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延续上次成功的经历,瑞安这次重复了之前的所有行动。他来到雷内斯科公司,等着食尸鬼出现,然后开着普利茅斯从背后撞向这个“疯子”。
然而,当他打开后备箱,准备拿出棒球棒给食尸鬼致命一击时,瑞安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愧疚。他能一直这么偷懒下去吗?一遍又一遍地用同样的方式暴打这个老骨头?难道他就不能让这一刻更有尊严、更独特一点吗?
嗯……
为了找点新意,瑞安这次拿了***。他大摇大摆地走向食尸鬼,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就朝着他的左膝盖开了一枪。这个不死的混蛋差点就摔倒了,但还是勉强抓住了柜台。
“嘿,你还好吧?”瑞安问他最喜欢的“练习靶子”,“你看起来不太妙啊。”
“你开枪打我!”这个“疯子”咆哮着,既惊讶又愤怒,“你打中了我的腿!”
“你需要去医院吗?”瑞安一边亲切地问着,一边给***重新装填弹药。
“我要——”瑞安朝着食尸鬼的另一条膝盖开了一枪,他惨叫着倒在地上,“你这个混蛋!”
“现在你肯定需要了!”
瑞安有种预感,他们以后肯定还会经常这样“互动”。
在对食尸鬼进行了“全方位射击”之后——甚至有些地方根本没必要打——瑞安贿赂了雷内斯科公司的人以及私人保安,接着开始做出与上一次循环不同的行动。
有了上次的教训,瑞安换了一家酒店,希望这次他的房间不会被人扔***;这是一家远离旅游区的酒店。
他向南驶向平民区,刚离开繁华街道和旅游热点地区,他就明白了这个区域名字的由来。赌场和夜总会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三层公寓楼和狭窄的小巷。小市场和咖啡馆飘出诱人的食物香气。
最后,瑞安来到了阿拉伯区,他是通过广告牌认出来的——大多数广告牌上写的是阿拉伯语和土耳其语,偶尔也能看到一些西班牙语。据瑞安所知,当地人把这里叫做“小马格里布”。
他开车经过一座完美复刻都灵犹太教堂的建筑——瑞安去过原版教堂,不过穿越那座被辐射污染的城市时,他得穿上生化防护服才能保命——旁边是一座清真寺。
两座建筑都有些破败,这也表明迪纳摩斯公司和其他企业对维护宗教场所根本不上心。
然而,吸引他注意的是南边的一座小山,那似乎是这座城市的最高点。山顶上有一座巨大的庄园,规模大致相当于梵蒂冈,其建筑风格明显借鉴了古代建筑。
里面有一座超大的多层罗马别墅、喷泉、私人公园,甚至还有一座缩小版的希腊帕特农神庙。很明显,住在这里的人有着严重的“上帝情结”。
不过,为什么对大理石柱这么痴迷呢?为什么就没人加点方尖碑,丰富一下建筑元素呢?
奇怪的是,这座庄园周围几公里内都没有其他建筑,只有一条路能通往山顶,小山被坚固的围栏和安保人员团团围住。真奇怪。瑞安心里大概猜到了谁住在那里,所以决定离它越远越好。
没错,确实有那么一些人,瑞安还不敢拿自己的永生能力去招惹,至少现在还不敢。尤其是在找了莱恩这么多年,终于有了一点线索之后。
瑞安住的酒店……比上一家脏多了。酒店老板似乎把监控摄像头换成了墙壁里的蟑螂,瑞安的床还有一股“极乐药剂”的味道,那是现在人人都吸食的蘑菇毒品。
甚至有人在淋浴间的墙上画了个肮脏涂鸦,旁边还写了个电话。
瑞安做了一件“明智”的事。
出于好奇,他打了那个电话。
。。。。。。
“喂?”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瑞安看了眼涂鸦,然后一言不发地挂断了电话,暗自笑了笑。有些东西真是永远都不会变。
第二天早上,和上一次循环一样,瑞安穿着内裤做科研。不过这次,他把更多精力放在了强化“拳头兄弟”上,防止食尸鬼上次用的冰冻手段再次让它失灵。
瑞安可不想在暴打一个爱大喊大叫的老骨头时,武器掉链子。
他还在动态网络上搜索了当地海湾出现潜艇和潜水器的消息,但一无所获。不过他了解到,伊奥利亚岛,就是他在沿海开车时看到的那座岛,自从机械师把意大利炸回石器时代后,就成了一片有毒的废墟;和其他地区不同,企业根本没打算翻新那里。
奥古斯蒂家族肯定把那些箱子送到了某个地方,而且他们用天才制造的潜艇而不是普通船只,肯定有原因。也许是为了给那座岛运送物资?虽然无法证实,但瑞安对此有种强烈的预感。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研究,窗外出现的正是那位熟悉的带翅膀的女英雄。
瑞安重复了上次的对话,只不过这次是在三楼,而不是十楼。双足飞龙看起来比上次循环时更紧张。也许是因为离那座山间庄园太近了?
