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狱卒累的喘粗气,才停了下来。
但,还没有等木儿彻稍微地松下一口气。
又上来一名狱卒,扬起了鞭子,嘴里还是问着那一句话:“你说是不说?”
长鞭如骤雨般,不断的抽着。
木儿彻很快感觉有些不对。
“兄弟们,这家伙的嘴跟乌龟壳儿似的,真硬啊!”
“老李,你拿点酒菜过来。”
一个狱卒见木儿彻始终不吭声,跟同伴招呼起来。
一会儿。
牢狱中,几名狱卒喝酒划拳,吆喝着吃肉。
但始终会一名狱卒在不停鞭打木儿彻。
打了一会儿,那狱卒开口:“哎呦,我得歇会了,也该老子尝尝酒菜了。”
但他说是说,手上的鞭子可没有停下来,直到又有一名狱卒接过鞭子挥舞,前面的那人才退下来。
美美地喝了一口酒,吃菜休息。
见狱卒们就没打算停一会儿的架势,木儿彻感觉大脑反应不过来了。
你们搞什么呢!
你们是在审问犯人啊!怎么这副德行啊?
木儿彻脑袋瓜子涨得厉害,落在身上的鞭子啪啪不停。
他一直在忍耐,可狱卒换了一个又一个,始终鞭子从未有间断过。
他们嘴里还不住地问:“你说是不说?”
“哎,累了累了,嗓子都喊得冒烟了,快来个人换下。”
然后,又上来一名吃饱喝足的狱卒替换下来。
刚开始,木儿彻还只觉得身上的鞭子像毛毛雨,渐渐地,却变成了狂风暴雨一般,他的身上早就没一块完好的皮肤了。
眼看又有个狱卒精神抖擞地上场,木儿彻不由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他忍不住想开口,然而,一鞭子啪地下去,直接抽到了他嘴上。
到他嘴边的话,被抽了回去。
然后又是猛烈的不停抽打。
“我……”
啪啪啪!
不知道被打了多久,木儿已经受不了了,浑身上下都是针扎般的痛楚,让他快要发疯了。
他想开口说话,嘴上马上就是一鞭。
“慢……”
啪!
“等……”
啪啪!
“停……”
啪!
如此地这般,木儿彻已经要到崩溃的边缘了。
这些狱卒的手段,也太简单粗暴了!
他们从头到尾就没有变过,一边打,一边地发地问,“你说是不说?”
但每当自己想开口,就是一鞭子抽在嘴巴上。
根本不给开口的机会,你们。
而边上!
那些狱卒喝着小酒吃着小菜,乐呵呵地看着木儿彻挨打,随口地聊天起来。
“啧啧,金人的嘴是石头做的哦!”
“真能抗打啊!”
“我最佩服这种人了,打死都不说一句话!”
木儿彻听到清清楚楚,抽打在身上的鞭子还是持续不断,木儿彻已经开始怀疑人生。
他们神经病啊!
谁说老子不开口的?
是你们不让我开口啊!
“那当然了,他们草原人一直住在只长草的鬼地方,他们还能活下来,嘴巴硬一些也是正常的。”
“嗯,咱们要做好跟他耗上了的心理准备了,那这样,咱们划一会儿拳再说!”
狱卒们快乐的聊天,快乐地划拳,快乐地看着他挨打。
似乎看到木耳彻挨鞭子,是多么的惬意有趣啊。
木儿彻整个人已经被鲜血染红,成了个血人。
“该换人了!”
听到他们还要换班,木儿心里生出了一点希望。
他期待地看着新换上的狱卒,尽力地张张嘴:“等……”
啪!
一鞭子毫不留情地落下来。
此情此景,哪怕在倔强的男子都得落下泪花儿。
木儿彻的眼角已经滴出来泪水了,但鞭子不管不顾,仍然抽打在他身上。
他被煎熬地欲死不能,只感到了无尽的绝望!
他算是明白了。
这些家伙,根本没打算问讯,就是折磨自己,图个一乐啊!
问题是。
你们还说来说去的。“说是不说?”
尼玛,你们倒是问一句啊。
你们想问什么,也多一句话的啊!
一时间,木儿彻感受到的人世间的险恶。
他这辈子受过的所有委屈,都在此刻涌了出来。
终于,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混着血水,不断地往下滴。
“不行了不行了。我又抽累了。”
“我眯会眼儿,你们接着来。”
木儿彻听了气得老血涌上了喉咙,正想张口地吐出来,不料一鞭子又是准准的抽到他的嘴巴上。
鲜血喷涌,射的跟血柱子似的!
木儿彻惨到了极点。
看他这副模样,狱卒都呆住了,鞭子这时忘了落下来。
“那个,抱歉啊,是我想错了,我以为你想要开口说话的。”
“是要喷血啊,怎么不早说?”
“血憋在心里也挺难受吧!”
见狱卒这么地关爱自己,木儿彻气得差点晕死过去。
要不是浑身剧痛,他就真晕死过去了。
天啊!造的什么罪啊,还不如死在战场上得了!
“你…你们都是疯子,你们倒是开口问啊!”
“你们就这么一味地打,只不停地叫唤,说是不说?”
“老子怎么知道你们想问什么啊?”
木儿彻好歹一个草原上猛人,在遭受了半天的精神肉体的双重蹂躏下。终于崩溃了。
“咦?!”
“是啊,他说的有道理啊。”
“我们没有问他别的吗?”
见木儿彻一脸冤屈,狱卒似乎面面相觑,商量了起来。
“先跟许大人和程将军回报下。”
看到狱卒的表演,木儿彻气地咔地吐出一口鲜血。
这些家伙,太不把自己当人了。
他们就是故意的。
很快,许墨和程琼回来。
看到变成了个血人,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木儿彻,许墨笑了笑。
他惬意地坐下来,看着对面的木儿彻。
“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然得话,你刚才经历的还会继续。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而且你放心,你死不了的,我们的医疗手段很先进。绝对会及时地救下来你。”
“想想看,你活着就是为了挨打,啧啧。”
许墨说得淡定,木儿彻听了,却头皮一阵发麻。
不管怎么样,他再也不想经历一遍刚才的过程了。
宁愿死了都不愿意受这份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