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正大光明的好人
在吃饭的时候，我问何建娴的工作是什么，她不肯告诉我。
再三追问旁敲侧击之下，她才问了一句，问我想知道真的还是假的。
我当然想要知道真的，我要个假答案有个屁用。
然后她就告诉我说，她是小姐。
再然后，我就懵了。
我觉得这事不科学，这么漂亮的女人，这么有气质的女人，怎么也无法跟街头上那些搔首弄姿的卖肉货色相提并论。
后来我明白了，售楼卖车的，也都是小姐。酒店站前台的，一样是小姐。于是我询问她的具体工作，她却对我说，“你想的没错，就是你想的那种。”
我微愣，随后说她真幽默。
她却在点燃一支烟后告诉我，她不懂幽默。
这就让我有些很尴尬了，我原本还想着在奉献出自己的处男精兵后，赶紧拿下这只妖精好好的哈屁一下。但现在……
一想着自己以小姐为奋斗目标，就觉得这目标定的超级低，那种感觉就像是刘翔在比赛之前给自己定了个目标，要退赛似的。
这特么也叫目标？！
我倒是不仇视、不鄙夷小姐，可想着自己在无数男人趴过的身子上费心思，那种感觉，就像是吃了别人的唾液一样恶心。
而且，就在下午的时候，我才定好了自己的目标道路，要借助女人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何建娴，就是我的第一想法。可现在看来，别说何建娴没多大能耐帮我。即便有，借助一个小姐的能量去爬上去，这也让人显得很……低层次。
“怎么，在心里开始鄙视我了？”
当何建娴发出自我嘲讽的笑声时，我摆手，表示自己并没有。
我告诉她，我不鄙视任何人，如果实在不是无路可走，谁愿意主动走上这条路。
我对她说了很多类似的话，我觉得我能取得她内心中的共鸣。
但让我相当意外的是，她对我说，“我是主动选的这条道路，没人逼我。”
这就是一种另类形式的啪啪打脸了，而且打的还是我自己的脸。
她说完她的话，反倒让我无话可说。
她倒了两杯酒，放在我面前一杯，放在她自己面前一杯。随后她问我，“这两杯从一个瓶子里倒出的酒，你告诉我哪杯是高雅的，哪杯是低贱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确实不知道。
我以为她要跟我讲大道理了，但是她并没有。
在和我碰杯后，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取出一千块钱拍在桌上，转身离开。
人出门，话留在了房间内。
“酒没有高雅之分，喝酒的人才有。”
我琢磨着她的话，不得不承认，确实很有道理。
一双10块钱成本的鞋子，穿在我的脚上就叫地摊货。穿在黄晓明的脚上，那就叫做潮流。高雅和低贱并不取决于物品的本身，而是取决于物品的主人。
但是我不太清楚何建娴想跟我描述什么，难道是想告诉我，人的职业并不重要，成功才是最重要的？
当我离开酒店后，当我看到有两名打扮时尚的漂亮妹妹在她的凯迪拉克面前合照发朋友圈时，当我看到她夹着烟在酒店门口冷眼相望时，我想我大概懂了。
这个社会，没有人会关心你去做什么，只会关心你拥有什么。
许多的黑老大靠杀人放火起家，漂白后小钱一撒，人家那就叫爱心企业家，受领导接见。
许多的小三开着宝马奥迪，在街头行驶时按按喇叭小夏利破吉利的就得赶紧让道。尽管小夏利和破吉利里面坐的可能才是原配，但这并不重要。
就像是这个酒店的门童，来了一辆玛莎拉蒂他赶紧上前开门，殷勤的笑。
来了一辆出租车，他只是寒着脸赶紧去干，别挡了户上车。我伸出手，向身旁的何建娴索要了一支烟。
头一次抽烟，入肺很呛人，但是那种辛辣的刺激很有感觉。
何建娴笑问我，“你不怕我的烟不干净？”
我掰过她的脑袋，对着那张不知多少人亲过的小觜狠狠亲了一口。
这就是我对她的回答，我的答案。
随后我跟何建娴上了车，几十万的凯迪拉克在咆哮声中急驰而去。
之后我们到了河边，两个人坐在河堤上，一人一瓶啤酒，一人一支烟。
这一晚上她对我说了很多，但有一件事情我永远都记得。