而且,瑞安注意到双足飞龙出现时,他卧室楼下的街道空无一人。这里的当地人似乎不太喜欢“精英联盟”的人。
“你是说变种人今天会在腐败的私人保安的帮助下救出食尸鬼?”双足飞龙皱起眉头,“你怎么知道的?”
“别让魔术师透露他的把戏。”瑞安抗议道,“我只是说,你或许该亲自去押送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不死人。”
“据我所知,就算他们把他救出来,他也跑不远。医护人员说他身体里的子弹比完好的骨头还多。”双足飞龙停顿了一下,专注地听着耳塞里的声音,“看来你说对了。变种人此刻正在光天化日之下伏击运送食尸鬼的车队。”
哦,所以这就是她上次匆匆离开的原因?显然上次她没来得及阻止,这次能成功吗?
“在你去拯救世界,帮我省掉一场小boss战斗之前,”瑞安指着小山和山上庄园的方向问道,“这个漂亮又一点都不可疑的罗马主题公园叫什么名字?”
“官方名称?山坡庄园。非官方的叫法?”双足飞龙叹了口气,“奥古斯都山。”
他居然抄袭奥林匹斯山,还以自己的名字重新命名。这地方应该叫“自恋山”才对。
“保重。”双足飞龙递给瑞安一张名片后说道,然后悄无声息地飞走了。瑞安看着她高速消失在视线中,不知道这次她能不能成功。
不管怎样,尽管出现了这个小分歧,他也不用太担心。他只需要等着伏尔甘的电话,一切就会重回正轨。因为他现在离奥古斯蒂家族的地盘很近,毫无疑问他们很快就会再次联系他。
电话随时都会打来。
……
……
随时都会打来。
……
……
轰!
一声遥远的爆炸声吓了瑞安一跳,他打开窗户,看到一股浓烟冲向天空,大致是双足飞龙飞去的方向。
糟了。
伏尔甘一整天都没给他打电话。
瑞安心里有些不安,但晚上还是去了“爆弹”赌场。然而,当他穿着那身行头出现时,保安不让他进去。和上次不同,他们看到他带着“***”后,气气地让他滚蛋。
如今带着热核装置难道也算犯罪了?
于是瑞安摘下面具,换上便装,甚至还系上了一条时髦的红色领带。这次,他成功混了进去,保安把他当成了普通顾。
“嘿,友善的无名小哥。”瑞安问一个正在和一群穿着考究、像是从《皇家赌场》里走出来的职业赌徒玩二十一点的荷官,“我在找斩马刀,你见过他吗?”
“斩马刀?”荷官皱起眉头,“没,他今晚不在这儿。”
“那我朋友路易吉呢?就是那个水管工。”
荷官耸了耸肩,“没有,我觉得他也不在。出什么事了吗?要是我见到他们,可以帮你带个话。”
该死。不过,瑞安还是凑近荷官的耳边,小声说道:“橘子进了鸡窝。”
“橘子进了鸡窝?”
“这是个暗号,他们能明白的。这关系到他们的性命,可别搞砸了。”荷官严肃地点点头,保证会把话带到。
但还是该死!显然,有些事情偏离了轨道,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是开枪打了食尸鬼?换了酒店?还是警告双足飞龙食尸鬼会逃跑?不管是什么原因,就在他终于找到莱恩的线索时,这让他脱离了奥古斯蒂家族的视线,或者改变了他们的优先事项!
