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看向杨小敏，没反应过来她话里意思。
杨小敏见我看着她，同样盯着我看了眼，才回头看路开车。
她显然是刚从场子里过来的，身上还穿着工作服。
我们场子对底下的人有着统一的工作服。
但杨小敏是领班，她自然不用按照场子里的底下人需要统一穿制服。
但她有着对自个严格要求。
上班时候，必须穿正装，来来回回也就那几套，不是旗袍，就是包臀群搭配黑色小西装，里头穿着白色衬衫。
这样的穿扮，更显得人精神。
无形之中也有着一种独有的韵味。
今天杨小敏穿的就是黑色的小西装搭配着黑色包臀裙，盘着头发显得格外的精神。
而且脸上还化了淡淡的妆。
涂抹着粉色口红，在外头昏暗灯光照耀下，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特别是她身上喷着那香水，很好闻，很沁人心扉。
让人很舒服。
可见着她揶揄的表情。
本来心里头不爽之下，看她又只把话说一半，心里更堵，说起话口吻自然重了些。
“杨小敏，什么爽不爽，能把话说完嘛？”
我没好气撇了她一眼。
“刚爽完出来，还要我提醒？该不会提裤子就忘了？”杨小敏哼了声，还回头瞪了我眼。
我这才反应过来她所说的事情。
看她那满脸的不爽。
知道她是吃醋了。
她对我的好，对我的感情，一直以来我都是知道的。
然而正是我知道杨小敏是个好女人。
自个心里头一直装着表嫂，才没办法坦然接受她对我的感情，怕会伤害她。
瞧了眼她吃醋，噘嘴生气的模样。
我不懂怎么解释，只能选择沉默。
“哑巴了？”
杨小敏看我半天不应话，回头怼了我句。
我潸然一笑，还是没去接她的话，毕竟感情这种事，你根本没法解释清楚的。
比如我对表嫂。
明明知道我们两人之间很难走到一起。
表嫂对我也没感情。
我却还是无法忘掉她，如果说再过几年，表嫂她不出现，或者是她跟表哥幸福美满生活一起。
也许那一会，我会坦然接受杨小敏，跟她走到一起。
如今表嫂出现了。
我铁定不能辜负了杨小敏感情。
辜负她对我的好。
只是从小的自卑，让我不懂该如何处理这段感情，只好选择逃避。
杨小敏见我又不搭话，一下怒了。
突然猛地一拉手刹，回头盯着我：“你啥意思？”
这一个急刹，让我身子往前一倾，差点撞到挡风玻璃上，受到冲击跟惊吓，心里的火一下跟着涌了起来。
“疯了吗？”
我回头喝了声，可见着杨小敏盯着我的双眸内隐隐挂着泪珠，声音当即小了下来。
不敢跟她对视，抽了张纸巾递给她。
“这怎么还哭了。”我硬着头皮问道。
“我犯贱呗！”
杨小敏哼了声，气呼呼从我手里接过纸巾，胡乱擦了下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跟着调整了下心情。
我以为她不生气了。
刚想哄下她。
她突然扑过来，抓住我的手，咬了上来。
那是真的咬呀！
啊…
我疼的倒吸了口凉气，发怒要骂她，见她抬眸望着我的眼里头还挂着泪花，咬着牙强忍下手臂传来的钻心的疼痛感。
“张凡，你就个混蛋！”杨小敏咬完后，推开我手，气呼呼的看着我。
见着她委屈的样子，我潸然一笑道：“对不起，敏姐。”
“干嘛跟我说对不起，你又不是我男人。”她则是翻了个白眼，转身继续开车。
我则是苦涩一笑。
明白她对我有感情，却看不透心里所想。
从今晚她所说的那些话。
很显然她是知道柳飘飘跟玫瑰姐让我做的什么事情，偏偏她又不告诉我。
知道她好。
然而被玫瑰姐出卖，她又不告诉我。
也让我心里对杨小敏藏着一丝不爽，所以她不跟我说，我也没问。
等着车子一起到了市区后。
我担心表嫂，想回去。
“怎么，我大老远跑去接你，不请我吃个早餐？”杨小敏看我要跑，不悦哼了声。
见着她还生气着，不想往枪口上撞，点了下头问道：“你想吃什么。”
她没回我。
而是推开车门下去了，看她走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火锅店，无奈一笑，跟了下去。
她去接我时候。
都已经五点了多，这会回来，天已经大亮了。
这火锅店虽说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
大早上的还是没什么人。
作为夜场生活的人，之前我跟杨小敏没少过来这边吃饭，老板，服务员都认识我跟杨小敏。
一进去，很气的给我们要了个包厢。
点了菜后。
我跟杨小敏两人对视坐着，都不懂该说什么。
整个包厢气氛是一片压抑。
好在没过一会，菜来了，总算打破了沉默的气氛，我主动给杨小敏烫她喜欢吃的毛肚。
杨小敏也不气，吃了几块毛肚后。
吃着吃着。
她突然趴在桌子上抽泣了起来，哭的我不知所措。
“敏姐！”我搬着椅子走到她一边，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要安慰她。
她却突然扑过来，贴在我怀里，搂着我：“小凡，我真没想到会这么爱你，真没想到，吃完饭我们走，离开这好吗？”
哪怕是知道杨小敏对我感情。
但还是头一次听到她亲口说出爱我，还哭着说的。
我一时间手足无措。
“敏姐，我…我……”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小凡，走，跟我走好吗？”
杨小敏起身拉着我手。
我还是苦涩一笑。
“为什么。”杨小敏见我不说话，猛地站起激动朝着我吼道：“难道我就比不上你那个所谓的表嫂？还是这里有什么让你留恋的。”
“我…我…”
见着激动的杨小敏，我依旧不懂怎么跟她解释。
在一起同事这么多年了。
要真没半点感情，绝对是骗人的，但我很清楚自己对杨小敏，是跟对玫瑰姐一样。
是把她们当成了自己的姐。
而不是对表嫂那种浓烈的爱。
见着她激动的样子，知道再不说清楚，肯定会让误会更深，我呼了口气，挽起她的手安慰着道：“敏姐，知道你对我好，但感情这事真无法控制，我只当你是我姐，亲姐。”
我刻意加重了亲姐两字，以此来表述对她的感情。
同时表达出自己不会跟她一起的念想。
一语双关。
想着这样应该不会伤害到她。
“亲姐？”
杨小敏却是不屑的潸然一笑，跟着抬眸严肃看着我：“张凡，你要不跟我走，你会死在这的，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