整整一圈。
下一秒,桑塔纳再次启动,第二次朝面包车撞去。
砰!
这一次,面包车翻滚了一圈半,四只轱辘朝天。
桑塔纳第三次启动,不同于之前的疾如雷火,反而慢悠悠的,不疾不徐,仿若老爷车一般,用破破烂烂的车头,推动面包车,直至半个车身露出山崖外才停下。
山崖不是太高,也就是两层楼高,可摔下去,车内的六人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百分百能活下来。
“停下,有话好好说!”鱼哥在车内大吼,声音中满是恐慌。
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疯狂的敲窗声。
不是他们不想出来,而是车门被撞得变形,很难被打开。他们深怕用力过猛,导致面包车摔下山崖。
肖章下车,上前,蹲下,似笑非笑地看着车内狼狈不堪的六人。
“好玩吗?”他问。
老巢被端,命悬一线,好玩个锤子!六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露出一脸难看的笑容,比哭还难看无数倍!
“还想玩吗?”肖章再问。
“不玩了!”六人立马乱哄哄地回答。
“你们想不玩就不玩吗?”肖章一脚踹在面包车上,让面包车晃了三晃,发出嘎吱嘎吱极为难听的声音。
六人惊声尖叫,脸色全都惨白到了极点,真正明白了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爷,您就直说吧,要怎么样我们才能不玩?”鱼哥反应最快,此时哪敢摆大哥的派头,把姿态放到最低,只求这个煞星放过自己。
“让我说?你没脑子吗?不会自己想吗?自己最近做了啥天怒人怨的事,心里就没点逼数吗?”肖章再次踹出一脚,跟猫戏老鼠一样。
鱼哥竭力压抑心中的恐惧,想了老半天,最后才苦笑着回答道:“爷,再给个具体点的提示,我最近做的天怒人怨的事老多了……”
“老多了?”肖章有点好奇,“来,具体说一说。”
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鱼哥张口就来:“我的放贷公司外加地下赌场,先后强占了几处房子、逼迫几个女人卖yin、把几个倒霉蛋送去了黑煤窑;我的打手团队,通过敲诈勒索骚扰,搞定了多家背景不深厚的营业场所的保护费,比如KTV、酒吧、饭店、超市等等;我的妈咪团队,已经控制了本市近五分之一的鸡……”
肖章不得不说,眼前这家伙虽是混混,却意外地有头脑,“生意”做得贼大,说是日进斗金也为过,可惜,丫千不该万不该惹上超极限,惹是他肖章!
“给你两条路。”
“一是自首,向捕快叔叔坦白从宽,在狱中认真改造,恢复自由后重新做人。”
“二是我天天跟你们玩,玩到你们精神崩溃为止。”
“鱼哥,你选哪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