瑞安留在赌场,以防万一,玩了好几个小时。他知道每场游戏的结果,在轮盘赌和斗兽场赌博中赢了不少钱,不过他很小心,从不表现得太夸张。
有着无数次“作弊”经验,这位快递员已经掌握了伪装成职业赌徒的技巧:必要时故意输点钱,和其他玩家讨论复杂的概率理论,在等待结果时假装紧张得要命。玩扑克和二十一点时,他也规规矩矩,甚至都没用时间停止能力去偷看对手的牌。
说到底,应对“反预言者”手段的最好办法就是表现得平平无奇。预言者很稀有,而且通常很容易被看穿,他们总是想赢一大笔;而技术娴熟的赌徒和有天赋的业余玩家却数不胜数。
瑞安只需要让保安相信他属于后者,赢的钱虽然多,但也在可信范围内,这招还真奏效了。
瑞安平时很喜欢这些小把戏,但今天他却提不起兴致。他一直在问自己:就算没被邀请,他要不要去港口参加货物运输行动呢?这或许能让他重回“奥古斯蒂家族路线”,但他不确定这次行动是否还会进行。
还有,上次循环里是谁杀了他?变种人是最明显的嫌疑人,但也可能是和他们无关的暗杀。因为瑞安拒绝了双足飞龙,接了奥古斯蒂家族的活儿,迪纳摩斯公司很可能直接下令杀了他。
不,最简单的办法是重新读档,等接到奥古斯蒂家族的任务后再改变行动,但前提是他得先死一次。
车祸?太常见了。死于车祸的次数几乎和死于敌对基因改造人之手的次数一样多。
爆头?上次瑞安尝试过后,六个月后才醒来,医护人员还为他们“奇迹般”的手术沾沾自喜。
卧轨?太没创意了,现在人人都这么干。
效仿古罗马人的自杀方式?很有主题感,也很有格调,但他得先找到剑或者毒芹。
“玩得不错。”瑞安看向桌子左边,发现一位迷人的女士在他旁边坐下。她是个优雅的女人,留着黑色长发,身着深红色礼服,右脸颊上有颗美人痣。她晃着一杯酒,显然是想引起瑞安的注意,“我第一次在这儿见到你。”
奇怪的是,一旦瑞安开始赢钱,好像每个人都想和他做朋友。难道是他的人格魅力太大了?“不好意思,我在想别的事。”
“还有什么比赚大钱更重要的呢?”她一边说着,一边风情万种地晃着酒杯。
“我在想一种从没试过的自杀方式。要独特又夸张的那种。”
这个问题让她有些吃惊,但她还真思考了起来。“跳进维苏威火山?”她提议道。
瑞安发誓,他之前的循环里好像也经历过类似的对话。“试过了,不过我跳的是埃特纳火山,不是维苏威火山。”
“我不知道。”她抿了一口鸡尾酒,“你是真想自杀,还是只是理论探讨?”
瑞安已经对这段对话感到厌烦了,而且也没找到没试过的自杀方法,于是他向服务员招了招手。“能给我拿个电扇吗?”
“电扇,先生?”服务员一脸困惑。瑞安给了他三百欧元小费作为回答。
一分钟后,电扇就送来了。
瑞安把大部分赢来的钱都留了下来,然后在电扇前堆了几千欧元的钞票,让风把钱吹向赌场中央。从旁边这位女士眼中闪过的一丝了然来看,她大概猜到了瑞安的想法。
瑞安打开电扇,欧元钞票在赌场里四处飞舞。“看谁抢得多!”他大声喊道,每个人眼中都闪过一丝贪婪。
当瑞安走出“爆弹”赌场时,所有当地人都在抢钱,那位女士也不例外。就连保安和工作人员都在伸手去抓。
瑞安没管自己引发的这场混乱,看了看双足飞龙给他的名片,背面印着迪纳摩斯公司的标志。他该去调查一下他们吗?
嗯……还是算了。找到莱恩是他的首要任务——也是他唯一的任务。他受够了这些年的孤独,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找到她。
奥古斯蒂家族已经给他提供了一些线索。瑞安知道有人在使用她发明的技术,而且人们在铁锈镇交易这类设备。如果这次循环奥古斯蒂家族这条路走不通,那他就该想想他们是从哪里搞到那些潜水器的。要是有天才科技产品的黑市,他就该去查一查。
反正之后随时都能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