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包间里,气氛越来越僵。
钟蔓下意识抓住绍京宴的手,后者同样脸色冷沉,直勾勾盯着绍宁心。
“别在这儿胡说八道。”陈安咬着牙道:“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他的眼睛里,含着复杂的情绪。
绍宁心咬牙切齿的瞪着他,逼近两步,冷嗖嗖道:“是么,你现在有新欢了,就觉得我这样一个浑身缺点的人配不上你了,不是么。
可你当初明明说过,你会一直守着我,我当时已经没有希望了,是你让我重新活过来,你现在却告诉我,我们没有任何关系,陈安,这种话你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她的声音尖锐刺骨,透着浓烈的不甘。
“我已经结婚了。”陈安深呼吸一口气,尽可能让自己不那么狼狈。
的确,在绍宁心出现的那一瞬间,他就慌了。
可时至今日,他就算可以承认自己对绍宁心有几分不舍,也晚了。
他已经有了新的前程,从此以后那些过往都如云烟,只能飘飘散去。
“你结婚了,呵呵,我知道啊,你才用了三天不到,就随便找了个人结婚,你真可笑,陈安,你不敢承认你喜欢我,哪怕我这样卑劣,你还是无法自拔的喜欢上了我。
你的新娘在哪儿,让我看看,我看看她是不是跟你一样卑微。”
杀宁心两手环胸,一边说一边往前走,目光在众人身上掠过,很快锁定谢霜。
“是她吧,长得也不怎么样,看着一副穷酸样,跟你果然很配,你这样的……”
“够了!”陈安将谢霜护在身后,“绍宁心,你要发疯就去别处!”
绍宁心脸色倏然变得惨白,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底浮现泪意。
可她笑了,笑的嘲讽。
“你喜欢她?”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滚落。
有一说一,这样的绍宁心,是脆弱的的,苍白的,也是让人心疼的,动人的。
“她有什么好,她没有我漂亮,没我家世好,也没我……”
“她是我的妻子。”陈安咬着牙,此时此刻,他是真的认清了现实。
“她凭什么,我才应该跟你在一起!”绍宁心满眼嫉恨,恨不得撕了谢霜。
“陈安,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个人行为偏激,得不到就要毁掉,除非你现在立刻甩了她跟我在一起,否则我要让你的下半生永无宁日。”
她真的很偏执,让人害怕。
陈安眼眶发红,浑身戾气,“你敢伤害她,我也不会气。”
绍宁心又哭又笑,像个疯子。
就在这时,绍宁凯出现。
“不好意思,打扰了。”他脸色很差,向众人致歉之后,就让两个保镖进来,要将绍宁心带走。
“别过来!”没想到绍宁心却很疯狂地掏出一把匕首,寒光闪闪,众人都是一惊。
她将匕首横在自己脖子上,眼底全是悲伤的泪水。
或许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真正明白自己的心意,可惜晚了。
“陈安……”谢霜有点担心,生怕绍宁心伤害到自己的爱人,
“没事,别怕。”陈安勉强扯出一抹微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推到钟蔓跟宋清身边。
谢霜下意识想要上前,却被钟蔓拉住。
“他会处理好的。”钟蔓压低声音道。
“你跟我走,我们一起去m国,我会好好的改掉自己身上的恶习,我再也不欺负人了,也不会再伤害你,伤害别人,好不好,你跟我走,我们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绍宁心痴痴望着陈安,也有可能是占有欲在作祟,可此时此刻她真的快要碎掉了。
“你先把刀放下。”陈安声音缓和,“不要伤害自己,你未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绍宁心眼泪掉的更凶,她慌乱极了,狠狠抹了一把眼泪,“你跟我走,跟我走我就好好的。”
“好。”陈安目光柔和,静静地看着她,像在看自己的公主。
他也曾真的将她放在心上过,
尽管当时他被她暗算,才与她有了牵扯,有了纠葛。
可缘分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两个人终究不是一路人。
绍宁心神色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目光发亮。
“真的吗?”
她的样子,真真跟之前大不一样。
其他人看着她,眼神都有点悲哀。
“真的,你放下刀,别把自己伤到。”陈安慢慢走了过去,朝她伸出手,“给我吧。”
绍宁心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像个未经世事的天真少女。
就在她满脸憧憬之时,绍宁凯飞速上前,夺下她手里的刀。
“把她带走!”绍宁凯声色俱厉,好似阎罗。
绍宁心瞬间被两个保镖制服。
她脸上的笑都还没来得及散去。
“陈安,陈安!”她发出惨烈的尖叫,“你答应我的,你刚刚才答应我的!”
她声音尖锐,可惜很快就被房门阻隔。
陈安讷讷站在那里,好半天不发一言。
人群散去,绍京宴跟钟蔓将陈安留了下来。
原本打算宽慰他,让他好好过日子,陈安却一个劲儿喝酒,什么也听不进去。
“好了好了,像个男人样儿,不过是一个坏女人,你何必一直念着她?”绍京宴咬着牙,仍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钟蔓瞪了他一眼,让他不要再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不是在陈安伤口上撒盐么。
“你放心,宁凯肯定会把绍宁心送走,以后不会有人干涉你好好过日子的。”钟蔓声音柔和道。
陈安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这事儿之后,陈安就在钟蔓他们家隔壁买了一栋别墅,将自己新婚妻子安置在里面,让她时不时来找钟蔓玩耍,就是怕她被绍宁心的人伤到。
但据钟蔓所知,绍宁凯已经将自己妹妹关了起来,不许她再出来见人。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总觉得不妥,你想想看,就绍宁心那样宁折不弯的个性,她能接受得了这样的折磨才怪。”钟蔓沉沉叹了口气,对绍京宴说。
“那也没办法,谁让她脑子不正常,宁凯说她在家也闹腾,快把家拆了,怎么摊上这样一个妹妹,太可怕了。”绍京宴两手一摊,有点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