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出师以后,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灵异事件,我也算是碰到过很多,处理过很多。
可家里头守着金山银山、却因为某些和神神鬼鬼有关的原因,不能动一分钱。
动了还会惹出脏东西了。
别说是头一次碰到,我连听都是头一次听说。
殷森这家伙,还真是有想法,不知道从什么渠道,能找到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我也挺好奇,这次周恩祖家的事,处理完了,是不是也和我此番北上去长白天池取龙骨有关系。
这时候梅姐也意识到了些什么,转过头一脸错愕的看着我。
“小师父,你来松江不会就是为了处理周家的邪乎事吧?”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了,我便点了点头。
把青光大概和梅姐说了一遍。
“这就不奇怪了,不过小师父你得小心着些,姓周的全家人都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你给他们处理好了事,没准也拿不到一毛钱。”
“得留个心眼。”
我笑了笑没接话,我走这一趟本来就没什么钱拿。
至于办完事之后,能不能拿到钱,那就是殷森该考虑的问题了。
我的任务,只是替殷森处理好他给我沿途接下的三单生意。
又大概问了一些周家的情况后,我便麻烦梅姐送我过去。
梅姐跟我说了不少周家的事,不过大部分都是些道听途说来的。
唯一有真实性的,大概也就只有梅姐曾经亲眼在菜市场见过,周恩祖带着老婆去捡菜叶子。
周恩祖家住得地方,就是附近的一个城中村。
距离梅姐开的面馆并不算远,只有几公里的路程。
不大一公分,梅姐便将我送到了地方。
“前面亮着灯,门口放着煤炉那家就是。”
“小师父我就不送你过去了啊,回头你要空了,就过来店里吃饭,想吃啥提前跟我说一声就成。”
“别的没有,吃的管够。”
我知道梅姐这是因为没给钱付酬劳,心里头老觉得过意不去,变着法的想要感谢我。
不过我还是义正言辞的给拒绝了,一来梅姐请我吃了一盘饺子,我欠了梅姐人情。
二来作为玄门中人,既然碰到这种事,那就是缘分,放任不管的话便成了孽缘。
第三点原因嘛,就纯粹是为了梅姐好了。
梅姐被那三只没脸子纠缠那么长时间,鬼气、阴气缠身,导致运势低走、流年不利。
虽然我已经让她送了煞,可她还是尽快关了面馆,离开这地方为好。
一来那地方很长一段时间被三只没脸子光顾,积攒了不少阴气、鬼气,需要时间慢慢散。
二来周围人都穿梅姐做的饭菜,不是给活人吃的,而是给死人吃的。
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可这流言蜚语一旦闹起来,也着实够让人喝一壶的。
“梅姐最近这一年啊,你就别做买卖了,啥买卖都别做。”
“踏踏实实寻个安稳些的工作,别为了高工资去做那些风险大的工作,你现在运势低走,对你不利。”
“等一年时间过了,不管你做买卖还是重新换工作,都会有不错的运势。”
“另外啊这一年之内尽量少去坟地、火葬场、湖边、庙宇道观这一类地方,人少的地方晚上也尽量别去。”
想了想我还是把该叮嘱的事,一股脑都交代了梅姐一遍。
“小师父放心吧,你说的我都记着呢。”
“那要不你给我个电话,回头我联系你?”
我知道梅姐这是还惦记着报答我的事,本来想拒绝的。
可转念一想,这么直接拒绝总归不太好,反而容易让梅姐心里头一直惦记着要报答我的事。
我便给梅姐留了电话。
“要是今年之内碰到啥不对劲的事,梅姐你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好,小师父那你慢点走,记着我的说话,给周家办事得留个心眼。”
“知道了梅姐。”
挥了挥手,一直目送梅姐骑着小电驴折返消失在巷子口,我这才转身朝着周恩祖家走去。
虽然和梅姐仅仅只是一面之缘,可梅姐给我的印象很深刻,也很好。
她真的完全就像是一个贴心的大姐姐。
善良热枕。
言归正传。
走到周恩祖家门口,我没着急敲门,而是左右打量了一下。
周恩祖一家租住的就是城中村最普通的房子。
位置挺偏僻,还紧挨着垃圾房,又是一楼。
可想而知到了夏天,天气闷热的时候住在里头是啥滋味。
这么有钱,却住这种房子,也不怪周围人议论纷纷。
我刚准备走近抬手敲门时,嘎吱一声门开了。
一个穿着一件打了好些补丁、深褐色棉袄,有些胡子拉碴,很像是流浪汉的中年男人拿着火钳从屋里走了出来。
直接告诉我这就是这次的事主周恩祖。
四目相对的时候。
我仔细看了周恩祖的面相,虽然胡子拉碴有点像是流浪汉,可他整个面相都透着一股子贵气。
天庭开阔、地阁饱满,印堂之中更是隐隐透着一股聚而不散的红光。
就这种面相,怎么说呢?属于天生的富贵相、天生的生意人。
不管做啥买卖,都一定能混的风生水起、挣到大钱。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周恩祖经营的地产公司,在整个松江都是有名有号的。
怪就怪在挣了金山银山,家里人却一分钱都动不了。
即便是大女儿出嫁,想拿一笔嫁妆钱,也会惹出祸端来。
“你是那位啊?看面相打扮,不是本地的吧?”
“到这寻亲还是访友?要我给你带个路不?”
因为是直接让梅姐送过来的,事先并没有打电话联系过。
周恩祖并没有第一眼认出我来。
不过在短暂的四目相对以后,他还是咧嘴朝我热情一笑,主动开口打了招呼。
字里行间透着一股子北方人骨子里的热情豪爽。
没有半点虚情假意的味道。
这无疑是让我对周恩祖这人,第一印象不错。
“周老板,我叫许仙,是殷森殷教授让我来帮您家处理一些事情的。”
我笑了笑,没有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表明了身份和来意。
一听我是殷森安排来处理事情的,周恩祖也是大吃一惊。
手里头的火钳,都哐啷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再三确认以后,他皱着眉头,带着狐疑上上下下再次重新打量起了我。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吃阴间饭的,也得讲究个卖相。
我全身上下,怎么看也不像是道行高深的神仙人物,反而有点像是刚踏出校门口的毕业学生。
这也不怪周恩祖,会怀疑我的能力。
之前黄天成不也如此。
“周老板,这是殷教授给我的资料,上面有您家的地址和电话。”
“上面说的是您闺女被脏东西给缠住了,我想您和殷教授联系应该是在您闺女出嫁这事闹黄以后。”
一听这话,周恩祖眼睛里泛起一抹希冀,狐疑之色消减下去不少。
“刚刚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小师父还真是神了。”
“都没联系过,就知道那么多,您是掐算出来吧?”
我苦笑了一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这些都是我刚刚从梅姐口中听来的。
那里是什么掐算出来的。
不过眼前这情况,装装能掐会算,总归更容易后续处理事情。
“来来小师父,外头死冷死冷的,咱先进屋,屋子里头说。”
“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