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
众人注视下。
宁登龙咬紧牙。
一步步走到院长身边。
他昂着头。
步伐坚毅!
不是自己做的,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千万不要被他知道,是谁在暗算陷害他!
否则……
宁登龙拳头捏得很紧!
“来吧,展示。”
“我相信在铁一般事实面前,任何流言蜚语都将不攻自破。”
院长套道。
宁登龙抿了抿嘴唇。
也没再说什么。
而是直接打开了储物袋。
将里面所有东西一股脑倒了出来。
“看看吧看看吧,你们就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吧!”
“到底有没有你们要找的东西!”
宁登龙语气难以掩饰的变得愤怒激动起来!
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年轻人。
从小几乎就顺风顺水长大。
人生第一次遭遇到这种事,又怎可能没有怨火?
事实上只要是人大概都会如此。
只是与之不同的是,成熟的人更多是将所有情绪都压制藏在心里。
而少年们总是一切都是显露于色。
“看——呃!!??”
宁登龙的愤怒戛然而止!
神色瞬间呆滞!
他的脸色变得惨白!
浑身抖动。
难以置信望着眼前倒出来的东西。
武器、功夫、丹药……
很多很多!
可最最最最引人瞩目的!
无疑是那一件沾满污垢的衣裙和内服……
“????”
院长人也彻底傻了!
他嘴巴夸张的险些没掉到地上!
大脑也有些短路……
这事,竟是真的?
宁登龙真的偷了衣裙?
而且他竟然还给揭穿了???
一瞬间!
恐惧慌乱涌来!
这可是宁家的人!
院长当即一掌将那套衣裙毁尸灭迹!
愤怒而又惊恐道:
“这是栽赃!”
“这是陷害!”
“这是冤枉!”
“从今开始,谁也不许再提这事,都散了!”
……
“今日真的是他偷的?”
“这……人不可貌相!”
“他的长相也不像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啊。”
“谁知道,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又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变态呢?”
不无恶意的揣测。
“说的也是……”
“真是没想到宁家还有这种人,都是姓宁,怎么差距这么大……”
人群议论不止。
有人偷偷窥探姜羽昔。
毕竟她也是这次偷衣风波的主角。
却发现姜羽昔已经红着眼伤心跑开了……
“不是我偷的,不是我偷的!”
“是有人冤枉我!”
“到底是谁!有种就出来和我打一架!”
宁登龙还在声嘶力竭大叫!
可这一幕落到众人眼中。
自然也就成:
“恼羞成怒了……”
“没想到他不仅是个变态,还是个暴躁狂。”
“好可怕,难道他还敢杀人不成?”
“谁知道呢,这可是宁家的人,他杀死我们就像杀死一只蚂蚁,又不会有惩罚,没看到院长都护着他吗?”
“闭嘴,都闭嘴!”
院长气急败坏大吼。
他可以强压住众人不让说话。
却也无法阻止众人用眼神交流。
今日之事,势必会引起不小波动。
“此事有怪异,若宁登龙真的是小贼,又怎么可能将储物袋这么拿出来?”
“显然是有人陷害!”
院长试图用逻辑说服众人。
可显然,对于这些少年少女来说。
他们并不在乎真相是什么。
甚至都不不在乎凶手是谁。
她们所想要的,无非是给自己平静如一潭死水的生活增加点乐子吧。
又真的有人去在乎姜羽昔伤不伤心,冤不冤枉吗?
或许有。
可那点声音在大势洪流下,实在掀不起什么浪花。
人们都只是想给自己生活增添点乐子罢了。
哪怕这乐子是扭曲的、狰狞的、疯狂的……
这场津津乐道的狂欢中。
没人会去在意个人的崩溃绝望……
……
院长眼见如此。
也只好暂时先将崩溃激动的宁登龙,带着离开现场。
留下闹腾的人群仍在呼唤。
宁登龙的身败名裂,已成定局。
……
宁府。
“宁登龙,你都做了什么!”
“我,不是我!”
“跪下!”
“不……真的不是我……呜呜……”
宁青雪严厉的目光下。
宁登龙流出了眼泪。
那双满怀失望的眼睛。
让他狠狠捏紧了拳头。
却犹如打在棉花上一般无能为力。
“事到如今你还要撒谎吗?”
宁青雪失望道。
那种事,说出来都是难以启齿!
“你就好好面壁思过吧。”
“真的不是我啊……”
宁登龙被拦在宁府外。
冷风的呼啸中。
他的身影一阵晃动。
他想要说话。
但连个听他说的人都没有……
“是谁,到底是谁在陷害我!”
“我一定会调查清楚!”
宁登龙安安发誓。
一把将眼泪擦干。
退缩,从来都不是他的性格!
既然丢失衣裙的是姬羽昔。
那想要寻找出最有可能的凶手,也只能从姬羽昔身边出手。
“卑鄙的小人,我一定会找出你!”
宁登龙起身离开。
……
……
一直注视这一切的宁天,同样握紧了拳头。
他想要说些什么。
可最终也没有迈动脚步。
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还能说什么……
宁天的脸色有些麻木。
转身离开。
并未进入宁府。
而是相反的位置。
破庙……
……
“很有趣吧,是不是很有趣呢?”
“这种掌握玩弄他人的命运……”
唐瑶恶劣的大笑起来。
她笑起来有种别样的魅力。
宁天看得微微有些出神。
“唐瑶,答应你的两件事,我已经做了。”
“希望以后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宁天外表冷漠道。
“真的吗?”
唐瑶闻言扭过头。
笑盈盈凑近靠过他。
“可我闻到了谎言的味道哦。”
近距离闻着她身上的气息。
宁天呼吸屏住。
手心满是虚汗。
冰冷目光也有些躲闪。
“随你这么想。”
“总之以后我不会再帮你做任何事。”
“话不要说得那么绝对哦。”
唐瑶并不在意。
语气依旧轻柔:
“人很多时候所坚信的一切,到了后面都将会物是人非。”
“你以为的,你相信的,最后却都不是真的。”
“更可笑的地方便在于,人自身都难以辨别何为真话,何为谎言。”
“……”
宁天怔怔望着她。
侃侃而谈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