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怎么不坐?”宋絮说着就拉开身边凳子,
“她刚刚坐久了,想站会儿放松下。”沈渊冷道,看了酒酿一眼,“是吧酒酿。”
酒酿腿还在打着颤,进去的一点点往外流,又黏腻又难受,刚是真受不了了才趴桌上休息,现在总算好了点,
站着也不是不能忍…
她笑笑,“刚都是老爷一人在忙,我就负责坐桌子边上替他品尝成果了,久了屁股疼,站着缓缓也是好的。”
宋絮没来及的说出口的话被沈渊打断了,
“这丫鬟怎么回事?”
说的是翠翠,
翠翠心一下子就跳的老高,都快从喉咙里钻出来了,虽说李家下人都拿酒酿试婚说事,但自打看到沈老爷的模样,谁不暗地里羡慕…
身姿颀长挺拔,宽肩窄腰,双眸如墨玉一般清亮,与生俱来的傲气和贵气,让人一看就移不开眼,
她长这么大,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俊朗的男子。
突然能离这么近,慌的她连手都不知道怎么摆了,只一个劲的用余光瞄着,脑子里全是些说不出口的羞人想法。
宋絮答道,“就是那个来报信的丫鬟,我怕她被李家所害,当即就藏院里了,前几天跟着婆子们洗洗衣服,现在想调身边来伺候。”
沈苑随意打量了翠翠一眼,转头就忘了长什么样,又把目光落在酒酿身上,
“既然如此,一个换一个,这个送去洗衣服?”
翠翠心里咯噔一跳,随即升起一个虚幻却又炽热的希望。
“瞎说什么呢!”宋絮掐了把男人手臂,气道,“妹妹是要放身边宠的,还洗衣服,陪我洗澡还差不多!”
不知是哪个词点燃了刚灭掉的欲火,
沈渊思绪飞到了浴池里,好像已经亲手剥下酒酿的衣裙,细数她身上欢爱留下的印记,再抱进温热的池水里,留下更多属于他的刻印。
男人掩饰般地咳了两声,满上宋絮面前的茶盏,
一边翠翠就像刚攀上高峰,还没来得及欣赏,就重重摔回原地,心里暗暗给酒酿记上了一笔,
早知道就不跑那么快了,要是晚上一会儿,淹死就少个争宠对手了,
她飞快地看了看男人,见他准备走,随即失落起来。
“我...咳咳,我去趟宫里,你乖乖休息,回来给你带芳华园的蟹黄汤包。”他说着便起身离开,
几天没上朝,该批的文书改堆到屋顶了,加之和酒酿这个丫鬟待一起总想着有的没的,宋絮还在旁边看着,早点走为好。
...
沈渊刚走,宋絮立马招手让酒酿坐下,
翠翠心里冷哼,挪了下凳子,靠宋絮更近了些,
可惜被无视了,
就看宋夫人又是倒茶又是喂点心,叮嘱完注意身体后还拆下了酒酿头上的破木簪子,给她挽起长发,取下自己头上的白玉牡丹金钗插上。
...
“你回大娘子那里吧。”宋絮笑道,
酒酿瞬间僵住,
翠翠眼中闪过精光,脑海中已经闪过在床榻上伺候沈老爷的场景了。
“你回大娘子那里,把随身之物都收拾下,我已经让人把兰若轩打扫好了,今晚就能住下。”
...
...
酒酿一路上都对宋絮刚才那句话心有余悸,
说话来了个大喘气,一点不是宋絮的风格。
其实比起回去收拾,现在更想做的是好好擦下身子,步子一迈,有点风进来腿内侧就冰凉凉的,一条线顺着往下,都快到膝盖了。
难受的工夫主母院已经到了,
看见熟悉的大门,她本能地开始害怕,好像脚下地面会骤然消失,腾空落进刺骨的井水里。
随行的婆子看出了她的恐惧,只道,“姑娘尽管进去,咱们有侍卫随行,有何好担心的。”
这婆子和查经文的是同一个,说话态度却好了一大截,
酒酿报以一笑,深吸一口气,迈进了院门。
...
这里哪还是什么奢华尊贵的主母院...
入目所及,主虽不至于荒凉,但一眼便能看出疏于打理的迹象,
青石砖上落了层薄灰尘,枯叶堆在一旁,偶有细小的野草从石缝中探头而出,
大概是付不出花匠的工钱了,
枝叶略显凌乱,本该盛放的秋海棠被风雨拍打得有些疲惫。
院里只剩一个小厮在值守,见他们来,转眼钻屋里去了。
酒酿不想多待,径直往屋后走,但走廊只有一条,
路的尽头是李悠。
...
若不是小厮跑进来报信,李悠打死也想不到这个不要脸的还敢回来,
只不过信是报了,没说身后跟着婆子和侍卫...
她冷笑,步步逼近,头高高昂起,还是那个飞扬跋扈的李家大小姐。
酒酿别过头,没有直视,也没有行礼,“劳烦大娘子让一让,我想回来收拾下东西。”
“大娘子?”李悠嗤笑,头上的金簪流苏跟着一晃,“出去躲了两天,脑子傻了是吗,称呼都不会了。”
作为李府下人的特例,酒酿被要求一直称李悠为主子,
曾经无妨,但对面之人已然从主子变成了杀人凶手,主仆情分早就散得一干二净,她再也不想服从了。
她叹口气,想从一旁挤过去,
李悠冷笑戛然而止,
扬手就朝酒酿的脸上招呼过去!
...
“啪!”
...
酒酿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婆子,
“李大小姐,您这可是没规矩了,我们是奉老爷之命回来取东西的,您这是要和老爷做对吗?”
李悠被扇懵了,脑子嗡嗡响,头偏向一边,脸上瞬间浮现五道通红的手指印,
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她是主子,想打谁打了便是,而今却被一个婆子攥住手腕,一巴掌扇了回来!
愣了片刻,随即气得眼中几乎喷火!“你竟敢打我?!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打我!!”说着抬腿往上踹!
婆子面无表情,趁机伸手一推,李悠毫无防备,直接摔倒在地,
膝盖磕到青石砖上,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大小姐还是省点力气吧,别不知天高地厚地胡闹了。”婆子整理了一下袖口,语气虽柔,却字字讽刺,
“走吧,早些收拾好,老爷回来还要你伺候沐浴呢。”她对酒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