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旭尧看到薛芷珊对自己直抛媚眼,立刻拖了把椅子过来坐在她身边,拿起叉子说道:“来,我喂你。”
说着,宁旭尧竟然真的叉起一块孜然烤肉送到薛芷珊的嘴边。
薛芷珊吓得往后躲了一下,却被宁旭尧的另一只手在桌子下摸了大腿一下,“怎么?你不是最爱吃这个吗?”
薛芷珊感受到宁旭尧的手透过薄薄的裙摆传到她的肌肤上,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急忙深吸口气,薛芷珊这才张开嘴,任由宁旭尧温柔地把烤肉送进她嘴里。
“好吃吗?”宁旭尧没事人一样看着薛芷珊,笑着问道。但桌下的手却顺着她的大腿,往内测滑去。
薛芷珊急忙伸手阻止宁旭尧那只不安分的手!唇边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好吃。”
对面的舒雨桐看着这一幕,气的牙根痒痒,可是当着宁旭尧的面,她又不敢发作。杏眼圆瞪着盯着他们秀了会儿恩爱,舒雨桐实在看不下去了,猛地站起身,有些失仪地说道:“对不起,我失陪了。”
看着舒雨桐落荒而逃的背影,宁旭尧转头看了薛芷珊一眼,嘱咐道:“以后不要和她们打招呼,没有必要的人不必招应。”
闻言,薛芷珊很认真地点头,应承道:“不必要的人不需要打招呼,不必要的手也可以从我腿上拿开了吧?”
薛芷珊这样一说,宁旭尧这才低头看了眼自己放在薛芷珊大腿上的手,非但没有收回去,还来回摸了几下,嘀咕道:“虽然你岁数大了,但是皮肤还是很好。”
闻言,薛芷珊一点不气地“啪”的一掌狠狠地拍开了宁旭尧不安分的手,吼道:“我岁数哪里大了?我要是岁数大了,那你岂不是大叔了?”
“本来啊。”宁旭尧揉了揉被打红的手背,摊摊手,厚着脸皮无所谓地继续道:“手劲那么大,也就我受得了你。要是换成某位小白脸,已经被你这一掌拍死了。”
薛芷珊不用想都知道宁旭尧所谓的“小白脸”是在说谁,她就不明白了,宁旭尧干嘛那么针对林玉泽。
“他又没惹过你,你这样针对一个同行后辈,合适吗?”薛芷珊看着宁旭尧,有些好笑地问道。
闻言,宁旭尧抬头看向薛芷珊,伸出修长的手指轻佻地挑起薛芷珊小巧的下巴,说道:“他没惹我?你确定?”
薛芷珊实在想不起来林玉泽什么时候主动招惹过宁旭尧,好像每次都是宁旭尧扫林玉泽的面子吧?而且每次都是因为薛芷珊……
思及此,薛芷珊深吸口气,一歪头躲开宁旭尧的手,嘀咕道:“我怎么会知道,你小气吧啦的,谁知道你又在犯什么神经。”
“这话听着不顺耳,你是心理医生,连这点事情都看不明白,还怎么给我的员工们做心里辅导?薛医生,我现在有些怀疑你的职业水准。”宁旭尧见薛芷珊不承认,立刻就要为难她。
薛芷珊却没有搭腔,低头吃着盘子里的食物,抬眼看到对面刚才舒雨桐坐的位置。她拿的食物都在盘子里,几乎没动过。连橙汁也只喝了一口,杯口还沾了一点粉色的唇膏印。
“舒小姐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吧?”薛芷珊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倒是引起了宁旭尧的注意。
宁旭尧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舒雨桐的盘子,发现她拿的食物和他拿给薛芷珊的一模一样。
“嗯,这些确实不是舒雨桐爱吃的。她喜欢吃辣的,但是又怕辣。尤其是孜然,是她最讨厌的。”宁旭尧说着,转头看向薛芷珊,继续问道:“你是想提醒我,她刚才一直跟着我,是吗?”
闻言,薛芷珊摇摇头,叉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说道:“我不是想和你说这个,我是想说,你蛮了解她的,连她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既然那么了解,为什么不在一起呢?”
