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蔓啼笑皆非,“丢人什么,有什么丢人的啊,你又不是怀的别人的孩子。”
话音刚落,她就被孔玉芬捣了一锤,“你这孩子现在越来越没大没小,可恶!”
“好了好了,没事了,多大的人了。”钟蔓无奈,“是医院里一个护士传出去的,传了就传了呗,现在也没办法。”
“那我就在你们这里住下,不许赶我走。”孔玉芬借坡下驴,给了钟蔓一个措手不及。
后者没有办法,只能答应。
孔玉芬现在是个孕妇,她对饮食起居各方面要求很高,钟蔓便将荷妈也分去照顾她,只为能让她好过一点。
在这儿待了有四五天,外界的风言风语才算慢慢平息,没想到这天,薛芳菲来了。
她带着一堆礼品,各种各样,手上都快拿不下了。
“哎呀,真是没想到啊,玉芬你现在都快五十了,竟然还能怀孕,可真是厉害呢,不像我,比你还小三岁呢,早就没动静了。”薛芳菲坐在孔玉芬对面,笑吟吟开口,眼底没什么好意。
孔玉芬受不了她这阴阳怪气的样子,便道:“你生不了无所谓,你女儿不是能生么?”
这下,可戳中了薛芳菲的痛点。
薛芳菲猛然站了起来,脸色阴沉,“孔玉芬,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你专门戳我肺管子是吧,你怎么这么……”
“哎呦!”孔玉芬捂住肚子,倒在了沙发上,一副痛苦模样。
薛芳菲的斥骂音戛然而止,直勾勾盯着孔玉芬,半天憋不出来一个字,只能灰溜溜走了。
“妈,你这说话也得注意些,二婶为了绍宁心的事,据说焦心如焚呢。”钟蔓不赞成地看了孔玉芬一眼。
后者悻悻道:“还不是她先上门找骂,那种人我跟你说就别指望她能憋出什么好屁。”
钟蔓默默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接下来的几天,钟蔓跟绍京宴都挺忙,为了照顾好孔玉芬,两人特意请了一个专业的营养师团队来,每天变着法儿给老母亲补充营养。
可没想到这天,出事了。
出事儿的不是孔玉芬,是安乐。
孔玉芬打来电话,说安乐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上吐下泻,医生说是吃了大寒之物。
夫妻两个赶紧丢下手头上的工作去了医院。
安乐已经吐的虚脱了,一张小脸苍白苍白,躺在孔玉芬怀里,那叫一个可怜。
“这事儿你们得好好查查。”孔玉芬冷声道:“那碗燕窝羹是我给安乐吃的,原本是我该吃的。”
言下之意就是,有人要给她饭食里下东西,要害她,结果误打误撞害了安乐。
老夫人跟老爷子也赶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吃食里会有问题?”老夫人一脸担忧。
钟蔓幽幽叹了口气,“奶奶,我们已经在调查了。”
那营养师团队是钟蔓找的,他们每天给孔玉芬安排什么饭食那都是提前征求过孔玉芬意见的,但是食材,是从外面购置。
绍京宴首先派人调查了这个营养师团队,并没有发现异常。
大家又调查了供应链,就连超市工作人员都齐齐查了一遍。
差点忽略家里的人。
绍京宴最后查的才是家里那些女佣。
没想到还真揪出了一个名叫檀香的,她原本是负责园艺的,结果有一天厨房有个女佣生病,她便被临时调了过去。
趁着大家不注意,端菜的功夫,她在那份燕窝羹里下了药,对孕妇极为不利。
檀香被带到众人面前,吓得瑟瑟发抖,一张脸惨白。
“你究竟为什么这么做,我们并没有苛待你啊!”孔玉芬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整个厅都在震动。
檀香双腿一软,直接瘫在地上,摇着头道:“我没有,夫人,我没有,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已经在她衣柜里搜出了药,她哪里好意思说不是她。
“檀香,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不说我们只能报警了。”钟蔓意识到不对劲。
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她心里就一直打鼓,现在这种不安的情绪越来越强烈。
檀香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极快地低下头,“我真不知道,真不知道,少夫人,别逼我了。”
这话说的好像是钟蔓让她做的。
“不说也罢,直接送进警局。”绍京宴不耐烦地睨了她一眼。
檀香直接吓得泪流满面,看向荷妈,“荷妈,这件事我没办法给你兜底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让我这么做,我已经做了一次,后悔终生了……”
站在角落的荷妈瞬间惊得瞪大眼睛,“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让你害人了,你这个小丫头不要胡说八道!”
“夫人,那天,那天原本不是我去厨房帮忙,是阿兰姐姐,但是荷妈偏让我去,她给了我十万,让我做这件事,事成之后再给我十万,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已经知道错了,后悔了。”
檀香哭得十分惨烈,说的也跟真的一样。
“混账东西!”钟蔓冷冷一笑,“你以为胡编乱造一番,我们就会相信?!”
她简直都要笑了,这个小丫头还真是不简单,那么会抓机会,那么能说会道。
她看似是在拉荷妈下水,可谁不知道荷妈是钟蔓的得力助手,这件事真是荷妈做的,那不就相当于钟蔓在谋害自己未来的弟弟或者妹妹。
“少夫人,少夫人,我真的冤枉,就是荷妈给我的,我有转账记录的。”说话间,檀香拿出手机,打开聊天页面,给孔玉芬看。
上面果然显示着一个转账记录,以及一些授意檀香做事的聊天。
孔玉芬看了之后,一张脸沉了下来,“钟蔓,这究竟怎么回事?”
她这不是赤裸裸的怀疑。
钟蔓心里瞬间火起,“啥意思,你怀疑我,还是怀疑荷妈,我是那种人,还是荷妈是那种人,孔玉芬,你有没有良心,是你自己主动要住过来的,你肚子里的孩子也该是你自己小心些保护好,他不是我的责任。”
“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什么。”孔玉芬有些心虚,但依旧没有放下戒备,“她要是说的不是荷妈,我也不会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