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迷恋责罚 > 第12章  给太多了,不能不要。
    “宁绯——”

    一声叫喊,把宁绯从梦里给拉了出来,女人睁开眼睛,视野有些朦胧,对上一张模糊的帅脸。

    宁绯愣住了,揉了揉眼睛,看着坐在自己床边面色不善的顾清风,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这顾清风现在怎么三天两头往这个家跑啊,他外面的“家”难道不住了吗?

    宁绯心想还好自己没有裸睡的习惯,她下意识拉了拉自己因为睡觉翻滚而有些褶皱的睡衣,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顾清风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我家。”顾清风冷笑一声,宁绯一下子懂了。

    昨天晚上他妈妈抓奸的事儿,被她给化解了,如今顾清风是帮着他妈算账来呢。

    果不其然,宁绯看见了顾清风眼底的厌恶,“我真是想不到啊,最开始还以为你是个挺老实的女大学生呢,原来手下还有这样的高招啊?”

    “高招?”

    宁绯说,“有没有可能我压根没有想要耍花招?”

    无招胜有招,不过是他妈妈把人心想得太坏,最后自闹笑话罢了。

    顾清风上去将宁绯按在床上,昂贵的西装和柔软的被子布料摩擦在一起,有一种错误又越轨的纠缠感,他拧着眉毛说,“宁绯,你昨天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

    是不是跟纪徊……

    “你妈妈没告诉你吗?昨天晚上是裴真真的生日。”

    顾清风是认识裴真真的,但是他不常和他们几家玩,所以裴真真自然是没有邀请顾家。

    但是他无法想象,宁绯一个普通出生的穷人,居然会被裴真真给邀请到了生日晚宴上!

    除了有纪徊这一层关系,别的他是怎么都想不出来了!

    所以兜兜转转,一切又回到了纪徊这个锚点上。

    顾清风心里怎么想怎么不得劲,他说,“是跟纪徊旧情复燃去吗?”

    旧情复燃四个字不知道是戳到了宁绯哪里,女人的肩膀隐隐颤抖了一下,而后她掸开了顾清风的手,“别把我和你想得一样——”

    “我怎么了?”顾清风咬牙切齿地说,“你跟纪徊在我眼皮子底下拉拉扯扯,当我死了是吗!”

    宁绯呼吸一滞。

    顾清风伸手掐她脖子,就仿佛所有发泄不出来的情绪这会子要一次性倾泻在她身上,可是宁绯是知道的,知道他最脆弱最痛的地方——

    他根本没有办法爆发。

    顾清风眼都气红了。

    他这人拧巴,知道自己不行,却又不肯承认自己不行,所以这会儿下手才会那么使劲,宁绯都快喘不上气了,他才猛地松开她。

    宁绯躺在那里,胸口上下起伏着,她质问他,“你怎么不干脆把我掐死?”

    顾清风一怔。

    “你干脆把我掐死好了,你不是觉得我和纪徊眉来眼去吗?掐死我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得了!”宁绯说话都哆嗦,“你有本事去掐死纪徊啊,你对着我这样算什么男人啊!顾清风你这个窝囊废!”

    “宁绯!”

    顾清风暴怒,再度想要上手,可是触及到她倔强得要命的那双眼睛,男人硬是咬着牙站起来,转而猛地摔碎了床头昂贵的摆饰!

    一声清脆的响声就如同炸弹落下来,宁绯舔了舔嘴唇,低笑一声,白皙的脸上露出些许自嘲,“顾清风,我们的婚姻里,有些问题归根结底是出在你自己身上,你想开了一切就通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清风猛地抬头,死死盯着宁绯那张过于艳丽的脸。

    其实纪徊的审美真没错。他们这个圈子里不缺美女,但就是没有宁绯这样又艳又倔的,劲得跟风一样,碰她就得忍受她会一巴掌扇在你脸上。

    顾清风气呼呼地站在那里,没说话,许久他伸出手指,指着宁绯的脸说,“有时候我真恨不得你毁容了,宁绯。”