“你也了解我,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宁旭尧看着薛芷珊,突然表情严肃地问道。
薛芷珊没想到宁旭尧会突然反问自己,面对这个问题,薛芷珊很想说她并不了解他。但是,这话若是说出口,会很伤宁旭尧的心吧。
想着,薛芷珊在心里嘲笑了自己一把。宁旭尧曾经伤她伤的那样深,到现在,她还在为他考虑,真是无药可救了。
“有点冷,我想进去了。”薛芷珊说着,指了指宴会厅的方向。现在还是寒冬腊月,这里楼层高,风也大。薛芷珊穿的单薄,已经冷的有些起鸡皮疙瘩了。
见薛芷珊刻意回避这个问题,宁旭尧也不想这个时候为难她。他们才刚刚再见面,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宁旭尧有的是时间让小丫头片子回心转意。
“冷了就进去吧,吃饱了吗?”宁旭尧看着薛芷珊盘子里剩的不多的食物,问道。
“嗯,吃饱了。”薛芷珊最后喝了口纯净水,擦了擦嘴,说道:“所以,现在要去洗手间。”
“直肠子啊?”宁旭尧对薛芷珊无语,刚吃完就去厕所。就算是想回避刚才的问题,也用不着这样啊。
薛芷珊却皱着眉头,不满地说道:“真粗俗!我是去补妆的。”说完,丢下宁旭尧,转身往宴会厅外走去。
洲际酒店的洗手间很大,里面的隔间也多。薛芷珊先去了隔间里,刚锁好门就听见洗手间的门又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哎,你刚才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
“宁少又有新宠了,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有没有舒家有钱。”
又是舒家?是舒雨桐的那个舒家吗?薛芷珊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没敢出声,仔仔细细听着外面的人在说这么。
外面的人又继续说道,“比舒家有钱还好,要是不如舒家,那我看这个女人也不过是被玩弄的份儿。舒雨欣可是宁少的未婚妻呢,不要说今晚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小姐,就算是常依彤那个婊子,也未必进得了宁家的门。”
“就是,除了舒雨欣,我想也没别人了吧?”
薛芷珊仔细地听着外面两个女人在八卦,听见粉盒关上的声音,其中一个女人又说到:“你可别忘了,以前还有个林婉清,不过她死都死了,也构不成任何威胁了。”
另一个女人听了,忍不住“咯咯咯”地娇笑着说道:“你不说林婉清,我都忘记那朵薄命花了。以为凭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就可以嫁进宁家,就可以博得宁少的可怜。还不是自作孽不可活。”
薛芷珊在隔间里听着,心里真不是滋味。同样是女人,何必说出这样的话来伤害别人。难道逞逞口舌之快,就能得到宁旭尧的关注?还是说,得到宁旭尧的关注就那么要紧。
“唉,薄命花啊。你可别说,今晚这位和那朵薄命花长得蛮像的。起码,那楚楚可怜的骚模样是有得一拼的。”
两个女人说笑着收拾好各自的化妆品,离开了洗手间。
薛芷珊解决完内急,从隔间里出来。站到洗漱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刚才两个女人的对话,薛芷珊可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当做没听过。但是,她们最后说自己和林婉清长得像……
薛芷珊忍不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今晚她在礼服会所的化妆师鬼斧神工的化妆技巧之下,摇身一变成了一位名门淑媛。这本就不是真实的她,所以薛芷珊一晚上都有些不自在。
现在回想起来,在会所里,她刚一出现的宁旭尧面前的时候,宁旭尧短暂的怔愣,难道是以为向他走去的是林婉清?把她看错成林婉清了?
想着,薛芷珊皱起眉头,原来宁旭尧心里真正在意的并不是她。而是那位死去的,叫林婉清的小姐。
怪不得他在六年前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明显楞了一下。到现在薛芷珊都忘不了,那时候受伤的宁旭尧被他的战友用担架抬着进来,在看到手术台旁准备手术的薛芷珊的时候,宁旭尧疼的煞白的脸上明显浮起一抹怔忪。
薛芷珊那时候以为宁旭尧是奇怪她一个实习生,那么年轻又没什么实际操作经验,就敢为他做手术取子弹。
没想到,是因为林婉清。薛芷珊开始好奇,林婉清到底长得什么样子,她们真的很像吗?
或许是薛芷珊太过于在乎宁旭尧的关系,所以她才会如此在乎周围人所说的话。哪怕有一点不对劲,她的心里都会多疑。
“薛芷珊啊薛芷珊,你真的是没救了……”薛芷珊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轻声呢喃道。
在洗手间补好妆出来,薛芷珊再次回到宴会厅。一进来就和要出去的宁旭尧撞了个正着……
“你去哪里了?怎么那么久?”宁旭尧看着进来的薛芷珊,也觉得很是巧合。
“去洗手间啊,不是和你说过了嘛。你这是要去哪儿?”薛芷珊因为刚才的事情,有些无精打采地看着宁旭尧,问道。
“去找你。”宁旭尧看着薛芷珊的反应,“你累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家吧。”
想起刚才洗手间里两个偷偷觊觎宁旭尧的女人,薛芷珊深吸口气,说道:“不累,进去吧。”说完,拉着宁旭尧的手,大大方方地回到了宴会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