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曙光开始在地平线处显现,瑞安强忍着困意,意识到自己早该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之前在港口“见过”那个杀手,而且早在他参与之前,潜水器运输货物的行动就已经安排好了。就算没有瑞安,斩马刀肯定也会继续执行任务。食尸鬼被捕后,变种人就派沙林独自去袭击那次交易。
对他们来说,这肯定是个轻松杀敌的好机会。
“保存侠和他的猫。”坐在副驾驶座的原子猫费利克斯看着新闻喃喃自语道“我真该起诉你。”
瑞安把车停在了迪纳摩斯公司在港口周围设置的警戒线附近。
瑞安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叫费利克斯,小猫咪。”
“这名字的意思是幸运!”原子猫抗议道,“你就抓着这点不放了是吧?”
“没错,绝不放过。”
“那从现在起,我就叫你小安。”
“我就直说了,”瑞安叹了口气,“这听起来好像你对我有意思。”
“哦,天呐,才没有!”原子猫讽刺地回应道,“我可不想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太可怕了!你根本招架不住我的魅力!”
“相信我,小猫咪,要是和我在一起,那体验会太过刺激,你以后都不会再对别的女孩感兴趣了。我知道一些厉害的‘姿势’,厉害到官方都得把它们列为非法行为。”
当他们来到瑞安第一次和路易吉及其手下碰面的地方时,只看到了尸体,还有私人保安在犯罪现场拍照。沙林在码头上留下了几个弹坑,说明她反抗得很激烈;她那件空的生化服已经被收走了,里面的人不知所踪。瑞安怀疑她是不是又逃过一劫。
奥古斯蒂家族那些人的惨状一目了然。
路易吉和他那些没有超能力的手下被利刃撕成了碎片,尸体被扔进了海里。他们的血把海水都染红了。斩马刀的装甲和上次循环一样短路了,他被电死了;从他胸口的伤口来看,沙林趁他装甲短路的机会,直接击中了他的要害,当场就杀了他。这位武士躺在地上,宛如一名陨落的战士。
“‘惩罚者’又动手了。”瑞安自言自语道,看到杰米的尸体,他心里有些愧疚。他挺喜欢这家伙的,这次循环没能救他,让瑞安心里有点失落。
瑞安知道自己能让这位剑复活,而且他见惯了生死,本应麻木了,但此刻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一阵震惊过后,原子猫看起来悲痛欲绝,立刻冲向斩马刀的尸体。“该死,这是杰米!”
哈?“你认识他?”
“嗯,我离开家族之前,我们是好朋友。”原子猫眼神空洞地检查着尸体,“见鬼……真见鬼!”
瑞安没说话,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上次安慰别人,结果却搞得一团糟。
“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就知道。可他家里还有个女朋友啊,兄弟。真见鬼。”原子猫摇着头,显然既难过又困惑,“小安,能载我一程吗?”
“你是想去看看他女朋友?”瑞安猜测道。
“嗯,我觉得作为老朋友,我应该去告诉她这个消息。就算我和家族决裂了,杰米也值得我这么做。”
瑞安看向他的“猫”,想起自己上次循环就是死在杰米家里。“这可不是个好主意。”
原子猫看起来想反驳,但值得肯定的是,他还是理智地考虑了瑞安的话。“你觉得他们接下来会盯上她?”
没错。这场灾难表明,杀手的目标不是瑞安一个人,而是和奥古斯蒂家族有关的基因改造人。
发现自己并没有一个专门针对他的秘密死对头,瑞安心里有点失落,不过这也解释不了那个神秘义警是怎么知道他时间停止能力的冷却时间的。
除了迪纳摩斯公司,还有谁会疯狂到去招惹像奥古斯蒂家族这么强大的组织,而且还对瑞安如此了解,能摸清他的时间——
突然,他想通了。
“哦,”瑞安不禁脱口而出,“不会吧!”
“怎么了?”
“我想我知道是谁干的了。”瑞安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手机,“这既让人兴奋,又让人害怕。”一方面,这意味着又有一条线索可以追查;但另一方面……哎呀,和幕后老大的对决肯定会非常棘手。
原子猫握紧了拳头。“那我们该怎么办?”
瑞安给他看手机上追踪到的黑IP地址。“当然是去狮子的老巢抓住它。”
“不可能是他们。”
瑞安在汽车后备箱里翻找,终于找到了他的秘密武器:线圈枪和一袋面粉。“我的猫科朋友,你对利奥·哈格雷夫斯的狂欢节了解多少?”
