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戴上,那就得使大劲儿,受大疼。
钟蔓暗暗皱眉,看样子这就是谢欣潼说的那个所谓的专门针对她的羞辱了。
“喂,那镯子有点小吧,你看戴了半天都没戴上。”宋清用酒杯挡着嘴,压低声音道。
钟蔓点了点头,“咱们只当看戏。”
谢欣潼的手十分漂亮,曾有“娱乐圈第一美手”的美称,白皙修长,任谁见了都会夸一句漂亮。
钟蔓注意到今天谢欣潼的指甲涂了粉色的护甲油,显得更加粉嫩惹人怜。
这个时候,旁边的人也发觉不对劲,明眼人已经看出来谢欣潼的手背被刮红了。
“妈……”这时,江良洲上前一步,欲言又止。
江夫人依旧含笑,而后狠狠用力,硬将镯子戴到了谢欣潼手腕上。
钟蔓也看到了那触目惊心的红痕。
“多谢江阿姨。”谢欣潼露出感激的笑,眼眸微垂,一副谦卑模样。
钟蔓就有点佩服她了,这么能忍也是不容易。
热闹的宴会正在继续。
避开人群,谢欣潼来到洗手间,望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狠狠咬了咬牙。
这只是个开始,江家人都看不上她,以后类似的羞辱绝不会少。
她不能就这么算了。
“欣潼,欣潼。”洗手间外响起江良洲焦急的声音。
谢欣潼看了一眼镜子里一秒换脸的自己,笑着出了门。
“良洲,你怎么来了,这让人看到多不好。”她嗔怪地瞪了江良洲一眼。
后者却第一时间抓起她的手,看到了手背上那片鲜红时,男人眼底立刻露出心疼来。
“都怪我,都怪我没有说服他们,对不起欣潼,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江良洲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她的手,视若珍宝。
谢欣潼暗暗翻了个白眼,脸上却一副感动模样,“没事,只要他们愿意接受我,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说话间,她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手藏到身后。
没有人发现,她的右手食指上,多了一小截透明的穿戴甲。
会场里,众人已经开始推杯换盏,现场气氛十分热闹。
钟蔓跟宋清两个人很有默契地没有四处走动,一直窝在角落喝酒,像被别人孤立了似的。
谢欣潼跟着江良洲回来的时候,钟蔓远远的也看到了,谢欣潼还朝她招了招手,钟蔓只当没看见。
“好像要切蛋糕了,你吃不吃,吃的话我给你拿一块?”钟蔓看到好几个服务生推着一个超大的蛋糕进来,还挺漂亮,一股子蛋糕水果的香味儿。
宋清摆摆手,往沙发上一靠,“我不吃,我要严格控糖,做个辣妈。”
钟蔓实在哭笑不得,现在的宋清已经瘦到了九十几斤,跟当时没有生孩子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了。
两人聊的正嗨,谢欣潼却拿着两块蛋糕走了过来。
她脚上穿着双亮晶晶的高跟鞋,走路时摇曳生姿,十分美艳动人。
“二位,吃块蛋糕吧。”谢欣潼笑着将蛋糕放到两人面前。
周围人多,为避免被说闲话,两人没有拒绝,却也一口未动。
“怎么,蔓蔓姐还有宋小姐不喜欢吃蛋糕?”谢欣潼似笑非笑的问,这话问的有点无聊。
钟蔓都懒得搭理她,一转头,却无意中瞥见谢欣潼交叉放在身前的手指头上仿佛多了点东西。
但钟蔓又说不清楚哪里不对劲。
一个晃神的功夫,宋清已经回了谢欣潼一句:“我俩都美少女,减肥呢,不能吃蛋糕。”
谢欣潼淡淡抿了抿唇,正要开口,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惊呼,竟是江夫人不知为何晕倒了。
钟蔓都被惊到,急忙起身,而这时谢欣潼早已经跑了过去,但她穿着高跟鞋,没跑两步就狠狠摔在地上,狼狈不堪。
这会儿江良洲也无暇顾及她,一帮人乱作一团嚷嚷着叫救护车。
谢欣潼手臂上不知道被什么划了一下,一条血痕触目惊心。
江良洲这才注意到她的狼狈,极心疼地让人给她包扎,她却说先以江夫人为重。
可就在这时,又有两个人晕倒了,好端端的直接直挺儿栽在地上那种,令人难以置信。
现场越来越乱。
“你们两个先回去还是跟我们一起去医院?”绍京宴急声问。
他还有齐宿都是江良洲的朋友,这会儿理应帮忙照应。
“一起去吧。”钟蔓想也没想便道,想起江夫人,她这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他们四个坐一辆车,一路上钟蔓一直沉默。
忽然,她脑子里灵光一现。
“我知道了!”冷不丁的,她忽然出声。
其他几个人吓了一跳,宋清问了咋了,咋突然大惊小怪。
钟蔓却讪讪一笑,“没什么。”
她想起来谢欣潼手上多了个什么。
穿戴甲。
明明在去洗手间之前,她手上都没有那个东西的。
在此之前,宴会厅里也没有人晕倒。
该不会真是她?
钟蔓不由得沉下脸,脑子里飞速运转,如果真是谢欣潼的话,那她这么做也情有可原,毕竟江夫人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与她为难。
可今天毕竟是她的订婚宴,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又是为什么?
钟蔓拿出手机,看了眼新闻。
瞬间明白了。
在这件事发生之前,除了前去赴宴的人,圈子以外都没人知道谢欣潼今天订婚。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谢欣潼订婚时突发集体中毒”这个标题一出来,瞬间上了热搜。
钟蔓更觉得不对劲儿了。
媒体怎么这么快就抓到了这个新闻,一切都好像是提前预设好的一样。
钟蔓心里格外复杂。
她倒是不知道要不要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很快到了医院。
截止目前为止,已经有四个人被送到医院进行检查。
宴会上吃的所有东西也都被拿去检验。
一帮人等在楼道里,一片愁云惨雾。
“良洲,放心,江阿姨不会有事的。”谢欣潼拍了拍江良洲的肩膀,宽慰似的开口。
江良洲神情怔愣,时不时看一眼病房门,却一直没有动静,他因此也更加紧张。
“绍总出事了。”陈安从外面进来,在绍京宴耳边低语道。
“说。”
“媒体记者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