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某人一个揍人的机会儿。
“哥,哥,哥……咋~了?”石头盯着大踏步靠近的人,吓的都结巴了,清澈愚蠢的眼底满是不解和害怕。
他哥咋了?咋突然就发火了呢?
自己也没说啥啊?
难道是自己废话太多,把哥说烦了?
“砰砰砰~”穆常安不废话,举起拳头就往石头抱头的胳膊上招呼。
话里像是淬了冰,还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来时咋跟你说的?你都忘狗肚子里了?
还是当屁放了?啊?
不是让你收着脾气吗?让你别惹事你没听懂?”
穆常安每问一句,就夯人一拳头,石头被打的连连惨叫。
穆常安手下有数,用几分力,疼不疼他心里门清,石头就是故意惨叫的。
希望他心软。
甜丫倚着山洞,托着脑袋看戏,看到这儿,不由摇头,“啧啧啧,这脑子呦……也是该!”
这会儿外面还有追兵呢,是惨叫的时候?
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果然,穆常安越听他叫唤脸越黑,冷喝一声,“闭嘴,你是嫌命长了?想引来官差。”
石头瞬间止了声,像是被掐住了脖子,脸憋得通红。
他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咱们是来探查消息的,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能惹事!不能干出格的事!你都记猪脑子里了?”
穆常安狠狠戳他一指头!
石头勾着头蹲在山洞另一侧,粗壮的手指头戳着地上的石头,看着又可怜又可笑。
那弱大可怜的模样,太招笑了。
抬眼觑黑脸的穆常安一眼,蚊子似的嘟囔,“这些我都懂,一开始我也不想惹事的。
更没想搭理他们,可那猪头竟然翘着指头捏我,这我……我能忍?
给我恶心坏了,忒恶心了,我是大老爷们!”
一想起那猪头油腻、娘唧唧的晦气样,他胃里直犯恶心,张嘴朝地上吐一口唾沫。
他堂堂正正一个好汉,咋能被人这么摸?说出去不得被人笑死。
除了未来媳妇谁也不能那么摸他。
那苦瓜样,看来真被恶心到了。
甜丫被逗笑了,捂着嘴给给笑。
笑声从指缝泄出来,噗噗噗跟放屁似的,穆常安看看她再看看石头,板着的脸也绷不住了。
绷直的嘴角有了几分上扬的弧度。
山洞里的气氛顿时一松,石头紧绷的皮也松了,悄咪咪长出一口气。
穆常安警告的瞪石头一眼,起身朝洞口走了过去。
身旁贴过来一座温热的小山,不用看甜丫都知道是谁。
放下望远镜,准备从脖子上取下来让人看看外面的情况。
穆常安却压住甜丫的手,缓缓低下头,脸贴在甜丫肩膀上,接过望远镜一本正经的往外看。
望远镜的绳子也就一个半巴掌长,穆常安想要不摘望远镜看,头只能紧紧贴着甜丫的肩膀。
温热的呼吸打在甜丫脖子上。
她嘴角抽了抽,合理怀疑狗男人没安好心。
以公谋私跟自己亲近呢?
穆常安倒是正经的很,脸上一板一眼的,眼神也格外坚定,丝毫没有以权谋私的样子。
“哼,装的怪像!”甜丫戏谑的哼一声,垂眼觑着男人的脸,一动不动盯着人。
她就不信在她“炙热”视线下,狗男人还能绷住。
穆常安咬紧后槽牙,下颌线的肌肉线条动了动,这才堪堪没让自己露馅。
不过耳朵还是出卖了他。
看着他麦色的耳朵由红变紫,甜丫不厚道的咯咯笑出声。
“别笑了~”这一声含笑带怨的低叹,犹如在喉头辗转反侧的呢喃,醇厚的让甜丫酥了半边身子。
她撇头靠在男人头侧蹭了蹭,低声哄道:“嗯,不笑你了。”
两人倒是不笑了,这下轮到两人身后的石头笑了,一脸的苦笑,活似苦瓜成了精。
他暗暗攥拳,等以后他有了喜欢的人,他也要这样。
不!一定要在这俩人跟前这样!
也酸酸他们!
“咦?这一套你从哪里学来的?这可不像你啊?”甜丫突然发现不对。
仔细想想,这段时间,狗男人好像从哪里进修过一样。
撩人的手段有些多啊?
逐渐有了些壮实“狐狸精”的味道。
穆常安闷笑不答,他是绝不可能告诉甜丫,桑同文送她的那本话本子,他快翻烂了。
都起毛边了。
要是再没有长进,那他也太不中用了。
男人不说,甜丫也撬不开他蚌壳似的嘴,只哼哼着捏了下他脸。
嗯,手感很一般,还没自己的脸捏着舒服呢。
太硬、太糙了。
三人在山洞里一躲就是半中午。
可搜寻的官兵却丝毫不见减少,时不时就有腰佩长刀的官差从枯草、石头、藤蔓遮蔽的洞口经过。
幸好洞口遮掩的好,没有官差发现他们的踪影。
“再等等,这片林子就这么大,一直找不到他们就会放弃了。”穆常安拧眉道,视线一直落在外面。
“这些官差估计也快放弃了,这半个时辰从咱洞口经过的官差没一个不抱怨的。”甜丫认可的点头。
官差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对于不知道头儿找啥的官差来说,肯定觉得自己头儿在发神经。
为了找一个流民竟然要耗费这么多人力物力,简直不可理喻。
换位思考,她要是面对一个时不时发神经的老板,她能比他们骂的还脏。
绝对每天都给老板的祖宗十八代问安。
好好问安!
准时准点,一天不落。
三人被堵在山洞里不敢出去,二里地之外,带着骡子躲在芦苇丛的雷五不知道。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也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骡子周围的地都快被他磨平了,远看都发光。
这仨人怎么还不回来,来回四里路,就是在渡口耽搁一个时辰,这会儿也该回来了。
不会出啥事了吧?
要不他出去看看?
脚刚迈出去,他又收了回去,猛摇头,不成!
常安哥说过要听令行事,不能冲动。
平岭村,午饭照旧是马骨汤配糙面饼子。
骨汤喷香,浓白的骨汤里还漂浮着一块块深红色的马肉,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各家吃的都挺香的,唯独冯老太、穆家和雷家的大人吃的不香。
为啥啊?
担心家里出去的四个小辈呗。
冯老太最着急,要不是被三个儿子劝着,她这会儿已经在去渡口的路上。
她快急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