“我知道他们是四处闯荡的英雄,专门对抗掠夺者、军阀、危险的基因改造人和疯子。”原子猫背靠着车回答,“他们免费帮助各个社区,然后继续前行。他们就像现代的游侠,可不是刺。”
“确实如此。”瑞安承认。这也是他即便在与他们产生过节后,仍对这个团体有所尊重的部分原因。“但他们也是务实的骑士。战斗时,他们从不手下留情。出手又狠又快,而且与大多数基因改造人不同,他们真正懂得运用小队战术。”
“听你这口气,好像和他们交过手。”
“没错。”他们让瑞安经历了不少次“读档”,尤其是在他刚开始循环的阶段。“四年前,他们杀死血腥流浪者的时候我在场,还被卷入了交火。通常来说,我喜欢置身于有趣的事情当中,但那天我失去了很珍贵的东西。”
“某样东西,还是某个人?”
这猫还挺敏锐。
那天,瑞安喝下了药剂,只为在那场灾难中保命。那时他还无法完全掌控自己的存档点,结果陷入了一条不太理想的“路线”。
一条让他与莱恩分离的路线。
想到这里,瑞安望向地中海,黎明的曙光在海面上折射出光芒。事实证明,那个刺的基地位于铁锈镇和老港口之间的一片船只墓地。他之前在海岸边看到的超级油轮,只是众多废弃船只中的第一艘。
金属制成的油轮、小船,甚至飞机的残骸,在沙滩上排成一排,被海水锈蚀。藤壶在船腹和机机身上安了家,每具钢铁残骸之间形成了狭窄的小巷。IP信号来自附近一个孤立的车库,那是一个部分建在游轮内部的金属机库,可能是个废品回收厂,拆解这些残骸并售卖零件。
北方出现了有毒的雨云,奇怪的是,它们逆风朝着港口移动。是迪纳摩斯公司在搞鬼,把污染物吹离铁锈镇吗?
原子猫双臂交叉,回忆起一些事。“爸爸曾告诉我,多年前,在他和妈妈收养纳西尼亚之前,他和狂欢节最初的成员交过手。那时奥古斯都还在建立自己的势力范围。爸爸杀了狂欢节一半的成员,把剩下的都赶走了。”
看样子被赶走的人是要回来了,他们终究是要完成未竟之事。一个完美的循环需要他们的参与,快来吧。
“但我从未听说过他们中有能操控玻璃的人。”
“他们人员流动很大,所以这可能是个新成员。”瑞安回答。考虑到对方的隐身能力,以及他们常使用炸弹或常规手段杀人,这样一个基因改造人很可能一直未被察觉。尤其是如果所有目击者都死了的话。
“我不能把车开得太近,也不能携带任何带屏幕的设备。我很确定他们能在很大范围内探测并操控玻璃。”在车边瑞安说道。
“范围有多大?”
“我不知道。”瑞安一边回答,一边把手机和其他电子设备都扔到后座,只留下核弹和兔子毛绒玩具,“说不定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在这儿了。”
“好吧,那我留在车附近。要是半小时内你没给我信号,我就打电话给双足飞龙求救。”原子猫决定道,“你面具上的护目镜怎么办?”
“笨蛋,那可不是玻璃做的!”瑞安回答,“那是外星材料!”
“好吧,还有那个……那是面粉?”原子猫看着瑞安的“装备”,皱起了眉头,“你是想给他们烤个蛋糕吗?”
“他们绝对想不到。”
原子猫淡淡地笑了笑。“我知道你不会听劝,但求你别做傻事。”
“别担心,我的命可比你那九条命还多。”瑞安一边回应,一边收拾好东西,朝车库走去。
不过,如果说瑞安心里不忐忑,那肯定是在说谎。狂欢节的成员都是强大的基因改造人,而且那个刺已经杀了他两次。稍有差池,可能又得“读档”,再加上他们之间的过往,让他格外紧张。
走到锁着的门前,瑞安意识到现在是执行潜入任务的绝佳时机。但他很确定这没什么用,他向来没耐心干这种事,而且谁说狂战士无法完美刺杀的。是吧,育碧。
于是,瑞安用线圈枪射向门锁,电磁子弹直接穿透了钢铁。
“这不是老年人待的地方!让激情和热血淹没这里吧”瑞安大喊着,举着武器走进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