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电话打完，龙师傅回头朝我比划了个搞定的手势。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李利民、何莉两个畜生又去而复返，手里拿着刚刚签单借来的筹码，嘴里头还不停骂骂咧咧。
“妈的今儿个真是活见鬼了！”
“等会老子非得一把牌连本带利全扳回来。”
不仅是李利民说的胸有成竹，何莉也一样是成竹在胸。
这可不是两个畜生赌术有多么出神入化，而是他们坐在虎关泄财位上不止一次尝到了甜头。
坚信只要继续坐在虎关泄财位上就能扳本、就能赢钱。
刚刚输钱只是意外。
我和龙师傅就站在不远处一脸玩味看着。
等到李利民、何莉两个畜生重新坐下后。
我立马念动法咒替李细妹加持怨力。
法咒加持下，这次李细妹直接飘过去坐到了李利民肩头上。
看不到李细妹鬼魂的李利民身体狠狠打了个寒颤，忙抬起手朝肩头、脖颈去摸索。
“咋了这是？给蚊子叮了？”
见李利民突然反应异常，何莉还挺担心的问了一嘴。
“不知道咋回事，突然肩头一沉，又酸又疼的，还很冷。”
两个畜生的对话我听得一字不落，忍不住咧嘴冷笑。
被一只讨债的怨鬼坐在肩头上，要是没点反应，那才真是活见鬼了。
我手上法印一变，继续念咒加持，在法咒加持下，李细妹的鬼魂慢慢抬起两只布满伤痕的惨白小手遮住了李利民的双眼。
当然李利民压根就看不到李细妹的存在，即便被遮住双眼，视线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只不过从被李细妹遮住双眼那一刻开始。
他就注定赢不了。
荷官开始发牌，一只底牌一只名牌，李利民小心翼翼掀起牌角看着底牌，何莉也凑过去看。
两人看完底牌后，脸上成竹在胸的神色更加难以遮掩。
发到最后一只牌，李利民咬着牙站起身猛地将面前所有筹码推到了赌池里。
“老子梭哈！”
喊完他还一只手死死的按着自己底牌，何莉也是万分警觉的盯着荷官、盯着周围所有人。
生怕一个不留神，底牌又从黑桃10莫名其妙变成了方块10。
庄家看了看底牌，也没有任何迟疑选择了跟注。
“老子四条A！”
“你特么就算四条K也得死！老子看你怎么完！”
李利民面目张狂的大喊着掀开了自己底牌，何莉已经忍不住扑倒赌台上伸手要去搂过筹码。
“这两人疯了吧？明明是三条A、人家才是四条K！”
“是啊！”
“看花眼了吗？”
“我咋觉得这两人是惹上啥脏东西了呢？不然这咋能看花眼。”
……
随着庄家也掀开底牌，周围一阵嘘嘘过后，顿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叫嚷。
就连荷官也是拧着眉头，一脸无语的看着李利民、何莉两个畜生。
“这位先生麻烦你再看仔细点，你只有三条A！”
“不可能！老子是四条A！是四条A！”
“对我们是四条A！”
李利民、何莉声嘶力竭的大喊着，想要竭力证明自己真的拿了四条A。
然而他们的底牌压根不是A，只是一只小2。
骑在李利民肩头上的李细妹，慢慢松开了遮住李利民双眼的惨白鬼手。
低头一看，底牌是小2。
一瞬间李利民整个人都崩溃了，已经抓起不少筹码的何莉更是疯了一样大喊大叫。
然而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多人亲眼看着李利民亲手开出的底牌就是一只小2。
任由两个畜生怎么大喊大叫，也改变不了底牌点数。
没有任何意外，李利民、何莉两个畜生第二次被赌场的安保人员很气的请了出去。
李细妹也飘回到了我跟前，瞪着惨白的眼眸看着我。
“滋味如何？”
李细妹没有搭话，只是咧嘴咯咯笑着，笑的阴森又畅快。
“我可以施法让你一辈子缠着那两个畜生。”
被一只讨债的冤魂缠一辈子，会是什么下场？
夜不能寐、食而无味、穷困潦倒、霉运缠身这都只是小儿科。
恐怕那滋味真能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来形容。
“只是就缠一辈子太便宜那两个畜生了，依我看就该将他们心肝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
就在这时候，龙师傅突然看着李细妹的鬼魂说了这么一句话。
“心肝！心肝！”
“咯咯咯！”
在龙师傅鼓动下，李细妹的鬼魂咯咯阴笑不停，惨白的小脸上一条条好似黑色脉络的纹路浮现了出来，一双眼眸更是霎时间变得好似鲜血凝固一般殷红。
在这一刻李细妹彻底化成了一只恶鬼。
一只讨债的恶鬼。
没等我说话，李细妹已经裹着一阵阴风朝着李利民、何莉离去的方向飘飞而去。
我没有立马追出去，而是侧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龙师傅。
“许小师傅为何这般看着我？难道我说错了吗？”
“不应该挖出那两个畜生的心肝看看是不是黑的？”
我没搭话，只是笑了笑。
李细妹生前遭到李利民、何莉两个畜生百般虐待，最后更是被活活虐待致死，死后还要被拿去卖了换钱。
虎毒尚且不食子。
李细妹向李利民、何莉两个畜生讨债天经地义。
可挖出心肝那就变了味了。
恶鬼食人心肝，助长怨气更增进道行。
一旦尝过这种甜头，恶鬼便会上瘾。
稍有不慎，那就真要为祸一方。
龙师傅也是懂行之人，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偏偏他又用去鼓动李细妹挖出李利民、何莉的心肝。
到底是真的为李细妹的遭遇怒由心生、口无遮掩。
还是顺水推舟、故意为之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头清楚。
我虽然下定决心要帮李细妹报仇，甚至不惜念动法咒替李细妹加持怨念。
但我不可能让李细妹一条道走到黑，沦为食人心肝的恶鬼，断了自己往生之路。
“白灵素咱们走。”
在心头招呼白灵素一声，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龙师傅后，我拿出罗盘，寻着李细妹残留的怨念、鬼气追了出去。
一路追到百乐宫外，老远我就看到了李利民、何莉两个畜生被一群叠码仔围在中央催债。
李细妹的鬼魂就飘在不远处，面目狰狞瞪着殷红似血的双眸死死盯着李利民、何莉两个畜生。
早就输的一干二净的两个畜生，这会那有钱还债。
没有任何意外被一群叠码仔一顿爆锤。
领头的叠码仔更是临走前放下狠话，三天内要是还不上钱，就拆了两人身上的零件去抵债。
“妈的今儿个咋回事？真特么活见鬼了，明明是同花顺、四条A！”
“该不会是那老杂毛骗咱们吧？”
李利民揉着脸上淤青，骂骂咧咧从花坛里爬了出来。
挨揍稍轻微一些的何莉跑过去搀着李利民，一脸不安的环顾着四周嘀咕说。
“应该不会，咱之前做那位置不是赢了很多。”
“利民咱们不会真给鬼遮眼了吧？你别忘了那死丫头可是被咱两……”
啪！
何莉没说完，脸上就挨了李利民一个大嘴巴子。
“给老子记住，那小丫头是走丢了、给人拐卖了，少在这胡说八道、疑神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