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瑾川从车上缓缓下来，冷笑：“问题问得挺好，但你不配知道。”
他嘲讽了扫了江晚舟一眼，转身往陆家走去。
江晚舟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紧紧咬住牙关，拳头握得咯吱作响。
他盯着墨瑾川冷峻的背影，目光中闪过一丝阴鸷，他低声冷笑，声音带着一丝狠意：“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陆家厅。
阮姨正在厨房里慌忙地给青柠煮她最喜欢的甜果茶。
刚才她听到外面江晚舟的喊声，从楼上下来时，就看到陆晚晚拥着青柠进来。
青柠的神情恍惚、麻木，眼神中透着一种迷茫，和她父母刚遇难那一个月时一模一样，又有了轻度抑郁症的征兆。
这孩子，太苦了。
阮静知道自己上次走投无路，做了件蠢事，为此自责了好久，好长时间都没见青柠了。
也没来得及问刚发生了什么。
“阮姨。”
一道低沉而平静的男人声音传来，阮静吓了一跳，差点把手中的茶杯打翻。
她扭头看了一眼，墨瑾川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厅门口，冷峻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疏离。
阮静的第一反应是：怎么谁都能进来？
墨瑾川看出她脸上的疑惑，解释道，“大门没关。”
阮静缓了缓，再次打量墨瑾川，上次只匆匆见过一面，知道他是陆家的恩人。
具体来说是比较高冷的恩人。
陆景仁约了他两次请他吃饭表示感谢，都没约上。这怎么突然来家里了？找青柠的？
但她们不是协议夫妻吗？
“坐，坐吧。”阮静有些怵这人浑身散发的冷意，但也得招呼人坐下。
墨瑾川微微点头，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语气礼貌直接：“我来找青柠。”
阮静给他倒了一杯茶递过去，“青柠上楼回房间休息了，她今晚……可能要留下来。”
墨瑾川双手接过茶杯，抿了一口，甜丝丝的果香在舌尖散开，甜得发腻。
他喝不惯，自然地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我方便上去吗？”
阮静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这个……我需要问一下。”
青柠这会明显状态不对，她不清楚这个墨瑾川和青柠目前到底是个什么状态，是外人还是自己人，也不清楚。
她做不了主。
“小琴。”阮静轻声招呼着厨房里正忙碌晚饭的阿姨，小声交代道：“你把青柠爱喝的甜茶送上去，再问一下，墨总来了，见不见？”
小琴应了一声，转身匆匆上楼去了。
墨瑾川眼神微微一凝，眼中一闪而过一丝疑惑。
他显然没料到阮静会这样安排，但他也没有开口询问，只是安静地坐在沙发上耐心等着。
顺便又把那杯果茶端起来细细品味，余光看了一眼佣人进的那间房。
很快，那个佣人小琴匆匆下来了。她的神色有些闪躲，走到阮静跟前，小声说道：“不想见。”
这个回答在阮静的意料之中，这个时候的青柠谁也不想见，整个人都缩在自己世界，逃避一切。
墨瑾川听力很好，他自然也听见了小琴的话。
眸光微微暗了暗，一丝苦涩在眼底一闪而过，又被他很好地掩饰住了。
她还在生气。
他轻轻地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行，那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说完，他转身离去，步伐不疾不徐。
阮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墨瑾川离去时的背影竟有几分落寞。
*
深夜，陆晚晚还磨蹭在顾青柠的房间。
“真不抱着睡了吗？”
顾青柠缩在被窝里，声音软软的，“我真没事了，你快回你房间睡吧。这两年一个人睡习惯了，你抱着我反而睡不着。”
陆晚晚嘟了嘟嘴，一脸不情愿，但还是把一只哈士奇抱枕塞到顾青柠怀里，“好吧，那我走了啊，想我了来找我。”
说完，她给顾青柠关了灯，带上门，这才放心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窗外的夜风轻轻吹动着窗帘，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陆晚晚走了没几分钟，顾青柠就从被窝里爬了起来，打开灯。
走到阳台，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黑夜。
夜色如墨，星星点点的灯光在远处闪烁，像是夜空中坠落的星辰。
顾青柠神情有些恍惚，她睡不着，脑子里像过电影似的，不断闪现从小到大的事……
一件一件，不知哪件是真，哪件是假。
所有的画面在脑海中交织，停不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的手机突然响了。
清脆的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顾青柠猛地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她起身走进屋内，瞅了一圈，才发现手机不知何时掉在了床缝里。
她费力地把它抠出来，屏幕上显示着来电人——墨瑾川？
她下意识看了下时间，已经凌晨3点了。这么晚了，他怎么打电话给她？
犹豫了一下，顾青柠指尖触碰屏幕，按下接听键。
“喂？”
电话那头传来墨瑾川低沉、安静的声音：“怎么不睡觉？”
顾青柠有些意外，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没睡觉的，“睡不着。”
“下来。”
顾青柠下意识地移开手机，又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确认是墨瑾川打来的。
她有些困惑：“下哪？”
“我在陆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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