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棍球是项很危险的运动，”瑞安心不在焉地看着大海，“我不建议玩。”
“是啊，太疯狂了，”喽啰1点点头，“听说路易吉很晚才回家参加派对，你懂的，一切正常。他刚打开家门，突然‘砰’的一声！一个《十三号星期五》里的疯子从阴影里跳出来，用曲棍球棍打断了他的下巴，揍了他一顿后就离开了。”
“为什么？”杰米差点笑出声，“为什么是路易吉？是抢劫吗？”
“不是，那个疯子连他的钱都没拿，”喽啰1回答，“可能是仇恨犯罪？”
“据目击者说，袭击者看起来……很激情澎湃，”喽啰2说，“至少我是这么听说的。”
“路易吉经常拈花惹草，是个十足的‘家庭破坏者’，”喽啰2指出，“可能是某个吃醋的男友干的？这种事早晚会发生。”
“也有可能是变种人干的，”斩马刀双臂交叉，“但他们怎么会知道他住哪儿？”
事实上，瑞安花了比找路易吉住址更长的时间才搞到曲棍球装备。毕竟现在已经没人玩这项运动了。
“瑞安，你现在住在酒店对吧？”杰米问瑞安，“我觉得你今晚应该来我家住，以防万一。这座城市晚上一点都不安全。”
“还用你说。”瑞安回答。
之后，事情如预期般发展。杰米邀请他回家，他们玩扑克，去伏尔甘的工厂，瑞安还拯救了熊猫免于灭绝。
瑞安的思维早已进入自动驾驶模式，任由时机感引领他前行。这种自动驾驶并非超能力的一部分，只是他在无数次重复同样的事件后，意识进入的一种状态。这和在机械重复任务时走神没什么两样。
人类受因果律束缚。除了少数例外，他仿佛置身于一场永无止境的戏剧彩排中。久而久之，人们对他来说毫无神秘感，对同样的事情总是做出相同的反应；他们一次次忘记他，又一次次重新了解同样的信息。他们变成了机器，而瑞安是房间里唯一的人类。
这种重复会让任何人发疯。
但这是通向完美结局的必经之苦，很快，这一切终将结束。当瑞安找到莱恩时，一切都会步入正轨。他对此深信不疑。
手机的提示音将他拉回现实，打断了因果链的流动。
瑞安花了一秒钟才想起自己身处何时何地。频繁的循环和重复常常会侵蚀基因改造人对现实的感知，尤其是当他的能力察觉到个人时间线发生变化时。
瑞安查看手机，此时兰卡已经前往伏尔甘的工厂，熊猫瘫倒在地上。消息里有一张铁锈镇孤儿院完好无损的照片，下面还有一行文字。
S：精神冲击已解决。孩子们安全。
感谢提醒。
无论好坏，瑞安就喜欢这样的意外。
当他看到普鲁托和她的保镖与斩马刀交谈时，瑞安以为会像之前一样重复同样的事件，直到见到伏尔甘。但奥古斯塔家族的二把手见到他时，反应却和以往不同，说出了不同的话。
“你。”普鲁托问快保存。
“我？”瑞安回答，准备重复同样的对话。
“我们之前见过吗？”
这让瑞安大吃一惊，他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应。“有可能，我这人让人过目不忘。”
“我确定我们见过，”普鲁托的语气从好奇转为困惑，“你是谁？”
“老板，怎么了？”她的保镖问普鲁托，兰卡站在瑞安旁边一动不动。这位二把手的关注让她吓得说不出话。
“他身上有标记，”普鲁托说，“但我不记得他了。”
……
糟了！她的能力难道能跨越时间给他标记？
“有什么问题吗，老板？”杰米加入对话，小心地站在瑞安身后用话语支持他。
“你的新成员是谁，斩马刀？”
瑞安正准备开玩笑，杰米却掠过了他与外人的安全距离，把手搭在他肩上，那意思几乎是在说她跟你说话时你再回答。“保存侠，”斩马刀替瑞安回答了普鲁托的问题，“他是紫色基因改造人，能操控时间。”
“不是蓝色？”普鲁托紧紧盯着瑞安，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瑞安说不出为什么，但他感觉周围的压力越来越大。空气变得凝重，有什么东西压在他的心头。
“‘取消’应该能察觉到记忆被篡改或信息危害，”普鲁托的女保镖指出，“也许你们的能力相互干扰了？”