    也省得纪徊跟条野狗一样总在门外惦记。

    宁绯嗯了一声,当着顾清风的面从床上爬起来,她穿着睡衣睡裤去门外拿来了扫帚,堂堂顾家媳妇这会儿居然自己在房间里打扫着一地的狼藉,丝毫看不出来豪门儿媳的高端贵气。

    但是宁绯一点儿不在乎这些,她只在乎自己要好好生活,好好挣钱,嫁进来顾家以后她就已经做好觉悟了,顾家不喜欢她又怎么样,她有得是办法实现自己的价值。

    看着宁绯手脚麻利地把地上的东西给收拾干净了,顾清风喉咙口居然还有些哽住,他张嘴要说话,宁绯已经提着畚斗去将东西倒进了垃圾桶里。

    家里有扫地机器人,只是这些坚硬的碎片不太方便让扫地机器人来。

    如今的宁绯,就像那个机器人。

    顾清风在想,他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里,宁绯是不是也这么自己一个人收拾着这么大的屋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

    这些日子,他从来没听宁绯吭过一声。

    顾清风看着宁绯打扫的样子,只能双手抱在胸前,略带嘲讽地说,“你还挺适合当保姆。”

    “嗯。”宁绯知道怎么说他会跳脚,“纪徊替你栽的树呢,老公,现在换你乘凉了。”

    意思都是以前照顾纪徊给照顾出来的习惯。

    顾清风刚缓下去没多久的脸色登时又被气红了,他跟在宁绯身后从房间里走出去,“宁绯你真的找死。”

    “不找死也不会跟你结婚了。”宁绯回头看了他一眼,“吃什么?”

    他那样发脾气,宁绯却轻飘飘的。

    顾清风感觉喉咙口有根刺似的,又痛又痒,她凭什么能当做没事发生一样。

    什么感情什么反馈都没有。

    因为……她根本不在乎,她心里没他。

    顾清风说,“我在家里吃过了。”

    他嘴巴里的“家”指的不是这个,是另一个家。另一个,他和情人的家。

    “哦。”宁绯还是不生气,“那我自己煮泡面吃。”

    顾清风真想给宁绯鼓掌了,作为一个豪门贵妇,她的心未免也太大了些!

    “你晚上跟我回去一趟,给我妈道歉。”

    顾清风说,“晚上一起去老宅子里吃饭。”

    宁绯正在煮开水的手一顿,“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顾清风眯起眼睛说,“你这几天顶撞我妈有些多了,宁绯,这不是你该对长辈有的态度。”

    原来大早上上门就是为了这个啊。

    “你还真挺爱你妈妈的。”宁绯对着顾清风看了半天,居然也没什么反抗,只是点点头说,“好啊,晚上下班我跟你一起回老宅子里吃饭。”

    “……”

    她怎么还是不生气。顾清风眉毛都要皱到一块了,他终于没忍住,说出来,“宁绯,你tm这都没意见吗?”

    “什么意见?”

    “对我们一家人不讲道理的意见。”顾清风说出来都被自己气笑了。

    宁绯乐了,手一摊,“你们原来还知道啊。”

    “……”顾清风说,“我好奇的是你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没必要。”宁绯站得笔直,单手扶着厨房的灶台,高高挺挺的侧影像一株劲瘦的青竹,似乎还透着若有若无的细香。

    顾清风的手指攥了攥,“如果是纪徊那样对你,你会觉得没必要吗?”

    宁绯笑了一下,“纪徊的父母不会这样。”

    顾清风眼神一变。

    “说实话你可比纪徊幸福多了。”宁绯拆开了桶装方便面的袋子,修长的手指节骨分明,手上还带着工作敲键盘和签字留下的硬茧,有一种干练的性感,“纪徊的父母可不会这样帮亲不帮理。”

    纪徊的父母甚至从来没有站在他这一边过。从小到大,她永远都能在纪徊眼里看见凛冽的孤独感。

    在这点上,宁绯和纪徊应该一起都羡慕顾清风才对。有一个是非不分不过永远护短的母亲。

    见到她眼里的情绪,顾清风咳嗽了一下,微怒道,“你能不能不要对着老子的脸去想念纪徊啊?”

