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宁心虽然拿到了继承权,但她的事情也在持续发酵。
绍谦亲自出马,也只是让那些人撤销上诉,可网络上的流言蜚语,快把他们击碎了。
“绍宁心滚出京市,滚出艺术大学!”
“绍家就是这种态度吗,直接压热搜,还要不要脸了!”
“强烈要求校方开除绍宁心的学籍,开除这种害群之马。”
……
学校的论坛炸了,绍宁心的个人微博也遭到前所未有的攻击。
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一种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现在她就算出去吃个饭,也会被人认出来,各种追着骂。
“妈,我们到底该怎么办,我不是已经道歉了吗,那些人怎么不依不饶的?”绍宁心抱住薛芳菲,委屈地哭。
“都是妈妈不好,是妈妈没能在第一时间解决这件事,让我的干女儿受苦了。”薛芳菲心疼地抚摸着绍宁心苍白的小脸。
一旁,郝奶奶却一脸鄙夷。
“你这样,能把她教好才算怪事。”郝奶奶冷嗖嗖道,显而易见的讥讽。
薛芳菲脸色十分难看,可现在面对女儿的救命恩人,她半个字都不敢胡说。
“郝阿姨,那您有何指教?”她沉默片刻,谦逊地问了一句。
“道歉,就要有道歉的样子,是时候得下一剂猛药了!”郝奶奶站了起来,对两人说:
“首先你们得平复网友的怒火,然后再顺势引导舆论,再制造点别的话题出来,这件事自然会被按下去。”
薛芳菲有些失望。
这是公关的基本流程,她当然明白,可是要怎么做呢。
“第一,公开道歉,最好能召开一次新闻发布会,叫媒体过来采访报道。
第二,你们负责包揽那些被霸凌的孩子从现在开始到以后所有上学的费用,并给他们找最好的学校,取得他们的谅解。
第三,给慈善组织捐款,做公益,这段时间就夹着屁股做人,至于制造其他什么话题,随你们便,越炸裂越好。”
郝奶奶的话,令那茫然无措的母女两人直接惊了。
这,这药也太猛了。
她们也是要面子的啊。
“师傅啊,能不能换一种方法,让我砸钱也可以,能不能别让我公开道歉?”绍宁心哭着开口。
“那你就等着被人用唾沫星子淹死吧,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么点挫折怕什么?”郝奶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不禁在想,要是面对这种事的是钟蔓……不,钟蔓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更不会这么丢人现眼,还要让她来擦屁股。
那个可耻的背叛者,怎么就那么好运气,找到这么优秀一个儿媳妇?!
而她呢,找的两个徒弟,都是没出息的种。
“我知道了。”绍宁心被骂的没有脾气,只好答应。
她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郝奶奶,也只能听她的话。
……
医院里。
“什么?”宋清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求证:“你说,薛芳菲要来新闻发布会?”
钟蔓叹了口气,“是啊,这丫头怎么突然开窍了,知道这事儿没有一剂猛药平复不下去。”
“会不会有什么高人指点,不过我在想,她是那种甘于低头的人吗?怎么感觉她一天疯疯张张的。”宋清咕哝了两句。
余光忽然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立刻炸了,撒腿就跑。
“喂,你跑什么呀?”齐宿腿很长,三两下就追上了宋清,将她抓住,扭到钟蔓跟前。
“你俩这是咋了,不和谐?”钟蔓简直哭笑不得,怪不得宋清这两天天天在医院陪她,原来是要躲自己不想见的人。
“是她老躲着我,不想对我负责。”齐宿愤愤不平道,“嫂子,你帮我劝劝她。”
钟蔓没忍住,笑了出来,被宋清狠狠瞪了一眼。
“呃,这个,这个嘛,齐宿,这缘分的事情,它是不可强求的你懂吧,你们两个可能真的不合适。”钟蔓小心开口。
“怎么不合适,我们两个在床上非常合拍,她还夸我……”
“你住嘴!”宋清暴跳如雷,反手给了齐宿一巴掌。
齐宿立刻捂住脸,一副委屈模样,“好了,从来没人打过我,你已经打了我十三个巴掌了,你这辈子被我赖上了。”
“我请问呢?!”宋清气得脸都黑了,“我他娘的见过舔狗,还没见过你这么孜孜不倦的舔狗,你能不能滚啊,我不喜欢你,要我说多少遍?”
钟蔓一愣,感觉她说的有点过分了。
果然,齐宿一张脸瞬间阴沉下来,他直勾勾盯着宋清,目光冷酷,“你是不是觉得,我非你不可?”
“那你就走啊,滚开好不好,我们两个不合适,我自己一个人多潇洒,你整天就跟个管家婆一样,谁受得了啊,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宋清转过身,字里行间都是鄙夷不屑。
“你,你真这么想?”齐宿愣了很久,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家里可能对你态度不好,可是我一定会好好劝他们的,只要我喜欢你,他们迟早会……”
“拜托,我干嘛要等啊,我干嘛要被别人指指点点呢,我自己一个人不好吗,不轻松吗?
你若是有点人格魅力,能让我看得上也就罢了,可你这么呆板无趣,又是个妈宝男,你让我怎么喜欢得起来啊!”
宋清真不愧是宋清,比谁都知道怎么伤人。
钟蔓都听不下去了,低声提醒了一句,让她注意言辞。
齐宿一张帅脸变成了酱菜色,一阵青一阵白。
然后,失魂落魄地走了。
“你干嘛这么伤人啊,人家对你好像是真心的哎。”钟蔓有些不解。
宋清脸色也不太好,盯着齐宿远去的背影看了很久,等他完全消失,才收回目光。
“别管他,一个没办法为自己人生做主的男人,不是我的菜。”宋清凑过去在钟蔓旁边坐下,又开始发呆。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俩是啥时候牵扯这么深的,之前也没听说你俩在一起呀?”钟蔓狐疑问道。
宋清百无聊赖地拔着草,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可能是因为,他一辈子顺风顺水,从来没碰到过我这种冤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