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大梦至尊体的恐怖!
三大至尊体,若是论其特殊之处!
还要在十大圣体之上。
“刚刚你是想试探我?”
“那么现在,我有资格了吗?”
宁缺自言自语道。
“当然。”
宁长安呵呵一笑。
他并不像是宁缺所想象中的那样阴暗和满脸怨天怨地。
恰恰相反。
他脸上的笑容,是如此让人舒心。
宁缺都有些恍惚。
这真的是那个因为一个女人叛离宁家,又亲手摧毁了父亲一生的恶人吗?
“宁城有很多木人,你的情报我已完全了解。”
宁长安拿出几壶酒。
给宁缺扔了一壶。
便自顾自喝了起来。
木人。
这是他为那些用秘术创出的泥人取的统一名字。
没有思想。
只有忠诚的本能。
这不就是树木吗?
至于木人的数量如今到底有多少?
几百万?
几千万?
还是更多?
宁长安自己都不记得了。
总之实在太多了。
可惜。
木人虽然数量多。
但战斗力却是一言难尽!
普通中位的连一头猪都打不过。
哪怕他最费心培养的两尊,也达不到他预期效果。
想到这里。
宁长安的目光又落在宁缺身上。
满意点点头。
木人终究是木人。
他若真想全面摧毁宁家。
还是得要更多真正的强者。
而刚刚的试探,他也很满意。
不愧是圣体。
若是刚刚宁缺没能反应过来,死在了那一招之下。
自然也就是白死了。
可现在他还活着,那么显然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也叛离了那个地方吗?”
“听说你杀了宁登岳、宁登峰?”
宁长安随口问道。
宁登岳,宁登峰。
都是他的儿子。
可他平淡的语气,好似只是死了两只猫狗。
根本毫不在意。
从宁登岳与宁登峰离开他的那一刻。
宁长安就彻底放弃了他们。
两个废物。
连感情都舍弃不去的废物。
根本没有价值。
而结果似乎也正如他所想。
那两个可笑的废物,竟然被自己儿子,也就是他孙子给杀了。
只能说可笑又可蠢。
“是的。”
“我杀了他们。”
宁缺平静道。
“听说你很强,所以我想来投靠追随你。”
“我渴望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呵呵。”
宁长安喝了喝酒。
不置可否。
“相信并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吧?”
“你似乎有很多东西在隐瞒着我。”
宁长安道。
“……”
宁缺心头一紧!
嘴上却道:
“我只想变强。”
怎么会这样……
这个宁长安……
他的眼神,看似漫不经心。
可却如老鹰般锐利!
仿佛同样能看穿人心。
就跟老祖宁玄的一般。
“随便你了,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秘密。”
宁长安却只是一笑。
挥挥手。
并未纠结这些。
只要有价值,那就足够了。
对他来说,宁缺身上的某些疑点,或小心思,他也根本不在意。
这并非是什么狂妄自大。
只不过是对于自己的自信罢了。
“我不在意你的什么秘密,只要你足够强大就好。”
宁长安自信道:
“从你杀了宁登岳那两个废物开始,我就很欣赏你了。”
“若是连感情都无法舍弃的人,那么一辈子也都毫无所成。”
“来,喝一口试试。”
宁长安举起了酒壶。
宁缺犹豫了一下。
同样还是抬起酒壶碰了一下。
仰头喝入。
辛辣的味道充斥着口腔。
宁缺眉头皱了皱。
大脑却更为清醒。
宁长安并不像他之前猜测的那般。
也不像宁长明等人口中所说的,只是一个被女人欺骗冲昏头脑的蠢货。
恰恰相反!
宁长安给他的感觉,是复杂而又精明的。
让他压力非常大!
要知道这种感觉,对于早智的宁缺来说,还是第二次出现!
第一次……
是老祖宁玄!
其余人哪怕宁长明都从未带给过他这种感觉!
他……
绝不会是想象中那么好对付。
宁缺借着辛辣酒味。
掩饰自身的失态。
“很难受是吧?”
“我第一次喝的时候也是这样,多喝几次就好了。”
宁长安喃喃道。
宁缺望着他。
眉头皱得更深。
倒也不是酒水的辛辣。
而是这个人……
让他更看不透了。
他可从未忘记,自己的目标就是杀了他!
意识到宁长安的强大后。
宁缺自然不会再轻举妄动。
他的机会,或许只有一次。
“是不是认为我是个蠢货?”
“为了区区一个女人,就清白不分的离开家族?”
“这都是你听到过的消息吧?”
噌!
宁缺猛地一下站起身。
眼底深处带着一丝惊悚!
这人……
“放松,不要太在意。”
宁长安再次狠狠灌了一口酒。
被辣出了眼泪。
其实倒也不是酒的原因。
酒不醉人人自醉罢了。
“抱歉……”
宁缺重新坐在地上。
可神色却悄然谨慎了许多。
“我从其余人口中听到的,的确都是那样说你的。”
“没事。”
宁长安淡淡的笑了笑。
“他们说得没错,我也的确是个蠢货。”
“我放不下,什么也放不下啊。”
宁长安望了望洞穴。
那里面的冰棺中,有他的妻。
宁长安目光悲痛。
又有几分复杂。
根本让人捉摸不透。
“我爱武姬。”
“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没有母亲,更没有父亲,我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不完整的。”
“我努力修行,就像什么?”
宁长安咧嘴一笑:
“马戏团里的小丑,拼命表演只为获得主人奖赏。”
“但就连这么一点奖赏,都根本不属于我啊。”
宁长安笑容带了几分自嘲之色。
“我很早就开始思考了,我到底是谁?”
“我是宁长安?还是宁长尘?又或是宁长明?”
“我为什么会是我呢?”
“我找不到生存的价值,更找不到生存的意义。”
“那时我活着唯一的价值,就是努力的修炼,成为被爷爷需要的存在……”
“可有天我发现,其实我连这点价值都没有。”
“你知道当你的世界忽然崩灭的那一刻,会是这样的吗?”
宁长安依旧在笑。
只是那笑很麻木。
“他们一直以为我是个被女人欺骗的蠢货,哈哈哈哈!”
“他们竟然是这么想的!”
宁长安笑出了眼泪。
“根本不懂得,不懂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