    “哦,不好意思啊。”宁绯说,“下次我注意,老公。”

    顾清风总是能被宁绯这种淡淡地不管别人死活的犟感气得牙痒痒,他看着宁绯的侧脸,呼吸不由得加速。

    其实顾清风也没好意思承认,在喊醒宁绯之前,他至少坐在宁绯床边看了她有好一会。

    他就在琢磨,凭什么这个女人,纪徊能这样念念不忘。

    毕竟都是一类人,他和纪徊想要什么,就没有得不到的。那宁绯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呢?

    难道是……床上特别起劲吗?

    顾清风越想越来气,这才把宁绯给喊醒了。

    猛地回神,顾清风说,“昨天……你真的没和纪徊发生什么?”

    “你想我和他发生什么吗?”

    宁绯说,“你想的话,给我点钱,我就去发生点什么。”

    顾清风刚端起水喝一口,又被宁绯气得咳嗽,“你觉得老子拿你没办法是不是?”

    “目前来看是的。”宁绯给自己的泡面重开了,也不去厅,直接端着就站在厨房,单手托着泡面桶,另一只手拿着叉子卷起了一截面,干脆利落极了。她嗦碗面才接着回复顾清风,“老公,这季度我们家财报又传喜讯。”

    顾清风拧着笑,“那你可真厉害啊。”

    “是的呢。”宁绯又嗦了一口面,“你要是不乐意,我俩离婚,你把我炒了也行,我扭头拿着简历投给——”

    “你tm敢!”

    宁绯都还没说投给谁,顾清风已经一巴掌拍在厅的桌子上,他最恨听见宁绯说去找纪徊,“宁绯,你——”

    此时此刻,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宁绯和顾清风对视一眼,两个人眼里都写满了对对方的怀疑。

    宁绯说,“是你情人吗?”

    顾清风说,“怎么就不可能是纪徊?”

    “……”这婚姻都成这样了,还得过下去吗?

    放下泡面,宁绯去开门,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端正地站在门口,冲着宁绯弯腰,“您好宁女士。”

    他声音非常温柔,温柔到了顾清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走出来,满脸不爽,“你谁啊?”

    “我是宁女士的执事,您喊我因努斯就好。”

    “执事?”顾清风怒不可遏,“宁绯你tm上哪找来的——”

    “先生您好。”因努斯有一张特别漂亮的脸,雌雄莫辨的,还扎着一节小辫儿,身材倒是高大,一身的肌肉被衣服包裹着,绷得衣服布料都很紧,“我是裴真真小姐请来的。”

    裴真真?

    顾清风愣住了。

    “昨天夜里裴真真小姐紧急召唤我回国,来照顾孤身一人生活的宁女士。”因努斯说话不卑不亢,非常有礼貌,“我先前在国外照顾皇室,家族代代都是皇室的贴身执事,请您相信我的能力和资质。”

    说完,因努斯从胸口掏出一张合照,上面是他和一位女皇的合照。

    宁绯都有些咋舌,“这不是……xxx女皇吗?”

    “是,我的父亲是她的贴身管家。”因努斯小心翼翼收起了照片,对照片上的女士表达出了极大的尊重,“裴真真小姐把我调过来,也是想要我照顾您,因为她昨天向我提及你没人照顾,甚至连上班都无人接送……”

    这裴真真简直是多管闲事!

    因努斯说的话,看起来是在关照宁绯,其实是在扇顾清风的巴掌呢!

    顾氏集团家大业大,居然这样冷落自己的儿媳,以至于裴家千金都看不下去了,帮忙喊人来照顾宁绯。

    碍于裴真真的面子,顾清风不好直接让因努斯滚,但是这样一个大帅哥放在宁绯身边他肯定也不爽,刚要说点什么,因努斯跟开了读心术一样对顾清风笑着说,“先生也可以不用担心这些,我不喜欢女人,所以不会跟夫人发生什么关系。”

    “……”顾清风指指自己,“你的意思是你喜欢……”

    “男人。”因努斯说,“就比如先生您这种。”

    顾清风感觉背后汗毛都竖起来了,又恶心又抗拒,他当场摔门而出,“宁绯,你给我把这个人辞了,三天之内,从老子的家里滚出去!”