她对我说，这个社会上的规矩是给老实人和傻子制定的，前者，规规矩矩的受欺负；后者，傻壁兮兮的去欺负别人被警察得逮进了大牢。真正的聪明人，会永远把自己置身在法律底线之下的黑暗内，让法律的光芒扫射不到他。
“只要不被发现，你就永远是正大光明的好人！”
何建娴的话，让我的脑子几乎都要跟不上她的思路。
她的理念太过超前，站的高度也跟我不同，但是我却觉得很有道理。
就像是国外的一些大家族，谁敢说黄赌毒那些肮脏的事情跟他们没有关系？谁敢说，那几任被刺杀的美国总统给他们没关系？
可人家依旧光明正大的存在于世界之上，任谁也挑不出他们的毛病。
为什么，因为他们底子干净。
说白了，他们的底子根本不干净，可是和某些官员一起联合在一起后，那么这种不干净，也就变成了干净，就像是被太阳照耀的月亮会发光。
在河边喝酒的时候，何建娴告诉我说，其实她不是街头那种小姐，她一年下来拢共接也不会超过三个，而她做这份工作的时间也只有一年。
这点我相信是真的，因为何建峰在学校里发迹，也只是今年的事情。
不过我不明白的是，她到底是接什么样的人，才会赚这么多的钱。
何建娴不告诉我，我百般追问，她这才透给我一点儿，告诉我说，那天我们在酒店跟红毛打架时遇到的副所长，还不够资格。
这件事情，有点意思了……
这天晚上我跟何建娴没有发生任何的暧昧，喝完酒谈完话后，我们就回到了各自的家。
晚上，我躺在床上问身边的小姨，她在公司里是做什么工作的。她告诉我说，汽车销售公司的销售经理。
在我们这座四线城市，一个销售经理的几万元月薪已然不少，甚至可以说很是富裕。但是在真正的有钱人眼中，她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个标配的乞丐。
我问小姨什么是成功，小姨告诉我说，让我眼下好好读书，考上大学就是成功。
我问她，难道和你手下的那些一本毕业的大学生似的，投靠你卖车？
小姨愕然，随即沉默。
很明显，我问到了症结所在，她无言以对。
我不开口，她也继续沉默。
足足沉默了近十几分钟后，小姨才对我说，“除非学到尽头，不然真没用。”
这才是一句实打实的实话，她为什么让我上学？因为她根本不知道除了让我上学，还能让我干什么。可以说，学校就是她的托管所，替她照看孩子的。
我又一次的问小姨什么才是成功，她想了想，摇头表示不知道。
但是她告诉我说，今天有个曾经的二百人厂子老板找她提车，买了辆最新款的奥迪A8L，一百多万，全款很轻松。
而这个老板以前的工厂，背着一个亿的贷款没还上，现在被限制高消费了，高铁、飞机、出境，这些都是不允许的。
但是这件事情耽误人家消费了吗？显然没有。
房子没少买，全在老婆孩子名下，新提的车子，用的是小舅子的名儿。
工厂破产，抵押给了银行，但实际上他个人手里，还有大几千万。
人家违法了吗？没有。
人家违规了吗？也没有。人家抽的是几十上百一包的烟，喝的是几千上万一瓶的酒，玩的是上万上十万的牌局，人家生活依旧逍遥自在。
至于亏得钱，银行背着。
这是一个看起来把工厂经营破产的老板，应该算是个失败者。但是从他的钱上来说，却又是个实实在在的成功者。
所以，做什么真的不重要。
最后的时候，小姨对我说了一句她老板常说的一句话——
“作为一个男人，要么兜里有钱，要么手上有权。”
很有道理，甚至哲理。
这一晚上，我想了很多。
尽管脑子里有点乱，但大概的事情我还是想通了。我喜欢玩女人，但这并不能玩出我的未来。所以以后我不光要玩.弄一个女人的身、体，我还要玩.弄她的心。
就像是无意中把章悦搞成的那个样子，我想要果子X，她就给我买果子X；我想要玩她表妹，她就给我约上她表妹。
只有让她心甘情愿的把她的变成我的，那才是真正的虐、恋，那才是她真正的主人！
迷迷糊糊的想着，我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依旧去了学校。
眼下没有别的道路可走，那就暂时还是规规矩矩的上学吧，至少也得参加完高考，也好用这段时间来好好规划一下，我接下来的人生道路。
但我想的很美好，现在却非常残酷。
就在半个月后高考的那一天，意外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