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眼尾颤了颤。
她倔?
这些年里,她不知道为自己辩解过多少次。
傅奕宸有信过吗?
现在一个倔字砸下来,倒是她的错了?
算了。
谁对谁错也不重要了。
她别过头,“你就是想跟我说这些?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我走了。”
“等一下,我话还没说完,你走什么走。”傅奕宸把她留了下来,“我是想说,这几年确实有我的错,但我不是有意的,我们之间存在的误会过去了就过去了,你呢安安生生的跟我过日子,我以后会相信你的,不会再误会你了。”
安安生生过日子?
这个时候了傅奕宸在讲什么鬼话?
折磨了她这么多年。
甚至在上辈子还变相的害死了她的南南。
“你在跟我开玩笑?”她冷笑了一声。
傅奕宸一本正经。
“我知道你在气什么,不就是气我在这几年里有了箐竹吗?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谁让你当初把设计稿给她,让她有接近我的机会的。”
舒雅眼神越来越凌厉。
傅奕宸察觉到了她眼神不对劲,又说。
“算了,我们就不在意以前那些破事了,你别在小叔的工作了,你回来继续给我公司画设计图,正好箐竹被开除了,你可以顶上她的位置,在自家公司上班绝对比去外面上班轻松,你放心,以后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这话说得。
像是给了她天大的好处一样。
舒雅垂下眼眸。
她眼底都是讥笑。
“那沈箐竹呢?”
傅奕宸说,“箐竹虽然小心思比较多,但她好歹为我生了个女儿,而且她品性不坏,以后你可以在公司上班,她在家里带孩子,南南也可以给她照顾,这不两全其美么?”
两全其美还能用在这?
舒雅气笑了。
傅奕宸真是把自己想象成皇帝了。
还想左拥右抱娇妻美妾。
真敢想啊。
也够恶心的。
舒雅看着地板,在这一瞬间她想了很多很多,想到了这几年来遭受的言语攻击,想到了上辈子南南死在她怀里的一幕,也想到了刚刚沈箐竹来家里后南南遭受的委屈。
她慢慢抬起头来。
双眼平静如水。
“我想离婚。”
“你,你在闹什么!”傅奕宸这次是真的慌了。
以前舒雅也说过离婚,但每一次都是哭着说的,那样的难过,而且那个时候舒雅没有工作,傅奕宸断定她离不开自己,可现在不一样。
舒雅好平静的说出了这番话。
而且舒雅现在有工作,离开他后也能过得很好。
“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还想要怎么样?咱们经过了这么多事,以后好好的过日子不行吗?你非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僵吗?”
舒雅已经没心思再听傅奕宸说下去。
她转身就走。
傅奕宸在背后喊她。
“你给我回来,说清楚了再走!”
“舒雅!”
“你什么意思!”
“行,你走了就别怪我对你无情。”
舒雅脚步甚至还更快了。
威胁得了她吗?
她现在只想离婚。
但傅奕宸应该是不想离的。
她得想个办法脱离傅家,她不想再被傅奕宸吸血了。
——
京都。
一高档小区。
沈箐竹抱着贝贝回到了家。
这几天傅奕宸对她的态度让她委屈死了,这次她还以为舒雅都动手了,傅奕宸能看清舒雅的真面目跟舒雅吵架呢。
谁知道,傅奕宸是让她走。
明明以前不这样的!
沈箐竹边想边落泪。
贝贝也一肚子委屈,她哇哇地大哭,“妈妈,我刚刚挨打了,爸爸为什么不帮我打回去啊!还有你,你为什么打不过南南的妈妈,我们俩都被按着打,你真丢我的人!”
沈箐竹本来就满心愤怒。
又听到这话。
她的脾气瞬间控制不住了。
她伸手一巴掌打在贝贝的脸上。
“啪”的一声后。
贝贝哭得更厉害了。
沈箐竹声音尖厉,“你是觉得我不如舒雅吗?我是你妈你敢这样说我,你这小孩真是该打!”
“呜呜呜。”
贝贝在哭。
沈箐竹在骂。
小孩的哭声和女人的骂声交缠在一起。
要是傅奕宸在这,他还会觉得沈箐竹会教小孩吗?还会觉得沈箐竹给了他梦想中的家庭的温馨吗?
闹过了。
也哭过了。
沈箐竹已经平静了下来。
她从来不是个甘于接受现实的人。
她要想办法改变自身的困境。
她这人呢,有野心,但从来不想着走正道,整天寻思着怎么走捷径,如果她把走捷径的心放在走正道上,她又何至于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可人啊。
一旦走过捷径了。
享受过一步登天的快感了。
就很难接受一步步努力的爬上去。
“要是我帮逸宸哥带来利益,他就不会抛下我,我以后也定能得偿所愿。”沈箐竹眼神寸寸阴鸷。
她已经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入手了。
舒雅能做到的事情,她肯定也能做到!
她一定会重新爬起来的。
舒雅休想骑在她头上!
——
夜晚。
京都的天难得没有霾。
万千星辰洒落光源。
映入眼帘。
“傅爷,这星星真好看。”舒雅坐在窗边,她仰头看着天上的繁星,说完这句话后,她侧头,看着身边的男人,一字一句都无比郑重,“还有,这段时间,谢谢你。”
如果这段时间没有傅奕宸的帮忙,她绝对不会赢得这么容易。
她感激帮助她的每一个人。
傅谨言微微侧着眼眸。
对上了舒雅的视线。
她的眼神灿烂比起天上的繁星也不遑多让。
从没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
自小以来。
他被动接受了太多恶意的眼神,憎恶,嫉妒,愤恨,讨好,等等这些负面的情绪,那些人掩饰得再好,也能从眼神里泄露出几分真实情绪,很多人厌他憎他,却又有求于他,只能掩饰不满讨好他。
还以为他看不出来。
实则,他比谁都看得清。
但舒雅是第一个,看他的眼神里闪着光,感激又崇拜,夹着几分独属于她的温柔,似那绕指柔,寸寸把他缠绕了进去,缠得挣脱不了却又沉迷。
“不,不用谢。”
他强行扭过了头,生硬说出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