普鲁托似乎并不信服，眼睛一直盯着瑞安。瑞安吹了声口哨，无辜地移开视线，斩马刀则为他辩护。“保存侠虽然有点奇怪，但很可靠，”这位“家族成员”说，“他昨天帮我们击退了沙林——”
“你叫什么名字，保存侠？”普鲁托打断斩马刀的话，直接问瑞安，“你的真名。”
“哦，我叫瑞安！”瑞安假装恭敬地回答，试图缓解紧张气氛，“瑞安·罗曼诺。我永生不死，但别告诉别人。”
“没人能永生，”普鲁托冷冷地回答，“我现在有别的事要处理，但我很快会再找你把事情弄清楚。装傻、耍聪明、逃跑，或者拒绝，你都会死。”
她威胁他的方式……不，等等，那不是威胁，而是陈述事实。
如果瑞安不服从她的命令，他就会死。仅此而已。
快递员和他的团队沉默地看着这位二把手和她的保镖离开，直到他们消失在视线中。起初没人敢说话，最后还是瑞安打破了僵局。“那么，谁想吃中餐？”他问。
“该死，”兰卡松了口气，“大嘴巴，你到底干了什么？”
“我什么没干？！”瑞安同样困惑地回答，“或者你更想吃意大利菜？”
“这很严重，瑞安，”杰米说，“那个女人是普鲁托，奥古斯都的妹妹和二把手。她对你感兴趣绝不是什么好事。”
“我建议你无条件服从她，”智英满脸担忧地说，“她动动念头就能杀人。”
“她怎么会来这儿？”兰卡问她的队长。
“老大下令要狠狠打击变种人帮派，”杰米双臂交叉回答，“伏尔甘会指挥这次清剿行动，因为她一直想在实战中测试她的新武器，普鲁托把‘杀手七人组’借给了她。我觉得是时候清理垃圾了。”
“尤其是在他们对可怜的路易吉下毒手之后，”智英皱着眉头说，“在他自己家门口袭击他……如果连家都不再安全……”
“但我们确定是变种人干的吗？”兰卡怀疑地问，“我是说，只是个拿着曲棍球棍的家伙。如果是变种人干的，伤亡应该会更大。”
“很可能是他们花钱雇的无能力瘾君子，”杰米回答，“变种人帮派规模不大，把脏活外包出去很合理。”
瑞安听着他们的讨论，试图理清事件的顺序。看来“裹尸布”遵守了承诺，停止了对奥古斯塔家族的暗杀行动。没人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这个犯罪组织便决定全力消灭变种人帮派。
但瑞安不确定普鲁托突然对他产生的兴趣会如何发展。这可能会威胁到他的整个渗透计划，他得弄清楚她是如何在他改变时间线后仍能认出他的。
该死，每次他取得进展，就会冒出新问题！
不，等等，这都不重要。瑞安只需配合行动，直到伏尔甘告诉他如何联系或找到莱恩。他没必要在奥古斯塔家族待得更久。如果他们试图让他没完没了地执行任务……
那他们就倒霉了。
接下来，他们进入伏尔甘的工厂，斩马刀又一次向瑞安传授如何与这位老大交谈。瑞安几乎没听进去，第一次他就没把这些建议当回事，但与普鲁托的紧张会面让瑞安重新考虑该如何对待这位反复无常的天才。既然已经有一位高层怀疑他，而他与莱恩的久别重逢又近在眼前，没必要再得罪另一个人。
尽管很不情愿，瑞安还是得收敛一些。
瑞安和同伴们走进伏尔甘的车间，快递员的目光立刻被那台巨大的装甲吸引。想到这位天才曾用这台机器试图杀死他，现在再看到它，感觉很是奇怪。
这次，瑞安没有拿伏尔甘的身高开玩笑，而是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装甲，斩马刀则与这位老大互相介绍。然而，伏尔甘很快就注意到了瑞安对她作品的兴趣。
“被震撼到了吗？“伏尔甘问瑞安，显然期待他的赞美。
“设计很有趣，尤其是微型核反应堆，”瑞安无辜地回答，“但你应该在关节处涂一层防护减震层。有人可能会通过施加特定压力来破坏它们。”
“我考虑过这一点，”伏尔甘对他的见解感到有些惊讶，“但我还没找到一种合金复合材料，既能承受剧烈运动产生的摩擦，又不会导致手臂卡住。考虑到它的预定目标，我选择了速度而非防御。”
瑞安想起上次双足飞龙踩碎这台机器的情景，但把这个有趣的小插曲藏在了心里。“那为什么不用塑料衍生物呢？”
伏尔甘坐在工作台边，眼中闪过一丝兴趣。“你是天才吗，保存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