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张姐想到这个，内心就唏嘘叹气，“少爷五岁时被绑架过，还有表少爷，程家少爷和小姐，那次挺凶险，程家少爷和小姐重伤，少爷差点没救回来，表少爷没活下来。”
她声音低沉，带着惋惜，“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那次回来后，少爷怕狗。”
顾青柠瞳孔骤缩，呆愣了好一会儿，她没想到是这样，四个孩子，两个重伤，一个差点没救回来，一个死了。
可想而知当时发生了多么惨烈的事，给五岁的墨瑾川留下了多大的阴影。
她扭头看向顾元宝，那只活泼的狗此刻正趴在沙发上，摇着尾巴。
墨瑾川这么害怕狗，居然还让她把顾元宝带回来养了，她居然还故意让顾元宝吓唬他。
想到这，心口莫名产生一种愧疚和说不出的情绪。
顾青柠忽然有一瞬间觉得墨瑾川好像不仅帮了她许多，还很尊重照顾她的喜好。
这种感觉是她从未体验过的，从小到大她已经习惯了按照别人的喜好去做，
父母喜欢懂事的孩子，她从未和弟弟争吵过，哪怕弟弟把她的作业都撕了，她也没敢说什么。
江晚舟不喜欢动物，陆晚晚问她要不要养狗时，她都习惯性拒绝了。
原来被人默默尊重关照是这种感觉，温暖，悸动。
忽然手机铃声响了，顾青柠接起电话。
“青柠，你看热搜没？”电话里陆晚晚兴奋地说。
顾青柠还没来得及看，有些疑惑：“什么热搜？”
“江玉婷小三上位，和王恒办了没有结婚证的婚宴。真是太解气了，让她天天挂嘴边骂你，现在全网都知道她是小三了。”
陆晚晚声音里都是高兴。
顾青柠看了一眼陆晚晚发来的链接，照片上江玉婷哭丧着脸办婚宴，她下意识想到这是墨瑾川的手笔。
她那天也是真生气了，把那些破事甩给墨瑾川去解决，她没想到他会把江家得罪得这么彻底。
这明显就是丝毫没给江家留面子。
电话里陆晚晚继续兴奋地说着，“这手笔，绝对是墨瑾川做的，全京城也就他这么狠了，说真的，幸好咱们和他不是对立面，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点顾青柠倒是赞同，她开玩笑道，“你这意思是我得抱紧墨瑾川的这大腿呗。”
陆晚晚话题急转，暗戳戳的八卦，“大腿抱不抱先不说，先说说腰好不好抱？你直接睡到大中午，啧啧~”
她又转到早上那个八卦的话题。
顾青柠脸瞬间红了，嘴上却强硬，“也就、一般般吧，没什么感觉。”
“是吗？”一道带冷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趴在地上的顾元宝立马站了起来，有些兴奋地看着她身后。
顾青柠瞬间僵住，完蛋！
顾青柠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一滑，匆忙挂断了电话。她僵硬地扭回头，正对上不远处墨瑾川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背后说人被逮着挺尴尬，被正主逮着更尴尬！
“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哎，顾元宝，回来！”
顾青柠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顾元宝像狗见了包子，兴奋地冲过去，她慌忙把它拉了回来。
这傻狗怎么看见他那么兴奋？
顾元宝还兴奋地往墨瑾川身边蹭，她赶紧护在墨瑾川面前，语气带着几分安抚：“别怕，它不咬人。”
墨瑾川眼神盯在把自己护在身后的女孩，嘴角止不住微微上扬。
顾元宝兴奋地围着她们转来转去，尾巴摇得飞快，顾青柠只能不停地转着圈，尽力护着墨瑾川，那模样就像老鹰捉小鸡。
她不知道这傻狗兴奋个什么劲，好像知道墨瑾川怕狗，故意逗他。
最终，忍不了了，顾青柠指着它，凶巴巴地训话，语气毫无震慑力，“顾元宝，你再闹我揍你啊！”
顾元宝似是听懂了，立马趴下不动了，眼神里还透着几分无辜。
顾青柠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去安慰墨瑾川，语气带着几分歉意：“对不起啊，我……不是，你笑什么？”
她对上墨瑾川眼里漾出的笑意，有些疑惑。
墨瑾川微微侧头，寻着她视线：“你在担心我？”
顾青柠别开视线，嘴里却硬邦邦地说：“我是担心我的狗，被你一生气打死了。”
她心里清楚，自己这话说得有多心口不一，可面子上又实在拉不下来。
墨瑾川嗤笑出声。
顾青柠想到他被绑架的阴影，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要不，我明天还是把它送回陆家吧。”
墨瑾川皱了皱眉，“都住下了还送走干嘛？你不考虑它幼小的心灵啊！”
顿了一下，斟酌着措辞，“更何况，它也是我名义上的闺女，怕归怕，但闺女得要。”
顾青柠发自内心笑了笑：“谢了。”
礼貌疏离的“谢谢”，和随口一句的“谢了”，是明显不同的感觉。
后者明显是更亲近的人。
墨瑾川心情略好，转身向厅走去，“我想吃西红柿炒鸡蛋。”
顾青柠挑了挑眉，望着他的背影，莫名的错觉，两人之间、好像有哪些不一样了。
微妙的变化在无声中悄然蔓延。
厨房里，热气腾腾，锅里的油滋滋作响。
墨瑾川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看着顾青柠手忙脚乱地做西红柿炒鸡蛋。
放鸡蛋，得先关火，放西红柿，得先关火，放调料，还是得先关火。
整个厨房里弥漫着一股手忙脚乱的烟火气。
墨瑾川实在没忍住，低声笑出声来，肩膀随着笑声微微抖动。
“你笑什么笑？有那么好笑吗？”
顾青柠瞪了墨瑾川一眼，语气凶巴巴地，她正高度紧张地做菜，这人却在一旁笑得没心没肺。
墨瑾川拳头抵在唇角，极力忍住笑意，迈步走到她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轻轻抵在她的脖颈上，声音低沉撩人：“你出去，我来做。”
顾青柠腰间一紧，身体微微僵硬，语调有些不自在，“你做就你做，别乱摸。”
她明显对这突如其来的亲近不太适应。
墨瑾川挑了挑眉，眼神里闪过一丝促狭：“怎么，你都把我摸光了，还不许我礼尚往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