    顾清风走了,宁绯双手抱在胸前,看着站在门口的因努斯,依旧没让他进门。

    因努斯歪了歪头,“夫人?”

    “到底是谁让你来的。”宁绯睫毛颤了颤,“别再撒谎了,因努斯,和我说实话吧。”

    “……”因努斯头一次出现了错愕,“夫人,您发现了吗?”

    “是的。”宁绯吸了吸鼻子,“纪徊让你来的吧?”

    “嗯。”

    因努斯站在门口,微微弯腰,“夫人,纪总是一片好心,他发现你在纪家不受宠,怕有人再欺负你,所以才会……”

    “安插你这个眼线在我身边吗?”

    宁绯眯起眼睛,有些锐利,“我一个人挺好的,你回去吧。”

    “夫人。”因努斯顶住了门,“夫人,方才关于我性取向的问题,我没有撒谎。”

    宁绯一顿。

    “我可以留在你身边照顾你。”因努斯说,“给我个表现的机会,好吗,夫人。”

    宁绯深深看着因努斯好久,没说话。

    ******

    宁绯去顾氏集团上班的时候,身后跟了个一米九的混血大帅哥。

    大帅哥穿得壮实,戴着墨镜,鼻梁高挺,一看就是非常专业的保镖,他走进来的时候跟男模似的,所有人想上前看热闹却又不敢凑近了看,生怕大帅哥一个拳头轮过来。

    宁绯就这么走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她说,“晚上我要去顾家吃饭。”顺便受罚。

    她婆婆钟霞指不定给她摆了什么鸿门宴要给她个下马威呢。

    “哦。”因努斯站在门外,专业干练,“我陪你一起去,那顾家太太钟霞敢说点什么,我下一秒就可以帮你把她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宁绯拍拍手说,“那我谢谢你啊。”有了因努斯在,去顾家倒是可以不用太顾忌了。

    “不气,纪总说了,出了人命他会帮我解决。”因努斯说,“让我不用对顾家人手下留情。”

    “……”宁绯好笑地看着因努斯道,“他真这么说?”

    “是啊。”因努斯一动不动地守在宁绯办公室门口,“纪总顺便让我问问你,你什么时候和顾清风离婚。”

    宁绯捏着自己的眉心说,“不离婚。”

    “哦,纪总说了,那有pnB。”因努斯说,“我去把顾清风打死,我去坐牢,纪总给我两千万补偿。然后你就可以恢复单身了。”

    “……”宁绯看向因努斯,“我现在让你滚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因努斯乐了,笑着对宁绯道,“你不给我发财的机会是吧?那可是两千万。”

    刚回到情人家里的顾清风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因为因努斯的“镇守”,大白天来了两波找事儿的顾家亲戚,最后都没能成功走进宁绯的办公室里,他确实帮她拦下了不少的麻烦,这也是宁绯最终决定留下他的原因。

    晚上六点,纪徊比顾清风更早一步迈进了顾氏集团的大门,他跟回自己公司似的,拉着一张脸没好气地走进了只有总裁能坐的专用电梯,给顾氏集团的前台小姐吓得一愣一愣的,还以为江山易主了。

    而后纪徊就这么直达了宁绯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走进去,因努斯还在镇守办公室,看见纪徊也下意识拦了一下。

    纪徊啧了一声,“什么意思?”

    “没办法的,纪总,夫人说了不让进。”因努斯眯着眼睛笑,“您我也得拦,她在开视频会议呢。”

    “老子你也敢拦!”纪徊被因努斯气笑了,“你是不是忘了你雇主是谁?”

    “夫人刚开了更高价把我要过去了。”因努斯说,“我现在雇主是夫人了。”

    纪徊说,“因努斯你有那么缺钱吗!”

    因努斯说,“那她给太多了啊怎么办啊我总不能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